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涼薄又多疑,會變如今這樣子,倒也是意料中的事。”阿蠻對此半點也不意外。
當初之所以拚了命地想要逃出這牢籠,就是因為知道,若是留在皇上邊,必然也逃不過一個慘死的結局。
當初被打冷宮之後,就一直在想要如何逃。
但無權無勢,又因為平日裏一直在皇上邊,沒有結好友。
所以到出事的時候,無人幫忙,本就想不出辦法來。
是太後找到了,說可以幫離開。
太後知道皇上對的在意,唯恐有朝一日想清楚了,回到皇上邊,討得皇上歡心,再生下皇子,這後宮就會被掌控。
阿蠻慶幸的是,那時候並沒有完全相信太後的話,所以才得以逃出太後設下的圈套。
順利離開了皇宮這個牢籠。
給皇上留下了無盡的思念與悔恨。
“皇上如今已經被淮王用蠱控製,並非是原本的他了。可他若是還認得你,這蠱就還有被破解的希,你可願意幫忙?”瓔拿不準阿蠻的心思。
不知道對皇上究竟是是恨,更不知道答應宮是為了彌補憾還是想為當年苦的自己報仇。
“難怪這幾日他瞧著很是奇怪,常常會說些我聽不懂的胡話,原來是這樣。”阿蠻麵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卻帶著苦的意味。
“若是再這樣下去,朝政就會被夜予淮把持,一旦他登上皇位,大周隻怕會陷水深火熱之中。”瓔看到臉上的神,頓覺有了一希。
當初就是靠著琳瑯,才能從慕容燁的巫下逃生。
想來皇上也能憑著對阿蠻的,從蠱的控製之中離。
“你為何篤定,淮王不能當好這個皇上?”阿蠻抬眼看向,眼中的苦已經轉為了戲謔。
“淮王心機太深,殺念太重,不會是明君。”瓔不相信夜予淮這樣的人能為明君。
“那你覺得誰能是明君?夜景湛,亦或是夜延均?”阿蠻眼底的戲謔更深了幾分。
“不管是夜景湛還是夜延均,都比他更合適。”瓔直言不諱。
阿蠻笑了笑,“這倒不是假話。”
瓔還以為會說出什麽嘲諷的話來,“你也這樣認為?”
“夜予淮的確不適合坐上皇位。我曾與他鋒幾次,他是個冷無自私自利的人,為了自己,可以犧牲任何人。”阿蠻當初幫皇上奪權,暗地裏也沒有與夜予淮鋒。
自然比瓔還清楚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管是夜景湛還是夜延均,都會為明君。我倒是好奇,你會怎麽選?”阿蠻喝了口茶,抬眼看向。
“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夜延均鋪路,倒是沒想到會被夜予淮利用。”瓔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夜景湛得到皇位。
哪怕是到了現在。
“原來你心中從來都隻有一個人選,這倒是稀奇了。我還以為,你很他。”阿蠻覺得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你是怕會重蹈我的覆轍?”
瓔搖了搖頭,“你有興趣聽聽我與他的故事麽?”
阿蠻當初道聽途說了不,但聽得並不真切。
於是點了點頭。
瓔將與夜景湛的相識相知相,到後麵與他離心、相恨的故事,一口氣說了出來。
阿蠻聽得目瞪口呆。
“我還以為,我已經夠慘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要慘。但到底,他還是願意你的。不然也不會為你分擔痛苦,甚至願意為你引蠱。”
“那原本就是他虧欠我的。”瓔倒不覺得這有什麽。
夜景湛原本就虧欠,隻是將應該得到的收了回來而已。
“所以,你現在的,是司堯臣?”阿蠻難得對一個人這般興趣。
“對司堯臣,我或許有心過,但更多的是愧疚。我不該將他卷進來。哪怕他是自願的。”瓔很清楚,對司堯臣或許有過心的時候。
但那也是因為愧疚。
要不是將司堯臣牽扯進來,他又怎麽可能會與夜晟一道墜落懸崖?
“我倒是很替他不值,噬心蠱都發作了,你還是不承認他。得虧他已經死了,要是他還活著,得多難?”阿蠻為司堯臣鳴不平。
“其實我一直覺得,要是當初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別人,他也還是會上的。他原本就是個缺的人,會上給予他溫暖的人,並非是什麽意外的事。”瓔心中清楚,司堯臣對的並不純粹。
若非是因為救過他,他們之間縱然而過,也不會有什麽火花。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被其他人所救,也有可能會上其他人?”阿蠻若有所思道。
“很有可能。”瓔笑著回答,“那並不代表他不,他同樣也可以得很深。”
要是司堯臣當初遇到的人不是就好了。
“我會幫你的。”阿蠻忽然低了聲音,字字句句說得格外真誠,“難得遇到你這般有趣的人,以後我若是跟著你,人生何愁沒有樂趣?”
“你要跟著我?你可知道我以後會做什麽?”瓔不由失笑。
“我知道。”阿蠻諱莫如深地說道。
瓔這才想起,在皇上邊多年,說不定早就已經識破了外公的份。
也知道此番回京的真正目的。
心頭不由泛起一抹冷意。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到時候隻要你能給我安穩的日子過就行了。”阿蠻放下茶盞的同時,外頭忽然傳來了靜。
瓔眉心一皺,“看來,是來找我的。”
在房間裏與阿蠻說了太長時間,由不得外頭的人不懷疑。
“先別急,我出去看看。”阿蠻推開門,發現外頭站著的,竟是夜延均。
他說他東宮裏丟了個人,來這裏找找。
“十皇子要人都要到我這裏來了,罷了,就還給你吧。”阿蠻讓瓔出來,跟著夜延均出了壽康宮。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瓔還以為是麻煩找上門來了,卻沒料到竟是他。
“阿瓔姐姐宮也不說一聲,可知道這舉有多危險?”夜延均抓著的手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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