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萬花樓的頂層雅閣之,云清月正在彈奏琴曲。
他閉著眼著難得的安靜時,整個人都安靜愜意。
那張溫潤如玉,朗朗明月一般的容上出一抹淺笑,月白長袍加,讓他好似月上仙人。
風驟起。
窗戶好像被強風吹的抖了一下。
云清月的琴聲猛然停下來,他渾繃僵,半晌都沒有彈分毫。
手指在琴弦,指尖繃著,像是隨時做好了和人手的準備。
恍惚間,雪白紗帳漫天飛揚。
當清風落下的那一瞬間,一抹紅影已經出現在了他前方十幾步外。
云清月猛的抬起頭,目落在對面那道看起來有些單薄,卻修長的紅影之上,原本繃的心才算放松下來。
“我還以為是哪個高手大駕臨,沒想到是你。”
那張青面獠牙的鬼面配著紅,讓他看起來好像午夜時分才會現的厲鬼。
渾煞氣難擋。
葬花聲音低沉沙啞,依舊簡短,卻出一子無冰冷,讓人聽著汗直豎。
“查,柳相元。”
云清月畢竟和葬花合作過,多知道一點對方的秉,他表頃刻間變得凝重,“你想知道柳相元如今的位置?”
“是。”
對方語氣之中殺意明顯,深沉似大海一般。
云清月不由得覺得脊背發涼,卻毫不敢拒絕對方的要求。
雖說都是被上家培養的孤兒,然而葬花和他們不一樣。
他和戚風是君無焰父母收養的,從小心培養教導,請最好的老師給他們,吃的用的也都是心準備的。
可葬花卻是從地獄之中走出來的狠角。
當初的上
家有一個毫無人的,選拔衛的機制,他們將一千個六歲到十歲的孩子放在一個充滿猛的山林當中。
最終活著出來的,只會有一個。
而他聽說,葬花是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
剛滿六歲的孩子走進那片森林之,最終手染鮮的出現在出口的地方,他的里還咀嚼著不知道是人是的。
那個孩子冰冷無,像是沒有人的機,他了上家的一把刀,經歷過最殘酷的訓練,然而他都一一撐過來了。
他之所以被喚為葬花,是因為他左臉上有一朵花。
鮮紅艷麗,花瓣肆意張揚,像是來自地獄的曼珠沙華。
這些都是云清月從上家其他人的口中打探出來的。
實際上他并沒有見過葬花的臉。
見過的也許都死了。
云清月道:“我會派人去查,盡快給你答復。”
“好。”
葬花沙啞出聲。
云清月想了想,忽然再次道:“五公主那邊不知道況如何,主可是將這個任務給你了?”
葬花側頭,鬼面上,那兩個黑的窟窿里面,像是有什麼冰冷的視線掃過了他全似的。
讓云清月從頭到腳都不自在。
“我知道你的厲害,有你在,即便是戚風不怎麼靠譜,公主殿下也不會出事……”
葬花開口:“很好。”
云清月暗中了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和面前這個人說話,覺就和主一樣有力,關于此人的傳言真是讓人聞風散膽。
不愧是羅剎……
也不知道,主究竟是用什麼法子將這種人收旗下的。
當云清月沉思的時候,再次抬起頭的片刻功夫,紅就已經消失不見。
來無影去無蹤,這份實力即便是他都無比驚嘆。
天底下武功能夠比得上葬花之人,也許屈指可數……
房門突然被敲了敲。
云清月覺到自己心跳都了一拍,竟然被這敲門聲嚇了一跳。
他緩了緩神問道:“何事?”
“清月公子,五公主要見您!”
門外是萬花樓老鴇的聲音。
柳相元都被通緝了,哪里有時間報復一個老鴇,因此又回來做事了。
老鴇的聲音明顯出一點兒曖昧之意,這也深夜人靜的,五公主來找清月公子,必然是對清月公子相當滿意。
云清月手指一抖,差點兒將自己的寶貝琴弦撥斷。
“讓進來吧。”
他話音剛落,這間房門已經被人推開,楚芊芊徑直從外面走了進來。
云清月嘆了口氣,恭敬道:“五公主大半夜的來找我,所為何事?”
楚芊芊沒讓其他人進來。
孤男寡共一室。
清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幔帳輕輕搖晃。
這房間修飾的很是清雅,楚芊芊卻沒心思觀賞,直接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云清月對面。
“云清月,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上一次君無焰離開的時候也是這樣。
楚芊芊三天兩頭就要找他談心。
當然,主要還是圍繞著君無焰況如何來談。
兩人算是已經很了,云清月也沒有再起給斟茶倒水,直接回答:“公主請吧。”
以后他應該改個名。
不見清月公子了,有問必答公子。
“你知道葬花在哪兒嗎?”
云清月瞬間僵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戶的方向。
他默默坐直了,意味深長的看著楚芊芊:“公主為何突然要找他?”
楚芊芊真誠開口:“他救了我的命,我得好好報答人家一番。”
云清月沉默了片刻:“公主殿下,葬花救你,只不過是因為主的命令,并不需要公主殿下如此激。”
別再來個救命之恩以相許……
那樣滴話,怕是自家主腦袋上可以放羊了……
楚芊芊低下頭,不清楚為什麼,對葬花這個人產生了濃重的好奇心,因此才想找機會再見對方一面。
然而,云清月這邊顯然行不通。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再問問你,君無焰什麼時候回來?”
云清月松了口氣,忽然覺得這種問題回答起來沒什麼難度了。
“殿下放心,主解決完一切,一定盡快回來。”
楚芊芊呲笑了一聲:“你這說了也跟沒說一樣。”
云清月低眉順眼,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楚芊芊也算是看了這個滾刀,他若是不想回答什麼,有八百個法子能將話題轉移到別去。
楚芊芊眸微微閃了閃,忽然再次問道:“葬花為何要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