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西咳嗽了好一會兒,瓷音握手機的手都在抖,一直到手機那頭無聲無息的下去。
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似乎連呼吸聲都消失了,瓷音渾都是僵的,掌心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握出了一手的冷汗。
小心翼翼道:“安澤西,你怎麽了?”
“……”
沒有回應。
手機還沒有掛斷,但是那個剛才還笑著跟打招呼的男人,突然就沒有聲息了。
瓷音腦子像是被一隻巨大的鐵錘狠狠的砸來一下,生生的痛了起來,一咬牙,從床上走了下來。
已經沒辦法自欺欺人下去,那個開車撞了墨錦衍的人就是他。
他說好要送一個生日禮,隻是沒想到把自己也賠了進去。
墨錦衍沒有死,他卻危在旦夕。
不知道說什麽好,想罵他笨蛋,整個人都快瘋了。
不需要欠這麽大的一個人,和墨錦衍的事,跟安澤西又有什麽關係?隻是一個暗者而已,這個世界上喜歡的臉,喜歡的錢的男人,多得是。
隻是瓷家破產以後,那些衝著明示暗示的男人們,都一個兩個徹底消失了。
誰也沒有來救,隻有的二哥不顧一切的從英國趕回來試圖將帶走。
一直覺得,隻有親人才會為彼此這樣不顧。
怎麽會是安澤西呢?
一個甚至沒有記憶的陌生人。
他在和墨錦衍往的時候默默的喜歡了十二年,從未有過出現,又在和墨錦衍決裂的時候,以這樣破釜沉舟的方式試圖救。
瓷音覺得自己的頭很痛,想不通,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安澤西這樣的笨蛋?
怎麽會有?
“安澤西,你現在在哪裏?”站在地上,衝著手機大,聲音撕裂,“你沒事嗎?你現在怎麽樣,你回答我!”
久久的,手機裏一點聲響都沒有傳過來。
就好像,那邊握著手機的男人,已經沒有了聲息……
瓷音瀕臨極致的神經,在這幾天的折磨之下,終於承不住的崩潰,握了手機,蹲在地上將臉埋進膝蓋,忍不住低低的哽咽起來。
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不知道的世界,為什麽一夜之間就崩塌了。
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人,也不知道為什麽墨錦衍會這樣折磨。
這一年過的太混,甚至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瓷音,你怎麽就走到這種地步了?
也不是沒有想過死。
在被墨錦衍折磨的半年裏,也不了過,從窗戶裏跳出去過,可是不知道是命大,還是老天爺不肯放過,隻了一點輕傷。
後來墨錦衍就再也不讓一個人留在房間裏了。
手裏有他要的碼,他怎麽可能會放一個人去死,可是寧願去死,也不願意讓他得逞。
互相消耗的半年,在墨錦衍的折磨下,對自己也絕了。
懷疑過,是不是因為不值得被,所以才會在十四年的相裏,墨錦衍也沒有毫的喜歡過,要不然,他怎麽可以對下手這樣得狠,這樣的不留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