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阿絳能和們盡快打通關系，施霓便將自己平日里穿戴的珠翠首飾，玉鐲釵環全都拿來提點人，施霓倒是無所謂舍不舍得，可這卻把阿絳給心疼壞了。

“姑娘的這些首飾樣樣巧無雙，還有好幾樣是云娘娘專門找來匠人給姑娘量而制的，如今說送人就送人了，以后恐怕不容易再要回來。”

“既是送出去的東西，自然沒有要回的道理，且這些都是外之，能解一時之急便是發揮了它們最大的效用，你只管拿去辦事就好。”施霓如此代道。

釵環送走不見得就是壞事。那些云娘娘給的賞賜之，既不起，留在邊也沒什麼益，何況平日里最不缺的就是珠寶首飾，送走幾件，倒還不至于落魄。

果然，無論在哪，錢財銀箔都是行走關系最好的通行薄。

阿絳出手大方的名頭一經傳出去，不僅是廚房的仆婦們開始暗中對們頗有照拂，就連有些品級的婢子們，也開始暗地意與阿絳結。

阿絳自然來者不拒，軍營里“朋友”認得多了，錢財自也沒散，當然，最重要的是施霓代打聽的消息，也終于在錢袋險些底的時候，明里暗里地問清楚了。

“姑娘猜測的沒錯，那確實背后有貴人撐腰。本名馮昭，深大梁長公主信任，聽說兩人結與民間，因其有一雙巧手，擅制華，而被公主破例照進宮中，還被賜了尚職，而且……”

有了這幾日的境艱難，阿絳不再如剛來時那般躁，也知隔墻有耳的道理，于是話說到私，忙又轉走到帳門口，待確認四下無人后，這才低聲音重新開了口。

“而且聽說，長公主有意給馮大人和大梁太子牽線，太子又是長公主的一母胞弟，本以為有公主做主，這事多半能，可不想大梁太子拒絕徹底，馮大人好生丟了面子。”

施霓聽阿絳繪聲繪講述這些大梁宮中的私事，是越聽越覺云里霧里。

這些都與毫無關聯，馮大人待苛刻，難不只是為了出口心頭悶氣？這實在牽強得。

似看出施霓的困，阿絳接又說：“可就是這時候，姑娘你的畫像被我們西涼使臣送進了大梁皇宮，聽聞眾人在宴席上觀賞畫，太子適時贊了一聲，‘人，甚妙哉’，對姑娘的姿容態更是頗為贊，馮大人正是傷之時卻聽個正著，因此便在心中對姑娘生了怨恨敵意，所以，大致如此，才有了今日對我們的薄待……”

將事的來龍去脈了解清楚，施霓心頭幾分無奈。

在西涼皇宮待的時間也算久了，自然知道人的嫉妒心一旦發揮起來能有多可怕，尤其眼下，與阿絳無依無靠，即便對方的敵意來得并無道理，們也只能暫且忍下。

……

靠著之前阿絳結的那些營中朋友，們這兩天的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可是好景不長，馮昭敏銳，很快便察覺到了們的小作，于是對們的看護更加嚴責苛刻，甚至不許別人過來理會，后面更是幾乎是將們置于偏僻帳中，不問不管了。

見馮昭態度惡劣如此，那些婢子仆婦自是再不敢自作主張，于是們的態度也從開始的熱絡關照，逐漸變見風使陀，對們避而不見了。

對此，施霓確實沒了應對的法子，說到底，這里是大梁的地盤，們這些異鄉人哪有抱委屈的份。

眼見資供應越來越差，阿絳氣得罵了句：“怪不得太子不要，這麼會遷怒別人，我看本就是個腦子不正常的瘋婆子！”

說完，又似想到什麼，忙嘆氣止了聲，接著垂頭泄氣地看向施霓道：“姑娘莫怪罪，我又口無遮攔了。”

施霓正抱著竹籃仔細挑揀里面的木槿葉，聞言罕見地縱容道：“無妨，你這樣說，我也解氣不。”

阿絳意外了一瞬，姑娘平日溫溫，總像個沒脾氣的，其實里卻是有些小腹黑，只是旁人很難明面看出來罷了。

阿絳笑笑湊近過去，看施霓繼續在籃子里挑揀，便說道：“這些葉子我剛才都挑過一遍了，姑娘要養發直接用就行了，保證香香的。”

施霓卻挑出一個遞到面前來，出上面被害蟲咬食過的齒印，幾分抱怨：“整籃都是劣質品，再挑也挑不干凈，這回馮大人許是真的了氣，竟連這些也不給好的了。”

吃的喝的差些倒沒什麼，可施霓最無法忍的，便是如今用水困難，不能好好養發，更不能每日泡浴潤了。

這十余年里，被養得實在，常年保持的養護習慣，哪那麼容易說改就改，可軍營駐扎的地方本就離河域遠，之前們用水都是借了士兵的好，如今沒人再幫們，故而眼下們連吃水都了問題，更別說奢侈的泡浴了。

施霓忍了兩天，子實在難得，而這時，阿絳忽的帶來了好消息。

“姑娘，這里的況可算被我給清楚了。這幾日我觀察，就看有婢子提著桶常往林間小道里鉆，原本我以為們是去洗服，結果我小心跟去，就見樹林深有條靜淌河湍，原來們平日都是直接進溪池里去梳洗的。既如此，那姑娘不就可趁傍晚放飯的功夫溜去，如此不會驚擾，凈浴時間也足夠充足。”

聞言，施霓終于愁容漸展，抬手點了下阿絳的鼻尖，隨即歡喜道：“阿絳，我就知道你最是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