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了一圈,終于在床邊的案上找到了蹤跡。
珍重地拿在手心,腦海中約顯現出這紅繩纏在腕上,然后又被人解開的景象來。
出手指, 迎著看了看, 溫寧這才發現昨夜那斷裂的指甲不知何時已被修剪整齊。
白的手指若凝脂,淡的指甲在這日中盈盈亮, 看不出一點兒折損的痕跡。
“采青,是你替我修剪的嗎?”聲問道。
采青正在擰熱帕子, 聽見的問話,迷茫地抬頭:“修剪什麼?”
看起來毫不知, 溫寧斂下眉去, 心下便明白了:“沒什麼。”
熱帕子遞到手中, 輕輕著手指,溫熱的一襲來, 忽然便想起昨夜被他一吻過手指的畫面來。
從指尖到手腕,一遍又一遍, 溫寧慢慢紅了臉,洗漱了一番,頰上的殘紅才褪完。
這時,厚重的門扉“吱呀”一聲, 溫寧一抬眼, 先瞧見的是那搭在門上的手。
勻稱修長, 勁瘦有力,上面卻偏偏留著一道極長的痕,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杰作,立即低下了頭去。
“醒了?”謝景辭剛從外面回來,后跟著的侍從提著兩個大食盒。
一擺開,明的水晶皮里面包著顆顆飽滿的蝦仁,鮮蝦云吞香氣撲鼻,隨后,幾碟脆爽口的小菜也一一端了上來,綠的綠,白的白,看起來十分有食。
顧念到夏日炎炎,溫寧胃口不好,謝景辭還特意給帶了一碗冰酪,單獨裝在一個盛滿冰的食盒里。
將冰酪端出來,采青看了那剩下的半盒子的冰,有些咋舌:“這麼多冰,怕是比這碗冰酪還貴吧?”
溫寧正小口地吃著那云吞,長在江南,飲食里偏河鮮,但平京桌上多是牛羊,便是有蝦蟹之類的也不算,這會兒吃到了極鮮的鮮蝦云吞,角微微揚著。
聽見了采青的話,目順著看過去,一時也有些怔愣。
“這冰酪與那云吞還不是一個樓里的。一面怕云吞不夠熱,一面怕冰酪不夠涼,我和公子回來的時候可費了番周折呢!”那侍從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一提起來話便多了些。
溫寧稍稍停箸,方才沒注意,這會兒一抬頭才發現謝景辭額間生了些許薄汗。
“這冰酪有些涼,你子還未好,最多飲半碗。”他并未多言,只對溫寧囑咐了一句。
聽見低低地應聲,謝景辭便轉去更。
而過之際,溫寧忽然扯住他袖子,目微抬:“你吃了嗎?”
極樸素的一句話,卻讓謝景辭形一頓。
溫寧鮮主與他談,遑論這般關切,他目微垂:“只飲了些酒。”
既然是打著找生意的名號,謝景辭今日便去看了鋪子,敲定了兩間,不得要與人同席,做做場面。酒桌上的菜多是擺設,他幾乎未筷。
“要不要再用點?”一聞到他上淡淡的酒氣,溫寧忽然想起了他從前那一飲酒便不吃飯的習慣。
“好。”謝景辭低低地應聲,回坐下。
兩個人相對坐著,用餐習慣都極為文雅,雖然沒什麼談,但這般和諧的畫面落在采青眼里卻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被帶來的時候,特地被囑咐過多做事過問,盡管一口一個小娘子郎君的著,卻總覺得他們之間雖然舉止親,但了些過日子的覺。
如今這般相互在意,似乎有了點小夫妻相的意味……
溫寧難得吃了一整碗云吞,又用了些冰酪。雖然貪涼,但也明白這冰的不能多飲,因此到了一半時,雖然有些不舍,仍是放下。
“不吃了?”謝景辭剛好也停了著。
溫寧點了點頭,隨即便瞧見他作文雅卻毫不顧忌地用的勺子嘗了嘗那冰酪。
白勺剛離開的櫻,又及那薄,溫寧面一紅,偏過頭去。
忽又想起他們自來了江南,夜夜同睡一榻,舌纏,如此計較,反倒顯得是格外在意了。
用完了膳,采青收拾了一番含著笑將門關。
謝景辭方才出了汗,他素來潔,用完膳便要寬。
因為是談生意,夏日里他也穿的層層疊疊,外一解開,溫寧才瞧見他后背已經汗了。
一想起這汗水大半是為趕回來流的,猶豫了一瞬,還是走上了去前。
“我來吧。”輕聲道。
謝景辭沒說話,稍稍垂眸,將帶遞給。
輕輕一,他的襟便散了開。
怕害,謝景辭一直抬著手臂,方便作。
可他實在太高,溫寧墊著腳才能將衫褪下。
褪到里時,手臂卻忽然輕松了些,溫寧一抬頭,原來是他稍稍俯下了。
一個著雙臂,一個微微扣著,剛好是擁抱的姿態,謝景辭稍稍一收攏,便將人抱在了懷里。
他上還赤著,帶著蓬的熱氣與汗意。
窗外,日頭正毒辣,街道上行人匆匆,在這樣的炎夏他既要與那些人周全,還時時顧全自己。
一想到這里,溫寧并未推拒,手臂輕輕環上,任他的呼吸噴薄在耳際。
他的背骨均勻,實勁瘦,隨著一呼一吸,難以忽視的力量撲面而來。
然而,手心一上去,卻到了一道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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