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時,景俏又走到景妧麵前,邊還跟著一個姑娘。
景俏敲了下景妧的桌子,抬著下,抱臂:“小七,放課後,許穎邀請我們去府上玩。”
邊的姑娘點點頭,滿是期待地向景妧。
要知道七公主份尊貴,若是能邀請到,許穎說出去都驕傲。
景妧沒看許穎,歎口氣,對景俏說道:“皇姐,我有事。”
“你能有什麽事?”景俏可不相信,臭丫頭最會騙人了。
景妧:“我要去母後那。”
景俏蹙眉,這應該做不了假。
“明日再和皇姐出門。”景妧笑彎眉眼,“我們去看三皇姐。”
景俏挑眉:“那行。”
見公主都說好了,許穎隻好失地垂下眸。
卻不知,眼前的景妧神淡淡,很輕地瞥來一眼。
並不反這種行為,但能避則避。
景妧又看了憨憨五皇姐一眼,心下無奈歎氣。
放課後,景妧同好友和皇姐一一道別,直接前往坤寧宮。
此時,元皇後放下手中的書卷,噙著笑道:“春秀,去拿些吃食來。”
春秀伺候皇後多年,瞬間明了原因,不加猶豫地退下。
邊的嬤嬤為添茶:“娘娘與公主當真心有靈犀。”
元皇後:“是妧妧聰慧,知曉策兒回來後定會來此,便先一步來此等候,說是來看我,實際是想見哥哥罷了。”
嬤嬤:“娘娘不就想如此嗎?有太子殿下在,誰人也不敢欺負公主殿下。”
“是啊。”元皇後看向窗外,輕聲歎氣。
皇室親緣關係淡薄,妧妧和策兒年歲相差甚遠,生怕兩人生分,百年後,無人保護兒。
所以,景妧尚未出生時,元皇後就耳提麵命,告訴景策,在這個皇宮中,除卻景妧,無人與他能更親近,包括父皇母後。
那時,時年九歲的景策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裏。
景妧出生後,元皇後更是讓景策親自陪著景妧。
景策很聽話,更何況,妹妹那般可,他恨不能把月亮星星都給摘下來,又怎會不願意陪長大。
於是,景策牽著景妧,教走路,教說話。
當小丫頭出言的第一個詞是“葛葛”時,小景策不理會父皇母後的嫉妒羨慕,高興地抱著小團子嘿嘿嘿傻笑。
小團子也“咯咯咯”地捂,笑得見牙不見眼。
元皇後的目的達到了。
景妧能為京城小霸王,除卻遂安帝的寵外,最大的原因便是當朝太子景策。
東宮勢大,不出幾年,太子即會登上皇位,屆時景妧的份自是不必多言,又有誰膽敢隨意招惹。
元皇後徹底放下了心。
隻是偶爾,還是會夥同皇上,一起嫉妒羨慕親兒子罷了。
倏然,一道雀躍的聲音打斷皇後的思緒——
“母後母後,妧妧來啦!”
元皇後看著一襲藍羅的小姑娘,連蹦帶跳地竄到前來,前幾日的黯然悲傷盡數消失,變回原來那明豔開朗的小公主。
邊的嬤嬤宮要行禮,直接擺擺手,瀟灑地免了。
元皇後看著,失聲一笑,“妧妧來了。”
“嗯。”景妧抱著皇後纖細的腰,忍不住蹭了蹭,孺慕地撒:“母後,妧妧想你……”
分明知曉這小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還是忍不住心口發,輕聲哄道:“妧妧乖,母後也想你。”
景妧毫不手地撒了許久,直哄的元皇後笑聲連連,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小兒。
等心滿意足後,景妧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見春秀端上吃食糕點,還笑地道了聲謝。
元皇後眉目滿是和,終是放下了這幾日的憂心。
景妧和母後聊了一會,眼睛卻是一次次地瞟向門口,心不在焉。
元皇後無奈搖頭。
終於,過了一會,門外傳來道道行禮聲。
景妧立馬豎起耳朵,直勾勾地看向房門。
下一刻,兩道高大的影出現。
年長的一位走在前麵,周皆是駭人的氣場,負手大步走進,如雕刻般俊的容上留有歲月的痕跡,卻比他後的青年多了沉穩的魅力。
一瞧見元皇後和景妧,中年男子眼底的厲瞬間化去,滿目溫笑意。
正說話,卻隻見一襲藍的小姑娘跟沒看見他似的,視線直接越過他,看向另一個俊逸青年。
遂安帝景越笑意凝固,眸中多了抹難以察覺的委屈,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皇後邊,垂下眸,一言不發地瞅著。
元皇後角微,輕輕拍了下他的肩頭,示作安。
另一邊,沒心沒肺的景妧可不知道父皇的難過,亮著眼睛蹦到景策邊,揚起腦袋,眉眼彎彎:“皇兄,你終於回來了。”
景策了茸茸的小腦袋,聲應道:“嗯。”
景策答應景妧去尋夙玄大師,大師不在京城,景策又不放心派人去,隻好親自跑一趟,今日才歸來。
見景妧一臉期待,景策不忍心地移開眸。
大師並未給準確答案,隻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景策不知道這是否能幫到妹妹。
見他如此,景妧心幾乎懸到了嗓子眼,嗓間發,一個字也不敢再問。
遂安帝與元皇後對視一眼,眸中滿是擔憂不安。
“妧妧,回去和你皇兄好好談談。”遂安帝沉聲:“你是朕的兒,是大遂公主,沒什麽可怕的,沒什麽能難住你。”
他走到景妧前,微微彎腰,與其平視,眸中帶著笑意:“別忘了,父皇還在,總會幫你。”
景妧一愣,抿起,用力點頭:“好!”
