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後，柳寒枝把方子還給白葉，眸張的詢問：“此方前輩可有把握。”

白葉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此毒我無解，唯一的希在逆流冊裏。”

柳寒枝滿眼希冀的看著他，等他接下來的話，終於如願聽到了白葉的承諾，他說：“我會開逆流冊，盡力一試。”

柳寒枝立刻起，寬大的戲服一甩，拱手於前，彎腰行禮：“羌華多謝前輩！”

是夜，麒麟居，慈毒發了，屋斷斷續續的忍，慣是個能忍的，這是得多痛，才會讓這樣的人痛呼出聲。

青羽焦急的守在屋外，麵沉重，不同於他的穩重，明月更是六神無主的來回走。

被走煩了，青羽一把拽住，問道：“小公子呢？”

明月一愣，回答道：“已經睡下了，他睡著了我才過來的。”

想把支走，青羽嚴肅道：“你回去守著他，若他醒了，找了過來怎麽辦？”

明月低頭思索了一會，覺得青羽說的對，雖然平時嘰嘰喳喳，沒個正形，但關鍵時候還是拎的清的。

於是點了點頭打算離開，一步三回頭道：“有什麽事要讓人來告訴我。”

青羽點頭，目送離開後，才繼續抱劍守在門外，屋響起一陣接一陣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樣，忽然裏麵響起了一聲茶盞落地摔碎的聲音，接著就是清秋的驚呼：“姑姑，好多！”

聽到這裏，青羽心中一驚，怎麽會咳，明明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腳步忍不住上前兩步，手已經放在了門上，卻在要推開的時候停了下來，放在門上的手緩緩收回，猶豫了半晌終隻是隔著門問訊：“姑姑，如何了？”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沒時間顧及他了。

屋，妙山姑姑剛剛給慈施完針，就起去桌前取那用草製的藥丸。人才走到桌前，還未來得及轉，就聽見了瓷摔碎的聲音，和清秋的驚呼。

原來是清秋見慈滿頭的冷汗，想給喂杯水，結果水剛遞到慈邊，正虛弱的準備接過，卻忽然一把推開了茶盞，手心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劇烈的咳嗽響起。

因為沒有掌握好力度，茶盞被摔碎，等清秋回神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嚇昏了神。

隻見捂著的白皙玉指間漸漸有猩紅的溢出，越來越多，過指從手背滴落在錦被上。

清秋一邊驚呼一邊走上前掏出手帕在慈的手上。

白的手帕被水染紅，忽然慈推開的手，趴在床邊更加猛烈的咳嗽，猩紅溫涼的直接濺在了地上。

清秋手中死死的抓住染的帕子，無措驚慌的站在床邊。

妙山姑姑快速走過來抬起慈的下頜，將手中的藥丸強行塞進裏，麵擔憂，大聲道：“般般，咽下去！聽話！”

妙山姑姑另一隻手於前不斷輸注力，加速藥效發揮。

下被抬住，慈被迫仰著頭，頭艱難的滾，將已經溢上咽部的連帶著藥丸咽下去，沾滿的纖細手指死死的摳著床沿，睜大眼睛看著上麵的窗幔。

直到的藥發揮作用，疼痛漸漸減弱，手才緩緩放開，杏眼裏滿是悲涼和自嘲，隨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羽睫輕，眼淚從眼角落，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這樣活著到底有什麽意思！

熬過了一夜的疼痛，此刻終於有所減輕，慈整個人都力了，沒一會就陷了沉睡。

妙山姑姑小心的將放在床上，擔憂的看著床上麵慘白的姑娘。

躺在那裏，渾上下被冷汗打，沒有一生的氣息，若不是口還在微弱的起伏，又有哪個大活人會是這般將死之相。

撈起瘦弱的手腕給把脈，良久才把的手放下，又細心的幫掖了掖被子，理了理了的鬢角，慈道：“睡吧，睡著了就不痛了。”

做完這些妙山姑姑才起走回桌前，從藥箱裏拿出一小瓷瓶又回來取了一些地上泛黑的漬，一不小心指尖沾染上了已經粘稠的漬，垂眸在指尖撚了撚，麵沉重，才吩咐清秋道：“理幹淨。”

清秋眼中泛著水，問出聲：“姑姑，小姐……”，後麵的話說不出口。

妙山姑姑腳下一頓，沉默了片刻才道：“毒已經開始侵心脈了。”

說完妙山姑姑拎著藥箱離開，等看不見的影後，清秋才了手裏染的帕子，緩緩蹲在地上，看著靜靜躺在床上沒有生息的慈，咬著自己的袖哭了起來。

青羽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景象，腳步僵在原地一會，才緩緩抬步上前，強的把清秋從地上拉起來，聲音固執：“起來，會好好的！”

清秋了眼淚，站起來：“對，會沒事的。”

然後才紅著眼睛去收拾地上、床上的漬狼藉。

第二天中午慈才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守在床邊的妙山姑姑。

見醒了，妙山姑姑扶坐起來，端藥喂，慈卻搖搖頭，把碗接了過來一口飲盡，眼睛都不眨一下。

把碗放回去，彼此沉默了一會兒，慈才開口問：“姑姑，還有多久？”

妙山姑姑傾了的腦袋，像哄孩子一樣：“還有好久……好久。”

慘白的臉上帶著和的笑，眼睛裏卻漸漸潤，慈笑著低頭，看來是沒有多久了。

怎麽樣自己有數，昨天夜裏的疼痛是前所未有的，咳出來的都泛著讓人心驚的黑。

可是現在不想死呀，還有放不下的人。

就在這時，青羽在外麵敲了敲門：“小姐，山陵侯府有人來了。“

慈眼底過慌，手下意識的抓了被子：“誰！”

直到聽見青羽說了古裏的名字才放鬆下來。

和妙山姑姑對視一眼，眼中帶著讓人心疼的請求和希冀，妙山姑姑無奈的點頭起，出去的時候把屋子中間的帷幔放了下來。

這樣能遮住外麵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