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看到父王看著一幅畫像發呆,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他問畫中人是誰,父王就看著那畫像笑的溫說:“那是你娘,天上的仙。”
他問父王他什麽時候可以看見娘親,父王就說:“仙有脾氣,父王惹生氣了,等以後父王去哄哄,帶回來見你。”
現在小姨說他娘就在這,誦恩呆呆的看著上麵的牌位,慈拍了拍他的腦袋,再次重複:“誦恩聽話,給你娘磕頭。”
可是遭了很大的罪才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來的。
小誦恩乖乖的磕頭,聲氣:“誦恩給娘磕頭。”
青離副帥看的眼眶一燙,為避免失態忙移開視線。
青羽把誦恩帶下去了,麒麟衛那群大老昨天晚上就眼的看著小誦恩了,怕嚇到他才忍到現在。
青羽才把誦恩帶下去,就被他們抱著走了。
誦恩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人搶來搶去的日子,在桐城那段時間他幾乎就沒有挨過小姨的邊,府裏的弟子帶著他玩遍了整個桐城。
樓上隻剩下慈和青離副帥兩人,慈看著那些牌位頭也沒回的問:“離叔,九幽樓可查到了當初那封旨的下落?”
青離副帥眉:“未曾,無跡可尋。”
他擔心找不到旨,楚皇咬死不肯認罪,那家的冤就無法完全洗清!
慈薄抿,語氣淡漠:“繼續查,既然楚皇也在找它,就說明它一定未被銷毀。”
“隻要是這樣,我們就還有希。”
青離副帥還是擔心“萬一……”
“沒有萬一!”慈打斷了他的擔憂,“哪怕真的找不到,我也有的是法子讓他親口認罪。”
找旨是要他啞口無言,是將其罪行昭告天下。
慈眼底戾冰冷,自己不是父親,沒有什麽君臣大義,這世間多的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若他不認,那自己不介意讓他嚐嚐。
青離副帥看著麵前的,三年以前,他隻覺得確實是一個年奇才,無論是習武,還是行軍打仗,都表現出了這世間不可多得的天賦,隻因為未來太子妃的份不得不藏拙,居於後方。
也因此世人皆說最不像家人,青離副帥不以為意,因為那隻是故意掩飾而已。
可三年前兆城一戰,讓青離副帥徹底對改觀,如世人所言,慈確實最不像家人。
不是因為不能習武,而是上有著的狠戾和桀驁。
家其他人上是為人臣子日月可鑒的忠心和恭謙溫良,隻一眼人們便知那是忠臣良將。
這也是為什麽楚皇寧願費盡周折,割城賠地讓夏朝來陪他演這出戲,而不是直接給家扣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因為他知道無人會信,世人都說家若有稱帝的心思,這大楚的江山早就易主了。
世人都知家不會反,隻有皇室一葉障目,恐他功高蓋主。
而慈不一樣,從來都不覺得家效忠的是皇室,曾經說過手中的劍護的是蒼生,而不是皇宮裏的那群酒囊飯袋。
看不上楚國皇室,相反,一直很欣賞大燕的曆代君王。
三年前在兆城,青離副帥親眼目睹斬殺夏朝三皇子,手段極其殘忍狠絕,他永遠忘不了當時慈上迸發出來如同厲鬼索命的暗。
渾是的跪在地上,大雨傾盆,卻冷靜沉著的命令他帶著麒麟衛迅速撤離,他問想做什麽,為什麽不立刻報仇?
冷漠的仰頭看天,雨水衝刷臉上的漬,說:“他毀了我最在乎的東西,那我就要毀了他最在乎的東西,我要他眼睜睜的看著,我如何攪風雲,把大楚撕碎。”
“我要做這天,定他的生死!”
在眼裏沒有什麽皇族生來尊貴的說法,喜歡什麽,什麽便尊貴。
在乎的東西很,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而家人是頂重要的一個,誰若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是觀音還是惡鬼,且看世人如何待,從來債必償,恩必報。
慈看著那些牌位:“要不了多久了,該死的人誰也逃不掉。”
轉看著青離副帥:“離叔,有一事需要你費心。”
“何事?”青離副帥詢問。
慈眸微閃:“過幾日明貞公主會和親夏朝。”
青離副帥略微吃驚,明貞公主不是……
慈也未解釋,隻是說:“我希和親車駕了夏朝地界後,離叔能派人幫我把帶回來。”
“不要暴份,禍水東引,挑撥離間。”
話鋒一轉,慈看著青離副帥,認真道:“請務必保證明貞公主的安全。”
青離副帥點頭表示明白,頓了一會又問:“大約要離楚國多遠才能手?”
慈垂眸,楚夏以兆城定邊關,此兩方勢力皆有,不易劫人。
隻見指尖在香案上一點,說了兩個字:“邳州。”
青離副帥看著指尖所點之地,邳州是夏朝的苦寒之地,地貧瘠,人煙稀,自古以來流寇積聚。
而且這裏距離楚國邊界較遠,距離夏朝國都也不近,在這出事,既能撇清楚國自導自演的嫌疑,又是夏朝兵力所不能及,確實是個好地方。
慈眸中過一味:“還勞煩離叔多費心,最好讓夏朝懷疑是楚國自導自演,卻又沒有任何證據,隻能啞吃黃連。”
慈早就看了楚皇醜陋的臉,到那時他定會獅子大開口,他越不知天高地厚,就越能的夏朝狗急跳牆,倒戈相向,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從楚國國都到夏朝國都至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再加上風雪難行,從京城到邳州也需半月,九樓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準備。
青離副帥眼神堅定:“放心,事做的分毫不差,人也會給你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慈一頓,搖了搖頭:“不用帶回來。”
青離副帥不解,不帶回來把明貞公主安置在何?
慈的視線看向窗外:“不想回來。”
沉默了一會,說:“楚夏風雲將起,必是不安;嵐國路途遙遠,烈日黃沙,也吃不得那苦;那就送去大燕吧,剛好馬上就開春了,應當會喜歡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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