清澈的水中,艱難睜開眼,終于看清丫鬟的面容。
楚婕眼神冷,宛如游走的毒蛇,吐出沾滿劇毒的紅信子。
蘇蕉兒還死死抱著,又嗆了水,正難時,手臂上倏地傳來一陣疼痛。
本就是氣的小公主,頓時吃痛松手,鮮紅的融池水中,又逐漸淡去。
楚婕似乎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揚起匕首——
向云一把推開,將蘇蕉兒撈過來,艱難地朝岸邊游去。
很快,宮丫鬟陸陸續續下水,一起將蘇蕉兒撈起來,只見閉雙眼,面發白,裳還浸了水。
這樣的慘狀,頓時讓人心頭一。
好在落水沒有多久,蘇蕉兒緩了會兒,慢慢睜眼,劇烈地起氣來。
向云松了口氣,一屁坐到地上,完全沒了平日里大宮的儀態,哭道:“小千歲,你嚇死我了!”
“你怎麼能如此莽莽撞撞地撲上去!晚些讓將軍與太子殿下知道……”
蘇蕉兒這才后知后覺地苦惱起來,心虛地閉上眼,哼哼唧唧:“向云,我手臂疼。”
向云忙將抱起,宋府的府醫也趕了過來,先包扎傷勢,回去再讓公主府的醫細細檢查。
另一邊,下人押著從另一邊上岸,企圖逃走的楚婕過來。
亦是渾,發髻散,上沾的都是蘇蕉兒的,顯得尤為可怖。
哪里還像那個溫雅端莊的楚家大小姐。
向云狠狠道:“楚小姐,對不住了!把送到將軍府的地牢去,等將軍回來置!”
……
從明因寺離開,已過了巳時,陳皇后本還想留他吃飯。
但溫疏水心里總是不安穩,便婉拒了好意,快馬回京。
只是路途遙遠,等回到京城,已近午時。
烈日高懸,一進門,便被人攔住,說小千歲出事了。
溫疏水瞳孔一,顧不得規矩,長街縱馬,直奔公主府。
傷口上了藥包扎妥當,只是吃了藥,人昏昏沉沉的,已經睡著了。
連向云的眼睛都是紅腫的,可見況有多危機。
聽完的敘述,溫疏水臉沉得能滴出水來,小心掀開蘇蕉兒寬大的袖口,看到底下纏繞的白紗,出紅。
他心里一窒,知道這氣包最怕疼,這樣的傷,怕是一直到愈合都要吃許多苦頭。
挲著小姑娘失去的面頰,聲音冰冷:“人呢?”
“楚婕在將軍府地牢關著,劉京允…就在外面。”
宮人試探著觀察他臉,想起先前劉京允故意讓小千歲吃榛子,將軍似乎也不打算嚴厲罰,這次恐怕也差不多。
誰知,溫疏水竟直接提劍走了出去,渾著暴戾沉,讓人疑心他是否真打算一劍解決了那孩子。
向云是知曉榛子那事的,蘇蕉兒手臂上的紅疹還是親手點上去。
那次是假戲,溫疏水自然淡定,這回小千歲可是真真切切地了傷,他護起人來,恐怕比太子殿下還要可怕。
劉京允眼睛腫得看不清人,便聽得一聲冷語:“跪下。”
他一,撲通跪倒,這回不需別人催促,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溫疏水將冰冷的劍刃架在他脆弱的脖子上,森森道:“若非舍救你,你哪有命在這里哭哭啼啼。”
他臉這樣糟糕,劉京允頓時白了臉,哽咽道:“、沒事吧?”
溫疏水不吭聲,他忽然大哭起來:“對不起,、說我爹娘還沒死……嗚嗚嗚,還說、還說只要我聽的,就、就讓我見爹娘嗚嗚嗚。”
“這樣說,你就信了?”溫疏水冷冷問。
劉京允從袖子里拿出一塊玉佩,哭道:“這、這是給我的,這是我娘的東西,肯定見過我爹娘。”
溫疏水用劍尖挑過來,玉佩上紋路特殊,還雕著字,難怪能一眼認出來。
他笑了:“我早說過,你一家是路上遭逢山匪,被劫財害命,你不信。如今這贓出現在手里,你猜與那些山匪是什麼關系?”
劉京允再聰明,也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不曾想到這一層,渾抖起來。
雖猜到那些山匪的出現,并非全是巧合。但溫疏水也是看到這玉佩才徹底確認,山匪確實是與楚家勾結。
他殘忍道:“串通山匪害你全家,你竟然還幫做事,可笑。”
劉京允抖,終于匍匐在地,痛哭失聲。
溫疏水挲著那玉佩,到一邊坐下,耐心地等著他哭干眼淚。
他垂下眼:“說吧,你父親到底瞞了什麼。”
劉京允哭得臉頰通紅,噎道:“我、我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我只知道一件事。”劉京允低下頭,用擺了眼淚鼻涕,聲音越來越小,“我爹、我爹是逃兵……”
做逃兵是一件極其恥辱的事,為了保全父親名聲,難怪他一直不肯提起。
“那日、那日爹回家,忽然要全家一起搬走,我聽到他和娘說,府派人來抓逃兵了。”
說到這兒,他怯怯地看了溫疏水一眼:“我能不能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抓他?”
“有線索表示,劉崇通敵叛國。”
劉京允連忙搖頭,著急道:“我爹不是!他放不下我娘和我才從戰場逃回家,但他不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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