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的話如同利刃一樣在晏溫的心口，他不明白“為什麽？”

“因為你的喜歡就是對我最大的困擾。”

“我不喜歡你喜歡我。”

指甲掐進，慈聲音略微抖。

紫的袖在秋風裏獵獵作響，晏溫麵暗沉的可怕，眸中翻起驚濤駭浪，千般忍才緩緩放開了自己握的拳頭，深深歎了一口氣，冷靜道：“般般，我現在有事要離開桐城，等我回來我們再談，好嗎？”

慈眸一閃，沒有回答他。晏溫麵無奈，上前幾步把攬進懷裏：“等我回來。”

隨後拉開距離，捧著蒼白的臉，拇指了的眼角，轉離開。

慈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肢僵的蹲在地上，杏眼閉，一隻手住口，這裏怎麽這麽難。

清秋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小姐這副模樣，心疼的上前抱住，輕輕的拍著的背脊。

慈的閉著眼睛，力的靠在清秋懷裏，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他。

第二天早上，慈敲開外公的書房。

進去的時候，江老盟主正弓背看書，抬頭看一眼“來了。”

慈慢慢走近，瞥了一眼他手裏的醫書“外公，我下午就走了。”

江老盟主合上手裏的書，抬頭看著：“那噬骨花的毒……”

“外公，我認了，你也別為難自己。”慈打斷了他的話。

“剩下的時間已經夠了。”夠了卻願，坦然赴死。

江老盟主擺擺手，一臉不讚同：“什麽為難不為難的，我已昭告天下退位讓賢，這江湖之事我不再摻和了”

“外公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為你求一線生機”

沒能救兒一命，是他此生最大的憾，他不想再失去這個外孫了。

“回京城之後，有事就給外公寫信，天塌了還有我和你舅舅給你頂著。”

慈眼眶發燙，移開視線。

沒有發現屋外站著一個影，在轉出門時消失不見。

那抹影最後停在了後花園，一拳打在了大的海棠樹樹幹上，花瓣被迫墜落，模糊了樹下柳寒枝的影。

他輕輕呢喃“噬骨花”

順著樹幹上的裂蜿蜒而下，是啊，自己怎麽這麽心，應該早就想到了，雖然從小弱，卻也沒到如今這般天地，臉白的沒有一。

柳寒枝啊柳寒枝，出生起你就對天發誓要待如親生兒一樣，你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舅舅。

噬骨花！夏後真是該死！

怒意翻滾，路過的江家弟子紛紛震驚，已經多年沒在柳師兄上看到過如此洶湧的殺意了。

世人隻知柳寒枝是天下第一戲子，戲腔一開，八方來聽。但他們似乎忘記了這個玩世不恭的爺，曾經也是江老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上一任武林盟主是他親爹，江老盟主是他義父，在江湖中他的份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尊貴了。

眼底過一狠戾，柳寒枝緩緩放下模糊的手垂在側。不顧別人的眼，麵平靜的離開後花園。

慈的住所。

清秋正指揮著下人忙裏忙外收拾東西，慈撐著下坐在院子裏，纖纖玉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盤子裏的水果。

明月在一旁逗著誦恩，真的笑意持續不斷。

忽然，誦恩拿著手裏的海棠花向慈跑來，邊跑邊喊：“小姨！”

慈垂眸，張開雙臂把他抱起來放在上，溫細語“怎麽了？”

小手裏的海棠花微微晃：“小姨，我們以後還回來嗎？”

慈眼底和：“誦恩喜歡這裏嗎？”

小誦恩忙不迭的點頭：“喜歡！”這裏有很多京城沒有的東西，有曾祖父，有小外公，很多很多人都對他極好，他喜歡這裏。

慈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喜歡就好。”

沒有告訴誦恩，以後他會回到這裏，和他們一起生活，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掐著他的胳肢窩把他放在地上，慈笑著道：“去找曾祖父吧，好好和他告別。”

誦恩乖巧的點頭，被明月牽著離開了。

沒一會兒，柳寒枝就過來了，如往常一樣嬉皮笑臉：“怎麽這麽著急回去？”

慈看了一眼他被包紮起來的手“你手怎麽了？”

柳寒枝瞥了一眼自己的手，無所謂道“一不小心到了。”

慈皺了皺眉，認真道：“仔細些，這手可是戲子的第二張臉。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別留憾。”

柳寒枝一臉嫌棄：“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囉嗦了？跟個管家婆似的。”

慈一愣，這不是想著以後沒機會說了嘛。轉移話題：“你什麽時候回去，可要與我一起？”

“不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得多陪陪老爺子。”

慈點頭，讚同他的話。

柳寒枝看了周圍一圈：“你就這麽走了，山陵侯呢？”

杏眼裏的亮黯淡下來，慈一臉輕鬆：“我走與他何幹？”

柳寒枝不信：“真的與他無關？”

慈不答，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

柳寒枝輕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無關也好，我雖瞧不上太子，但晏溫也絕非良配。”

慈偏頭：“舅舅與他不是好友嗎？”

柳寒枝認真道：“就因為是識，所以更了解他，他和你不合適。”

兩個人子都倔，且晏溫心思深沉，麵上永遠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可是越是這樣的人，若是遇到了喜歡的東西，自是會不擇手段的牢牢抓住，至死方休。

聽了柳寒枝的話，慈垂眸沉思了好一會兒。

忽然抬頭，眼底迷茫的看著柳寒枝：“那舅舅覺得何為良配？”

柳寒枝一聽這話就來勁了，拿出自己唱戲多年的經驗：“良配自是指願意包容你，寵著你，微，凡事和你有商有量，能陪你白頭到老，生死不棄的人。”

柳寒枝走後，慈坐在原地沉默了好久好久，原來君為良人，我非良配，不僅任，也從來不和他有商有量，也不能……陪他白頭到老。

既不是良配，又何必耽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