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不覺得蹊蹺嗎

僧人疑片刻，但見簡沫表篤定，轉了進去通傳。

片刻，他走出來，“請跟我來。”

簡沫隨即跟上，僧人帶走過一條九曲回廊，進一座塔裏，順著樓梯拾級而上，推開門，一個背影清瘦的人跪在團上，前是高大的佛像。

簡沫和僧人點頭致意，後者隨即離開。

走上前，跪在薑靈玉側，“今日前來江城出差，聽聞這裏的寺廟很靈，特來跪拜。阿姨不會見怪吧。”

薑靈玉閉著眼睛，始終雙手合十。

“佛祖見慣了蕓蕓眾生，心若不誠，方會見怪。”

簡沫拾起三細香，靠近火點燃，“我聽說溫沫回家之前，阿姨曾經來過這裏，所以每個季度都會再來，是為了還願。”

薑靈玉依舊閉著眼，轉手中佛珠。

“我的所求，必定心誠。”

簡沫將香舉過眉上方，虔誠的拜了三拜，才進香灰之中。從前不信佛，這些是在南山寺裏，被薑靈玉教出來的。

“我的父親不見了，您說，不管是因為被拐走還是自己走丟，都該有跡象才對，可他就這麽憑空消失了，幾方勢力都尋不見，我隻好來拜佛了。”

簡沫跪在薑靈玉側，眼神清明。

過了一會兒，薑靈玉停止轉佛珠，睜開眼睛，“這是災，求人沒用，求佛也未必有用。”

“那我該怎麽辦？”簡沫接得很快，扭頭看著，“溫沫不是在您來這裏之後才找回來的嗎。我來運氣。”

薑靈玉也看著，“在此之前，我吃齋念佛十幾年，都沒能有效。”

簡沫微微頓住，其實覺得奇怪的，薑靈玉好像很信佛，又好像對這個信仰不夠堅定。

一字一句：“是啊，吃齋念佛十幾年，突然就找到了，阿姨不覺得蹊蹺嗎？”

薑靈玉看了一會，表始終平靜，隨後起，找到一本佛經，重新跪下來，“我始終相信，人有福報。”

“福報。”簡沫想到溫家做過的事，輕笑了一聲，“也許吧，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份的孤兒實在是太多了，我就是其中一個。”

薑靈玉翻經書的作一停，“你不是……”

“我是被領養的。”簡沫明白想問什麽。

起，“我沒有別的意思，阿姨，我們有過短暫的相，那段一直被我記在心裏，我想，應該提醒您，有些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相。”

“萬一有人設計呢？”

簡沫說完，對著佛像雙手合十，然後轉。

“什麽設計呀。”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門外突然傳來，有人推開門，和簡沫打了個照麵。

後者渾僵直，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文蘇，竟然跟著薑靈玉一同過來了。

文蘇材清瘦，此時穿著禪意的淡長，和寺廟的氛圍十分適配。

手裏端了兩杯茶，看見簡沫也是微微笑著，“簡小姐，你來找我母親？”

簡沫後背發涼，好像有毒蛇在緩緩爬行。

“溫小姐也在。”

“是呀，我說過的嘛，我會跟著母親修行一陣子。”文蘇悄無聲息得提醒簡沫，讓想起那天在茗苑門口的照麵。

確實跟霍祁琛說過類似的話。

薑靈玉翻經書，裏念念有詞，仿佛沒有聽見們的對話。

“不知道簡小姐在，這杯茶先欠著。”文蘇走上前，將茶杯放在佛前，和薑靈玉麵前，然後轉，“我們先出去吧。”

簡沫也是這麽想的。

寺廟遊人如，這一片倒是清淨，文蘇帶著簡沫走過九曲回廊，旁就是大片的池塘，裏頭荷花盛開，很是漂亮。

“這裏本被廢棄，母親捐了不香火錢，才被重新修繕。”文蘇介紹著，“這裏也是我跟母親重逢的地方。”

簡沫不聲反問：“和家人重逢的覺應該很奇妙吧，等有一天我找到我父親，應該和你的覺一樣。”

文蘇想了想，眼神卻空，“當然，不過有緣關係和沒緣關係的，還是不一樣。”

在暗諷簡沫和簡為名的關係。

簡沫沒氣，看向不遠的香火嫋嫋，“你有所求嗎？”

文蘇也隨之看去，“我不信這個。”

“你信事在人為？”

“當然。”

“那萬一，有些事是天注定，再怎麽努力也改變不了呢？”

文蘇微微蹙眉，盯著簡沫，試圖從角淺淡的笑容中察覺什麽，卻一無所獲。

“我先走了。”簡沫無意再留，腳步也輕盈了許多。

“簡沫。”文蘇突然喊，聲音裏摻雜了些心急，“你跟阿琛還會和好嗎？”

看來是很沒底氣，才會問出這個問題，簡沫站定回頭，“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文蘇小心翼翼：“你還他？”

“但是我他沒什麽用，他我才有用。”

簡沫勾，事實上也不知道霍祁琛心裏在想什麽，但現在這樣的回答，顯然能讓文蘇不太高興。

簡沫走了，文蘇站在原地看著的背影一點點消失，直到再也不見。

“你看什麽？”後傳來沉穩的聲音，是薑靈玉出來了。

“母親？我……沒什麽，看看風景。”文蘇立即回神，打量著薑靈玉的神，“簡沫今日的行為實在奇怪，跟您說什麽了嗎？”

薑靈玉一邊走出九曲回廊，神不明：“普通的話，聽不出有什麽特別的。”

文蘇悄無聲息鬆了口氣，“但是跟我說……還想跟阿琛和好，母親，你知道我的，我除了他沒有別的人中意。”

聞言，薑靈玉歎了口氣，握住文蘇的手拍了拍，“我們溫家的兒，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蠱，都栽在霍家上了。”

文蘇笑容僵，“小媛結婚了，怕是再無可能，但是我是真心的。”

“霍祁琛來了江城，我找個機會吧。”

“好！”

“很久沒看見小媛了，在做什麽，你了解嗎？”

問到這個，文蘇抿了抿，“我不太了解。”

薑靈玉嗯了一聲，文蘇接著問：“母親，簡沫真的沒跟你說什麽？”

“……沒什麽，你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