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

年的表迅速蔫了下去，耷拉著腦袋，幾乎把委屈和不愿寫在了臉上。

他把肩膀上的貓抱了下來，嗓音比之前更冷了：“的傷，我已經理好了。你想？”

雖然他的聲音兇的，但是西婭還是到寵若驚：“可以嗎？”

果然是心的人，這還是好相的嘛。

顧緋在旁邊悠哉地指揮謝辭：“你對說，讓帶你參加圣洗禮儀式，說慘一點。”

謝辭的臉有所緩和，眸晦。

他知道自己要無條件地追隨和信任顧緋，因此不管顧緋說什麼，他都會乖乖照做。這麼一想，他的心里釋然許多，對于神明大人而言，他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只要……神明大人不厭棄他，就好了。

“我可以讓你，也會負責照顧這只貓，”他輕輕地了一下貍花貓的發，“但作為換，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西婭自然不會拒絕。

一心想與謝辭好，適當地釋放善意與出援手，是與人往的一貫手段。

因此，立刻出甜的笑容：“當然可以！你想要我做什麼？”

年微抿薄：“你去過明神殿麼？”

西婭微微一愣，有些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明神殿只有在每個月的告解日，以及舉辦重大儀式的時候才會開放，但那也只限于為教會有所貢獻、持有份名牌的人才能進神殿。

伯爵夫人是虔誠的明神教信徒——或者說，每一位貴族，都是如此，他們每個月都會去神殿參拜。上個月，西婭就跟著去了一次。

很喜歡呆在明神殿的覺，很親切很舒服。

謝辭也想去明神殿嗎？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西蘭大陸的居民，有哪一個不向往明神呢？哪怕明神殿不對外開放，神殿前方的廣場上，每天也都有許多人前來朝拜，他們來自不同國家，跋涉萬里，只是為了離明神更近一點。

便聽見謝辭淡聲道：“之前外出采買的時候，我拿到了一本《明魔法門手冊》。”

他忽然沉默了一下。

“我從未離開過城堡。”

雖然手冊上寫的魔法咒語像散文詩，可確實描述了一個奇特而魔幻的世界。

和的月傾瀉而下，年垂下眼睫，著幾分落寞來。

寥寥數語，卻有幾分真心的分在。謝辭最大的愿，就是離開這座囚籠，像正常人一樣活著。

哪怕生活艱苦，默默無聞，也總比像豬狗一樣被打罵、甚至連命都沒有要好。

被他抱著的貍花貓似有所，出爪子，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謝辭寵若驚地看著。

貍花貓仍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漆黑的眸子清澈明亮，像深邃的大海。

心頭的悸愈加強烈，神明大人……

西婭也安靜了下來。

自養尊優，沒有驗過，也本無法想象謝辭過去的生活。

這個月的告解日已經結束了。但是，在圣洗禮儀式那一天，明神殿也會敞開大門。

雖然的年齡不夠，但作為直系家屬，西婭也是要參加那場儀式的。謝斯特伯爵還特意叮囑過，讓認真看，多學多記，為下一屆儀式做準備。

讓即將達到年齡的子觀儀式，這是歷來默認的潛規則。

倘若謝辭想要去明神殿，圣洗禮儀式是個很好的機會。

況且那時候，大家的注意力肯定集中在那些適齡的貴族子上，本不會關注其他人。

“好，”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周日早上，你在這里等我。”

貍花貓輕輕地“喵”了一聲，似乎在夸贊謝辭做得不錯。

的尾掃過他.的手背，讓謝辭再一次紅了臉。

先前的委屈一掃而空，他忍不住彎了一下。

接著，便見顧緋站了起來，朝西婭出了爪子。

謝辭上揚的角瞬間凝固了。

西婭又驚又喜，卻又覺這只貓好像跟前兩天有些不太一樣，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排斥，讓有點不舒服。

因此，只是試探地手了一下，就很快松開了。

年冷淡的聲音響起：“完了？”

語氣似乎比剛才還要冷幾分，又是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讓西婭本能地到戰栗，連忙點了點頭：“好、好了。”

雖然有些不舍，但確實不太敢了。

貓和謝辭，都有點嚇人……

謝辭握住顧緋的爪子，把整只貓都攬進了懷里。

“我會準時到的。”

*

一路走回小閣樓，謝辭都垂著眼，周圍的氣很低。

系統悄悄跟顧緋討論：“宿主宿主，他都快委屈死了，你不哄哄他嗎？”

讓這麼漂亮的年委屈，可真是狠心。

“哄？”顧緋慢悠悠地了下爪子，“你不覺得他在得寸進尺嗎？”

系統呆呆的：“啊……？”

顧緋笑了一下。

這個世界，可是神明，自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與謝辭的關系本來就是不對等的。要做的，自然是無聲地縱容謝辭，淡化他們之間的階級關系。

不然，怎麼讓謝辭……以下犯上呢？

獲得信仰之力的最好辦法，當然是讓他上。

謝辭還是沒有說話。

等回到了小閣樓，他出手，修長纖細的手指輕輕過顧緋被西婭過的地方，眉頭擰著，好像看見了什麼臟東西。

“冕下，”他輕聲開口，語氣很是乖巧，“我可以幫您清洗嗎？”

顧緋剛才一直趴在玫瑰花圃里，的墊上沾到了一點泥，這個理由聽起來確實很正當。

顧緋自然是點頭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