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寒神帶了幾分落寞:“是嗎?”
就算他把玉璽給送過去,興許也沒什麽用。
這個想法剛浮現,李德忠就走到了他麵前:“陛下,探子來報,娘娘出宮了。”
陸景寒幾乎是瞬間轉就要下山:“快,讓閆愷攔……”
他的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腳步也停住了。
李德忠:“陛下?”
陸景寒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隨去吧。”
他是可以把人攔下來的。
但他怕強行留住人之後,阿寧從此厭棄了他。
既然決定要把主權給,讓毫無忌憚的活著,那就做的徹底點。
“讓人護好娘娘,去哪裏都不用攔著。”
李德忠暗歎一句:“是。”
玉璽都給了,現在就算想攔,也攔不住了呀。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得知了趙清寧出宮的消息後,陸景寒眼可見的焦躁。
慧通大師說道:“陛下,常言道堵不如疏,娘娘未必就是要離您而去,安心靜待即可。”
他慈眉善目:“姻緣自有天定,不必為之擔憂。貧僧有一盤棋局,雖是殘局,卻陷了兩難之地,陛下可有興趣解一解?”
陸景寒暫時也不想回宮,索答應了下來。
他得找點別的事做,才能遏製住派人攔下阿寧的想法。
京城大道上。
趙清寧坐在馬車裏,時不時掀開簾子看一看窗外的景。
京中剛下過雨,空氣清新自然,令人心神愉悅,道路兩旁的攤販們又活絡了起來,賣聲此起彼伏。
秋荷還有些不安:“娘娘,我們就這樣離宮,真的好嗎?”
按規矩,後妃不可輕易出宮。
但如今那些規矩對趙清寧都沒用了。
看著手中跟玉璽一起送過來的帝令玉牌:“怕什麽,我又不是私自出宮。”
說實話,趙清寧在看到玉璽的時候,確實很。
但是也沒有被衝昏頭腦,萬一這些東西沒什麽用,送了也白送。
而且心裏很,急需要找人開解開解。
所以第一時間帶著帝令出宮,一方麵試試它到底能不能用,一方麵想回一趟公主府。
事實證明,陸景寒不送無用的東西。
拿著帝令,一路暢通無阻。
而出宮門後,還遇到了劉首輔,見了帝令,他按規矩俯首叩拜,口中念著吾皇萬歲。
某種意義上說,趙清寧現在就是帝王了。
待到了公主府,從馬車上下來,劉管家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小……皇後娘娘?!”
他瞪大了眼睛,府中今天沒接到皇後要省親的通知啊。
確認自己沒看錯之後,劉管家趕把迎府中。
“我娘呢?”
趙清寧開口就是問永嘉的行蹤,得知人在佛堂,腳步一拐,朝著那邊走去。
永嘉剛念完經從佛堂裏出來,迎麵就上了兒。
驚愕不已:“阿寧,你怎麽在這?!”
側的奴才們早已經跪了一地:“見過皇後娘娘。”
永嘉想起自己並未接到省親旨意,下意識道:“你溜出宮,陛下知道嗎?這可是大罪。”
趙清寧拉著的手:“娘,我不是溜出宮。”
聽了這話,永嘉稍微放了點心。
“我是堂而皇之用這個,從正門出來的。”
待看清楚手裏的東西,永嘉瞳孔一震:“帝令怎麽會在你手裏?”
那上麵刻的“聖上親臨”四個字,讓下意識就要跪下。
見帝令如見天子本人,不跪是大不敬。
而且帝令還能調京城的防護軍,以及所有京。
趙清寧趕攔住:“娘,娘,你聽我說,我就是為了這個事才出宮的。”
永嘉跟著到正廳坐下,得知事的來龍去脈後,驚的瞬間坐起:“陛下把玉璽給你了?!”
趙清寧嗯了一聲:“娘,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才回來找你的。”
承認陸景寒給的東西以及那封信很讓人心。
但還是有點害怕。
真的能做好皇後嗎?
永嘉看著兒有些頹然的模樣,思量片刻後才說道:“阿寧,你或許不知道,當初宮之前,陛下曾上門向我自薦,想求娶你,隻是那時候他的份未定,我便沒有同意。”
趙清寧一愣,就聽到再次開口:“在我看來,陛下對你是真心的,他都將帝令跟傳國玉璽給你了,說明一心一意撲在你上,你真的舍得把他一腔意無視到底嗎?”
拍了拍趙清寧的手:“我負責任的說,錯過了陛下,往後數十載歲月裏,你不會遇到第二個這麽待你的人。”
趙清寧沉默不語。
永嘉也不打算,讓人如從前一般安排了膳食。
吃飯的時候,提起沈祁玉明日就要去嶺南,此去山高路遠,趙清寧決定去見見。
宅裏,沈祁玉昏沉睡。
下人來報說有客來訪,不得不起。
然而等打開房門見到人,沈祁玉瞬間清醒了:“阿寧?!你怎麽會在這?”
“先進去再說。”
趙清寧把推回去,再關上了門。
房間裏一濃重的酒味,趙清寧一轉頭,就看到一旁的榻上睡了個人,震驚不已,等看清那人是陳晉寶,人都傻了:“他怎麽會睡在你床上?你們兩個……”
沈祁玉了眉心:“別誤會,我們什麽都沒有。”
自從上次安過陳晉寶之後,他就把當了最好的兄弟,天天拉著喝酒玩樂。
得知要離開京都去嶺南,他昨天拎了酒過來,說要一醉方休,替送行。
本來沈祁玉是不打算喝的。
但是陳晉寶拆了酒封,還給倒了一碗說:“這是侯府庫房的貢酒,還是先皇賞賜的,世間僅此兩壇,比我家祖宗牌位還貴重,我可是冒著被我爹打死的風險出來的,你不喝就太對不起我了。”
無奈之下,隻能舍命陪英雄,喝了一晚上兩個人都醉懵了,陳晉寶就在這歇下了,他人高馬大的占了的床,沈祁玉早上醒過來自己都是睡得地上。
也正因此,才會頭疼。
至於陳晉寶喝了太多酒,醉的到現在還呼呼大睡呢。
“對了,你到底是怎麽出宮的?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趙清寧歎口氣,把自己跟陸景寒的事說給聽。
最後,在椅子上坐下:“本來我是想找機會跟你去嶺南的,可是現在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房間裏有一片刻的沉寂。
床上,陳晉寶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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