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早朝剛啟

從兆城而來的邊疆探子駕馬疾馳京，口中高呼：“速速避讓！邊疆急報，邊疆急報！”

在他之後不久，從陌城來的信亦了京。

太和殿，守在外麵的公公步履匆匆的走進來：“殿下，邊疆急報！”

楚洵抬眸沉聲道：“宣！”

大步走進殿中，下跪行禮高呼：“殿下，兆城急報，家反了！”

家？楚洵猛的抬眸。

季修明如釋重負，要如願以償了。他看著楚洵的表，那接下來就該是自己了。

下首的大臣們更是麵震驚，頭接耳。

“家？家不是早就沒了嗎！”

探子道：“家三娘子率領麒麟衛與大嵐聯手，陛下困於兆城。”

楚洵眸中閃過亮，小慈在兆城。

有臣子不敢相信：“怎麽可能！陛下待不薄，為何造反！”

慣來清冷的首輔大人卻輕笑出聲，看著那些個臣子，眼眸裏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最後視線落在探子上，笑道：“是啊，你告訴他們家為什麽要造反？”

他的態度讓楚洵約覺得不對勁。

探子支支吾吾半晌道：“家兆城滅門一案實乃……實乃陛下勾結夏朝，割送城池，聯手坑殺家滿門於兆城。”

眾人震驚：“怎麽可能！”

“這不可能！”

楚洵聞言頓時眼神犀利：“你如何得知？”

探子回稟道：“三娘子拿出了當年李公公親自送往兆城印有玉璽的旨，還有陛下和夏後勾結的往來書信，證據確鑿。”

探子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太子一眼，猶豫道：“還有……還有……”

楚洵看著他，眸中深沉：“還有什麽？”

探子心中一橫：“還有周家人親筆所寫的書信，揭林相謀逆一案幕後主使乃當今聖上。周相不過代君抵罪。

“還有皇後娘娘親筆所書，家滅門真相。”

楚洵看向了下首一臉平靜的季修明，眼底波濤洶湧，這兩樣東西隻有自己和他知曉。

時機未到，為表示自己對他的信任，將此於他保管。

可現在這兩樣東西卻在自己毫不知的況下被送去了兆城。

季修明坦然接他的目，他既然做了就會認。

朝臣們震驚，一代忠臣良將不是為國為民而死，最後卻死在了帝王的猜忌裏，何其可悲可笑！

不顧他們的竊竊私語，季修明和楚洵平靜對視。

片刻他眸中過一歉意，楚洵看的一愣，不待他反應過來，之見他慢步走至殿中，看著諸位大臣道：“諸位不知，太子殿下早就知道陛下的所作所為。”

“但恰逢邊疆，殿下出於大局考慮，不得不瞞下來。”

轉看向楚洵，就在楚洵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以為他要害自己時，卻聽見他淩聲道：“我以為陛下不仁，而太子一清正，乃當世賢明之主，我等當奉殿下登基為主，重振大楚康泰盛世。”

楚洵麵震驚的看著他，他沒想到他會如一開始約定好的那樣，助他登基。

群臣議論紛紛，而楚洵此刻隻看見季修明一人，眸中詢問，而季修明卻給不了他答案。

楚皇回不來了，而無論如何大楚需要一個新的帝王，要有人出來主持大局。

平心而論，楚洵待他不錯，而且相一段時間下來，季修明覺得也許他會為一個好的君主。

季修明最後看了楚洵一眼，高聲道：“我提議太子殿下登基為帝。”

回看著眾人問道：“諸位意下如何？”

有人附和：“我附議！”

“我附議！”

片刻眾人下跪高呼：“臣等附議！擁護殿下登基。”

所有人都跪下了，季修明站著和楚洵對視，然後他起袍下跪道：“擁護殿下登基！”

登基大典定在兩日後。

書房。

屋隻剩下楚洵和季修明兩人，季修明平靜的等著他的審判。

楚洵看著他：“季大人欠孤一個解釋。”

季修明答非所問，笑道：“殿下後日就該自稱陛下了。”

楚洵怒道：“季修明！”

他真的很相信他，他原以為他這一生能得一知己。

他和父皇不一樣，父皇辜負了林相，但他不會，他將以信任托於他。

就如一開始所說的那樣，共同開創一個太平盛世。

現在他問他，不問真假，隻要一個解釋，什麽他都願意相信，隻要他站在他這邊就好。

可是什麽都沒有。

季修明站著平靜對視道：“如殿下所想，我從始至終都是慈的人。”

“無論是在楚皇邊，還是倒戈殿下，皆按所求。”

楚洵步下踉蹌：“那方才你為何要助孤登基？”

季修明笑如清風：“殿下……大楚如今需要你。”

“無論我如何，你都會登基。”

他看著楚洵，平靜又坦然：“殿下，你登基我就不能看著你了。”

“你得償所願。”

“慈曾與我說過，也許你不是一個好的郎婿，至於而言不是，但是說也許你會是一個好的帝王。”

向他行大禮，緩緩往後退，快至門口的時候轉往外走。

玉筆摔在他後，季修明腳下一頓，楚洵抑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季修明，隻要你現在站在孤邊，孤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季修明背對著他，看著外麵的：“殿下，覆水難收，破鏡難圓，無論是我與你，還是你與慈。”

不再等他說話，季修明抬腳邁出了門檻。

後，楚洵跌坐在龍椅上，輕啟：“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為什麽所有人都這麽說，無論是小慈還是季修明。

季修明回到季府之後，靜坐在窗前。

小走進來問他：“大人今日不看奏折嗎？”

季修明看著窗外：“退下吧，我一個人待會。”

小走後，季修明低眸把玩這手裏的茶盞。

從把那兩樣東西給戚瓊讓他帶走時，他就料到會有今天。

如何置，他坦然接。

第二日，小剛剛打開季府的大門，就見軍隊守在外麵，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