說著,雄赳赳氣昂昂地拽住景策的袖子,拉著人就走。
景策無奈,半點不掙紮地跟著走了。
“真的不會有事,對不對?”元皇後不安地看向遂安帝。
“韻兒,妧妧是你與朕的孩子,朕絕不會讓有事。”景越一字一頓,似是在發誓般,片刻後,放聲音,帶著些寵溺:“韻兒別怕。”
元韻然點頭,又有些發愁:“妧妧快要及笄了。”
“嘶——”景越當即倒吸口氣,方才的沉穩頓時消失的一幹二淨,英俊的容上竟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哀傷:“韻兒別說,朕聽不得。”
元韻然:“……”
“朕的小公主,明明還是個聲氣的小姑娘,怎的一眨眼就長大及笄了?”景越百思不得其解,還納悶地拽了下皇後的袍袖,一本正經道:“韻兒打朕一下,讓朕快些從夢中醒來。”
元韻然練地角一,順手就是一掌拍在九五之尊的背上,隻聽“啪”的一聲,全宮殿連呼吸都止住了,沒一人敢再出氣。
這一幕雖經常上演,尤其近幾日幾乎天天都來,但坤寧宮的宮嬤嬤們還是害怕至極,恨不能把腦袋栽進地裏。
倒是景越頗為無辜地看向,滿臉苦悶:“果然……這不是夢。”
元韻然沒理會他,繼續說道:“該給妧妧立個駙馬了。”
“嘶——”景越又倒吸口氣。
“閉!”
元皇後一眼剜來,皇帝立馬噤聲。
元韻然默了片刻道:“阿越,我和你一樣,也不想讓妧妧立駙馬。”
景越一愣。
他已記不清,元韻然多久沒這般喚過他了。
這樣的語氣讓他想起,許多年前,他還不是皇上,也隻是丞相府小姐的過往。
那時的他們又怎會想到,分明隻是因利益聯姻的兩人,在許多年後,會有一雙兒,而他們恩兩不疑。
思及此,景越輕笑一聲:“我懂,妧妧若不想親,誰人也別想,若有人敢在背後妄議,朕……定抄他滿門!”
元韻然:“但,妧妧想啊。”
這次景妧出事,他們雖不了解細節,但都是過來人,兒那副模樣,分明是已然。
隻是究竟是誰,他們不知。
景越哼哼:“若是妧妧,唯有第一公子尚能般配。”
“第一公子?楚將軍?”關於京城四大公子傳聞,元韻然也曾聽說過。
“楚陌嗎?”景越向邊關方向,幽幽歎氣:“若是楚陌,你我定是能放心,但……不行。”
草原一日未平,邊關便一日不能安,楚陌也不可能不守關。
讓景妧去邊關,或是讓楚陌安居京城,皆不可能,所以……他們兩人絕不般配。
景越:“若因想要妧妧幸福,而折了楚陌雙翼,楚譯那老家夥可不會放過我,他的脾氣你也知曉。除此外,策兒也絕不會同意。”
“朕的大將軍,還是肆意於戰場,如狼似虎,更為合適。”
元韻然掩輕笑:“你這幅模樣,倒像是認準了兩人會在一起。”
景越一頓,也笑:“倒是我魔怔了。”
妧妧又怎會和萬裏之外的楚陌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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