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裴雪妍麵上的笑容一僵,也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還是裴鶴昭開口:“小妹不懂事,還請殿下見諒。”
陸景寒本不在意懂不懂事,越過他們去到趙清寧邊。
裴鶴昭剛要跟上,就被人拽住了袖:“二哥,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嗎?”
他念及妹妹難得出府,便將裴雪妍帶上了。
隻不過說是跟著二哥,實際上眼神就沒離開過陸景寒。
鬧市中有不好吃的,趙清寧走走停停,時不時買一些。
陸景寒跟著在小攤麵前停留,裴雪妍見狀,買下一份點心,笑盈盈遞給陸景寒:“這雪花用了最清甜的花,殿下可要嚐嚐?”
陸景寒一眼掃過李德忠,他立馬反應過來殿下這是不耐煩,擋在他前:“多謝裴小姐,不過九殿下不喜甜食,您還是自個吃吧。”
裴雪妍愣了愣,這才把東西收起。
剛問一問,九殿下喜歡什麽,卻見趙清寧回頭喚道:“小九。”
陸景寒走過去,趙清寧從攤販手裏接過糖畫,“嚐嚐這個。”
剛才來了興致,自己手做了個糖畫,雖然手抖沒做功,但這糖畫倒是好吃的。
手遞給陸景寒,誰曾想他握住的手,沒接過去,反而是微微低頭,就著的手,將那糖畫咬下一塊。
“好吃嗎?”
趙清寧著他,陸景寒點頭。
笑彎了眉眼:“那我再給你多買兩個。”
他輕笑點頭:“好。”
裴雪妍在一旁站著,下意識看向自己手裏的雪花。
九殿下他不是不喜歡甜食嗎?
那糖畫不過是最低等的糖漿做的,何以能跟雪花比?
敏銳地察覺到,原因就跟那個孩有關。
等細問之下,才知道那是長公主之,趙清寧。
裴雪妍往日都待在府中,沒跟趙清寧接過。
但聽過的大名。
這位趙小姐,在京中出了名的囂張跋扈,蠻不講理。
當初陛下選人去德裕書院,約聽過,趙清寧毫無理由打人的事跡。
是以,下意識帶了厭惡。
九殿下怎麽會跟這種人來往?
不過想到公主府的權勢,又明白了。
殿下這是為了拉攏長公主吧。
不然怎麽會這麽順著趙清寧。
思及此,不免有些為九殿下歎息,這麽好的人,偏偏要為了權謀委屈自己。
穿過鬧市,趙清寧覺得有些累了,便想著回府。
陸景寒本來是要親自送回去,但宮中突然傳來消息,說承德帝考校他的功課,現在要見他,他隻能先回去看看。
著他遠去的背影,裴雪妍有些失落。
九殿下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呢,生的也不差呀。
不過沒關係,姑姑是嘉貴妃,將來找個由頭進宮探,不就可以見到了。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裴雪妍這才開心起來。
薑家。
蕭澤淵坐在庭院涼亭裏,靜靜地等著。
半個時辰前他來到薑府,想要見薑知意一麵。
他們畢竟是聖上賜婚的夫妻,薑家人自然同意。
彼時薑知意還在為承德帝沒有召見自己而耿耿於懷,跟係統核查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得知蕭澤淵來了府上,心中有些不耐煩。
本來就不算喜歡他,隻能說對方大將軍之子的份合的胃口,再加上皇帝賜婚,才跟他來往。
而自從批出命後,深切覺得他配不上自己。
因此,隻是暫時把蕭澤淵當備選相著,他約出去,也被找借口拒了。
薑知意可不認為自己這輩子一定要嫁給他,好歹是小說主角,沒三五個追求者哪能說得過去。
皇帝賜婚算什麽,別人不能違抗,作為主,當然可以廢除掉婚約,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雖然係統一再強調蕭澤淵是男主,但不這麽認為。
這本書原劇很明顯是從主視角展開的,以主為中心,也就意味著男主是誰,由來決定。
嫁給誰,誰就會是男主。
所以當然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男兒郎。
不過眼下,還是要裝裝樣子,敷衍一下蕭澤淵的。
於是薑知意盛裝打扮,去了涼亭。
見了蕭澤淵,出溫的笑:“你怎麽突然想要見我了?”
用腳趾頭猜也能知道,他定是聽說不適,才急吼吼地來看。
畢竟蕭澤淵的誼不是假的,也能到。
然而蕭澤淵定定地看著,啞著嗓子道:“你還記不記得,你贈給我那首詩?”
一怔,笑了笑:“當然記得,怎麽了?”
“它可有後文?”
薑知意眉頭微皺:“沒有了,我不是同你說過了,作詩很耗費心神,那四句已經花了我所有的力,哪還有勁兒往下寫。”
實際上,隻記得這四句。
蕭澤淵意味不明地看著:“是嗎?”
“你怎麽了?”察覺出不對勁,如此問道。
他目冷凝地看著:“我問你,這首詩,不,應該說你以往的詩真的是你自己寫的嗎?”
平地一聲驚雷。
薑知意心頭一震,有種不好的預,但仍舊麵不改:“當然。”
“你確定?”
蕭澤淵聲音像是從牙裏出來的:“不要騙我,知意。”
薑知意手一抖,勉強笑道:“當然是我寫的啊,不然還能是誰?”
“李白。”
蕭澤淵吐出這兩個字。
薑知意瞬間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我頂,結發長生。誤逐世間樂,頗窮理……”
蕭澤淵一字一頓,忽地將手中茶盞砸在了地上:“耳嗎?!”
他眸中寒氣人:“這就是你說的耗費全部心神所作的神仙詞後文。”
蕭澤淵起,手猛地撐在桌子上,迫十足:“那首行路難,春曉,詠鵝,應該都不是你寫的吧?在靶場你主給趙清寧當靶子,卻又裝作是被迫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薑知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涼亭裏,二人對坐,劍拔弩張。
蕭澤淵滿是被騙了的憤怒。
薑知意麵蒼白如紙。
他怎麽會知道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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