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愣是從大長老滄桑的語氣裏聽出了敷衍。

好的好的，這就是個便宜師父和便宜徒弟的流方式。

不過現在，澤想了想師父他老人家的話，覺得還頗為有理。

他反正也想不通人家的糾葛，那還是好好練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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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是帶著老板娘的消息來見蘇汐的，他其實一天前就想來了，但是聽其他弟子說青梧山主殿的結界加厚了好幾日了，他就沒去黴頭。

子母蠱引出來還是比較順利的，蘇汐理完蠱的事，便懶洋洋地在榻上翻古籍。

灼玉進來的時候好奇，便去瞅了一眼，結果不看還好，看了嚇一跳。

“這書……”灼玉咂片刻：“是裴尋打算替你？你答應了嗎？”

蘇汐懶散地抬眸看了一眼灼玉：“我的事，用不著他來代。”

灼玉表複雜：“他要是代替你，那八就是魂俱滅吧？”

心下有些佩服，灼玉繼續道：“那你倆誰獻祭都一樣。”

“他去，魂俱滅，你去，死道消，你又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再投胎，十有八九是殘魂敗魄，被上古大魔的魔氣腐蝕，散化人間罷了。”灼玉嘖嘖道：“也沒啥好爭的，左右都是個死。”

如若這是個好方法，蘇有擇和盛琇也不會等著裴尋去找了。

灼玉還是比較貪生怕死的，他覺得要是他在這兩人位置上，絕對做不出這種事。

這兩個人想來想去，卻從來沒想過放棄獻祭，但是灼玉也沒提，它覺得這個想法不適合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還真就沒有怕死的。

“你來幹什麽？”蘇汐看灼玉半天不說正事，淡聲問道。

“我？”灼玉連忙把手裏的卷軸扔給蘇汐：“我來給你傳消息的，老板娘搞來新消息了。”

“那個假的鬼族公主和魔尊聯手了，萬生鏡碎片落到了魔尊手裏。”灼玉開口：“老板娘讓我提醒你，懷疑這個假的鬼族公主和魔尊的易裏可能涉及到你，你小心點。”

蘇汐打開卷軸，還未看上幾眼，突然聽到一聲轟鳴。

“魔尊……魔尊到山腳了……”有弟子上來通傳。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現在青梧山裏隻有梁申和蘇汐在。

梁申的靈力怕是還沒有蘇汐高，指他應付魔尊應該困難的。

蘇汐最後掃了一眼卷軸，然後隨意合上，指了一下手腕。

灼玉知道蘇汐的意思是讓它變鐲子，猶豫片刻：“你要自己去？”

“怎麽？誰還能陪我？”蘇汐反問。

現在將計就計，直接到魔宮把萬生鏡碎片拿來是最省時高效的方法。

灼玉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張了張口，言又止。

罷了罷了，灼玉化鐲子，被蘇汐戴在手腕上。

魔尊在山腳，並沒有急著上山，好整以暇地盯著麵前的梁申。

梁申握住武，大有戰死也不放他進去的氣勢。

“唉，何苦如此張。”魔尊搖搖頭，角勾著一抹笑：“我不過是來請個人罷了。”

沒有人搭理他，所有人都非常張。

直到山上銀鈴輕響，人下山。

魔尊看到蘇汐，笑的更加燦爛了：“人啊……跟我走吧？”

蘇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嗬。”

魔尊作快，幾乎瞬間就到蘇汐麵前，眾弟子甚至還沒看到兩個人是怎麽手的，蘇汐和魔尊就已經過了十幾招了。

靈力和魔氣撞在一起，狠狠炸開，把周圍的竹林震得沙沙作響，又青又細的竹葉落了一地。

“還真是……”魔尊退後幾步，微微挑眉，詫異地看著蘇汐：“實力還真是不減當年。”

魔族談話前總先手試探對方的實力，那是魔族刻在骨子裏的意識——以實力為尊。

“有事談，沒事滾。”蘇汐理了下被氣浪弄皺的袖，隨意道。

就算要將計就計，也不會讓魔尊看出來。

“聽說你在找萬生鏡碎片？”魔尊突然靠近，湊到蘇汐耳邊：“談個生意？”

剛和那個假的鬼族公主易過，又來找易，真會算計。

蘇汐不喜和人這麽近，更何況這個距離實在過於親，皺著眉退後一步：“說說看你有什麽？”

魔尊看著遠離，也沒有什麽別的反應，魔氣縈繞而出，隔絕其他弟子的視覺聽覺，他開口道：“讓你和我雙修你自然是不願了，我要你每天一碗，送我破瓶頸。”

果然是衝著魔鼎之來的。

蘇汐看向他：“你能給我什麽？”

一天一碗，真會做夢。

“我能給你萬生鏡的最後一塊碎片。”魔尊回視蘇汐。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蘇汐看似在考慮，實則在和灼玉用靈力通。

“笑死了，青天白日的做什麽春秋大夢呢，還一天一碗，他也配？”灼玉冷嘲道。

蘇汐自然不可能給他一天一碗，送他破瓶頸，到時候實力強起來，理起來還麻煩。

思慮了片刻，蘇汐抬眸：“我怎麽知道你沒有騙我？”

“碎片至拿出來讓我看看。”蘇汐盯著魔尊，勾：“畢竟你們魔族，說的話沒幾句能信的。”

魔尊也笑了，很有底氣地點頭：“那是自然。”

他手向自己的心窩，一道道魔族法被解開，萬生鏡的碎片被拿出來，在魔氣中散發著瑩瑩的白。

蘇汐盯著那幾道被破開法殘痕，眸深深，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場易，人滿意嗎？”魔尊問道。

這場易就是豪賭，兩個人都在賭。

蘇汐魔界，那就是隻闖龍潭虎，一個魔鼎之，多魔惦記著，魔尊自然也不例外，如果真得幫魔尊突破，魔尊便有可能反殺，萬生鏡碎片沒丟，還得到了魔鼎之，著實劃算。

但是相反的，蘇汐若是在他突破之前拿到了萬生鏡，那麽魔尊和那個鬼族公主的易就會破裂，他不僅丟了萬生鏡碎片，還會和盟友決裂。

最後的結果以蘇汐輕笑結束。

“可以。”蘇汐輕聲道：“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