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自由,以此來反擊這些年來,命運給他的不自由。
這恐怕,是他在安為了他委曲求全這麽多年忍下的,唯一一次叛逆。
瓷音沒有說話,隻是出手抱住他。
有點心疼他,他這些年在安家,恐怕真的吃了很多苦,他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寧願坐牢也要結束這一切。
“安澤西,你不是想要安家嗎?”閉著眼,聽著他的心跳聲,暖融融的曬下來,他的溫也非常溫暖,“我可以幫你。”
懷裏的人,微微僵了一下,瓷音仰起頭看向他,逆著,彎起眼睛衝著他笑了笑。
“我有錢的,你忘記了嗎?”
“我有很多很多錢……”
多到,可以令他在安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安澤西沒有說話,似乎是想推開,瓷音抱住他,低低的道:“安澤西,你先聽我說。你聽我說完,好不好?”
“瓷音……”他聲音幹。
“我沒辦法離開榕城。”瓷音道,“就算你給我準備了假份證,我也沒辦法離開。我的家人,他在墨錦衍手裏,他已經為了我癱瘓了,我離開的話,他可能會死。”
“……”
“對不起啊,我都沒有跟你說過這件事。”吸了吸鼻子,輕聲道,“不過沒關係,安澤西,我可以把錢給你,等你功名就了,你來把我救出來。……如果,你那個時候願意……那我們再好好談一場吧。”
安澤西低著頭,麵複雜的看著,瓷音眼圈有些紅,但是還是朝他笑了笑。
那筆錢,與其被墨錦衍挖走,還不如給安澤西。
如果,他功名就,還記得,願意來救,那也說明沒看錯人。
如果……他把忘了。
那也隻能說是看男人的眼真的不好。
不過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他能為舍生忘死,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就眼睜睜看著。
*
瓷音午睡睡了一覺。
午飯是安澤西端進來的,兩個人在小房間裏吃了一頓午飯。
墨錦衍沒有消息傳過來,瓷音也理解了他的態度。
——的死活跟他其實本來就沒關係,他自始至終要的都是藏著的那筆錢,怎麽可能會為了還沒拿到的錢,還為付5000萬。
沒什麽想法,甚至都能理解。
晚飯,瓷音走出去和奕吃了一頓飯,聽著奕和安澤西在聊明天什麽時候返程,他陪他演戲已經演了好幾天,也該拿錢走人了。
可能是因為奕昨天晚上進來差點強了,安澤西對他很是提防,自始至終都沒什麽好臉。
今晚是奕守夜,安澤西吃完飯,就拉著去船甲上看星星。
初夏的夜晚,星明亮,海風徐徐,吹來海浪的氣息。
瓷音坐在甲板上,抱著,仰著頭看著星空。
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便看到安澤西在看。
忍不住笑了笑,“你幹什麽一直看著我?”
安澤西低聲道:“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
“嗯。”
他出手輕輕的把摟到懷裏。
“瓷音。”
“嗯?”
“我不會把你丟下來不管。”
“……”
“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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