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隨口道:“某位大雍的王公貴族在大周有個心上人?”
赫連辭哈哈大笑。
顧緋很無辜,說的可是實話啊。作為看過原著的人,能認不出這是男主君慕寒給主顧纖纖送的信嗎?
但又沒法直說。
“是那個想殺我的人。”
赫連辭勾起薄,笑容愈發瀲滟。
這段時間,他有意減上朝的次數,“病”得愈發嚴重。
除了王府這批心腹知道他無礙,便連他的那些屬下也不知道他在裝病。當然,王府心腹只知道王爺沒有表面上病得那麼嚴重,卻不知他的也在恢復。
同時順著那些被換掉的人的方向查,查到了幾個藏在大雍皇城的住址,皆是王公貴族或是大臣的私宅,平時只有幾個家仆,似乎沒有什麼稀奇之。
但赫連辭還是耐心地安排了人盯梢。
天上飛的,地下跑的,一個也不能放過。
果然發現了端倪。
與此同時,赫連辭派往苗疆的隊伍,也再一次把信送到了攝政王府。
他們查到了那種蠱,做“移魂”。
蠱蟲極為邪,早已失傳。他們幾乎將養蠱的山寨翻了個底朝天,終于得到了一條信息,移魂確實有一代傳人,然而那人二十多年前便已失蹤,多半不在人世了。
但這些信息,已經足夠探究部分真相。
加之赫連辭最近有心留意,發現那些被換掉的人沒有做什麼,只是改進了他的藥與膳食,幾乎用府庫一切補之,與婚宴上的酒是一樣的。
不過,比起婚宴上用了最好的補,他府上這些人,只是了一點點手腳,便是他立刻服下,也不會像婚宴那日一樣直接發作,只會蠶食他的,讓他越來越痛苦。
“那日婚宴上,我便在想,他是用什麼方式的手呢?”
君慕寒孤一人來到周朝,無依無靠,要想把手進大周的皇宮,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婚宴的酒沒有任何問題,甚至為了款待客人,膳房特意加了最上等的補。
只是對赫連辭有問題罷了。
看見信紙上的“纖纖卿卿如晤”,赫連辭終于明白了。
是那位據說出低位、寵程度卻僅次于顧緋的五公主,顧纖纖。
顧緋吃完最后一勺銀耳羹,悠悠地打了個呵欠,神倦懶:“想殺夫君的人太多了,夫君想說什麼便直說,不要打啞謎。”
知道大部分劇還要配合赫連辭演戲的覺很難,所以顧緋選擇不配合,困了。
赫連辭:“……”
他深吸一口氣,出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幸好我慧眼識珠,娶到了夫人。”
他覺得,他若是再說一句話,不耐煩的顧緋就要把他趕出這間房間了。
赫連辭從未見過像顧緋這樣的子。
一點也不怕他。
旁人畏懼他,因為他喜怒無常,隨時會要人命,但顧緋不一樣,不怕死。
真稀奇。養尊優的公主殿下不該最為惜命嗎?可始終笑的,仿佛這人世間,便沒有在乎的東西。
嫁給他,博得名;為他解蠱毒,還配合他演戲,以致如今京城上下皆知他們伉儷深……
究竟為了什麼?
若非每每意...迷之時,的眸中都一片冷靜,赫連辭恍惚間都快產生錯覺,對他用至深。
除了這一點,似乎也沒有辦法解釋古怪的做法。
但……不管是否了真心,“顧緋”這個名字,已經打上了他的烙印,再也無法分開。
夜深風靜,濃眉管事守在房門前,久久不敢向前一步。
王爺和王妃似乎已經歇下,而且打從王爺娶妻,到夜晚都不讓他們這些下屬進屋子了。
當然,要不是有事稟報,他也不會自討沒趣來這打擾別人夫妻夜話。
想來今夜是等不到王爺理那信鷹了。
管事正離開,房門卻被推開,是赫連辭走了出來。
管事震驚:王爺居然還沒換上寢!他和王妃不是很早就歇下了嗎?
“把信鷹放走,讓它按照原有的線路飛,”赫連辭神淡淡,“吩咐那些留在大周的人,讓他們盯住五公主顧纖纖,收集那些小作的證據。”
*
除夕夜,京城迎來了一場大雪。
皇宮中舉辦了盛大的晚宴,慶祝新年的來臨。
顧緋與赫連辭相伴而來。
距離赫連辭上一回進宮,已經是七天前的事了。
他穿著攝政王冕服,形似乎沒有變化,仍然瘦削修長,然而臉蒼白如紙,連也淡了許多,似乎確實病得不輕。
顧緋扶著他,走得小心翼翼,不時輕拍他后背。
蠱毒當然已經解了,赫連辭臉上的還是幫他搽上去的呢。
顧緋自己近來倒是在王府養得很好,又吃了不補氣的東西,看起來面紅潤,明艷照人,與旁仿佛病膏肓的赫連辭形了鮮明對比。
就好像……妖,吸食了氣一般。
赫連辭一來,原本熱鬧的宴會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如今攝政王病重,看起來愈加可怕了。
他們這里這麼多人,若是驚擾了攝政王,他突然暴斃,他們該怎麼辦?
太后也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道:“還不去扶攝政王!”
邊的小皇帝仍是懵懵懂懂,似乎不太理解攝政王為什麼到了要扶著走的程度。
顧緋笑著婉拒:“不必,妾扶著夫君便好。”
儀態得,落落大方。只是那張臉過分明艷,加之如今換上王妃的正式裝束,更是彩照人。
這是那些大臣第二回見顧緋。
上一次只是匆匆一瞥,披著寬大的山茶紅大氅,容看不真切。眼下見了正裝打扮的模樣,才知道什麼傾國傾城。
不約而同的,他們想到了近日京城的傳聞。
據說還是從周朝那邊傳來的。
這位昭儀公主如妖轉世,既克了大周的國運,使從前的鼎盛的大周被大雍侵略,又克了攝政王,令他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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