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聶遠喚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皺了一下眉,仍是輕聲道,“我過來看看。”
這一他空,直接晉級,因此無須參賽。只是,聽說顧緋也在,聶遠還是忍不住來到了現場。
記憶里那個明艷的,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這一年在無極宗,是過去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的經歷。
他是三長老的親傳弟子,又宗主的兒青睞,弟子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喚一聲“師兄”,天靈地寶司空見慣,他甚至可以挑著用。而這些,在天水派,都是沒有的。
恍惚之間,聶遠甚至覺得,那些在天水派的過去,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是顧緋的出現,又勾起了他那段痛苦的回憶。
被未婚妻冷嘲熱諷,被弟子當作廢柴……
“這些人有什麼好看的,”魏鶯鶯輕哼一聲,忽然低了聲音,“聶遠哥哥,你讓我辦的事,我已經做好了。”
聶遠方才面喜:“號碼牌呢……?”
從去年開始,聶遠就陸陸續續在做一些奇怪的夢。
仿佛上天的指示一般,只要他跟著夢里的指引做,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譬如直接拜無極宗,譬如接三長老幫忙洗髓……
這一次也不例外。
前幾天夜晚,聶遠夢見了一把劍。
那是一把異常漂亮的劍。
通如冰雪般潔,靈氣浮,有破竹之勢。
聶遠想手,那劍卻好似排斥他一般,迅速消失了。
許久之前,天水派掌門曾告訴過聶遠。每一位劍修在年之后,都會選擇自己的本命劍。
曾經仙界,仙界大戰后,留下許許多多的大小境,散落不神兵利。若劍修在試煉中被神兵選中,神兵會給出指引,讓劍修來尋找它。
聶遠篤定是他的本命劍在召喚它。
連著做了幾天的夢,聶遠終于拼湊出了完整的信息。這把冰雪鑄的劍,藏在無極宗所收集的某廢棄境之中。
他便借著他與魏鶯鶯的關系,讓魏鶯鶯幫忙找尋。
“我為了不讓宗門那些人起疑,把號碼牌與比賽的號碼牌調換了,是四十二號,”魏鶯鶯笑著說道,“聶遠哥哥,等試煉結束,你直接進去就好了。”
聶遠卻驟然變了臉。
四十二號。
那是顧緋所在的境。
*
冰冷的河水消退,下逐漸變為平地,顧緋睜開眼,環視四周。
仍是冰火兩重天,的頭發服均被打,水順著長發向下滴落,落在腳下被冰封的地面上。
這里是個溶,卻又不太像是男主聶遠尋找本命劍時,走進的那個。
頭頂是大大小小的柱狀,看著像鐘石,仔細一看,卻是凝結的冰棱,約可以聽見上方河水流的聲音。
在河流的底下。
想來水下暗藏了通河流與溶的機關,才將送來了這里。
不過,至比天的郊外要好許多。若是漉漉地走出去,被冷風一吹,估計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顧緋掐了一個訣,將頭發與服烘干。
河水只能暫緩毒藥蔓延的速度,卻不能將毒藥除。眼下顧緋出不去,也沒法去找解藥。
難道真要找男人?
且不說沒這個興趣,何況這冰天雪地的,哪來的男人?
皺了下眉,以長劍點地,勉強支撐起,踉踉蹌蹌地向前方走去。
走了沒多遠,路卻是到了盡頭。
顧緋停下了腳步。
的面前,放著一張巨大的冰床。
冰床的高度恰好在顧緋的腰部,可以清晰地看見面前的景象——靜臥于冰床之上的,是一名男子。
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男子一黑袍,以金線繡著陌生的紋路,一筆一畫,芒流轉,仿佛流的符文。
他有著過分蒼白的,似乎與霜雪融為一。閉的雙眼凌厲而深邃,眼睫纖長,下頜線瘦削,修長的五指疊置于前,如同話本中被封印鎮的妖鬼。
還是個勾人心魂的艷鬼。
顧緋將劍收回劍鞘,笑了一聲:“原來冰天雪地里真的有男人。”
系統:“……”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怎麼宿主一說卻顯得這麼奇怪?
肯定是宿主的問題,跟它這個純潔的系統沒有關系。
顧緋卻是一怔。
系統升級之后,遇到重要的角,不用顧緋特意詢問,人資料會自呈現在的面前。
因此,顧緋也看見了面前睡人的名字。
蒼辭。
他是男主聶遠本命劍的劍靈。
說是劍靈,或許不太妥當。
聶遠的本命劍,喚做“龍骨劍”,乃是一千年前隕落的黑龍脊骨打磨而,是曾經的仙界第一修士玄圣仙尊的。
蒼辭,便是黑龍本尊。
一千年前,原本籠罩在仙界上空、為仙界提供靈力的結界,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痕。
世界分兩界,為魔界,為仙界,這道結界,便是阻斷仙魔兩界來往的屏障。
結界破裂的后果不堪設想。因此,玄圣仙尊便帶著當時的幾大門派宗主,前往裂痕勘察況。
而后便遇到了這只黑龍。
誕生于結界的裂痕之中,由仙、魔兩界共同孕育,似仙非仙,似魔非魔,卻擁有超乎自然規律的破壞力,以及令人難以想象的能力。
它的龍骨比世間任何一把神兵都要鋒利,龍、龍皆可藥,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珍寶。
饒是已經斬斷七六的幾大宗主,也不可避免地了貪念。
而玄圣仙尊,也恰好缺一把趁手的本命法。
于是,他們以擔憂黑龍釀禍端為借口,強強聯合,氣勢洶洶地殺往黑龍所在之。
如今一般修士口中的“仙界大戰”,指的便是這一戰。
那是一場極為混的戰斗,或者說,一場針對黑龍展開的,殘忍腥的屠殺。
眾多修士打頭陣,以車戰的方法耗盡了黑龍的氣力。玄圣仙尊與黑龍鏖戰三天三夜,取得了最后的勝利。
他煉化了黑龍的軀,出它的脊骨鑄龍骨劍,僅保留一抹神識附在劍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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