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鬱仄的氣息迅速席卷,冷湛剛說完就到後背一陣涼,簡直就是風陣陣。
是厲爺代他這麽做的,怎麽他說了,厲爺又不高興了?
他想打電話給盛夏的話,打就是了,下飛機就能打,之前盛夏不待見厲爺的時候,厲爺還不是熱臉冷屁,一如既往地單方麵關心盛夏嗎?
厲行衍眼中的煩躁和惱怒更甚。
“厲爺,您的晚餐送來了,祝您用餐愉快。”空姐將餐盒送到厲行衍麵前。
雖然是在飛機上,但還是為尊貴的客人盡最大可能做到的盛食送了過來。
不過,看厲爺的表,似乎興趣缺缺。
厲行衍象征地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厲爺,晚餐不合您胃口?”冷湛戰戰兢兢地問道。
厲行衍眉頭蹙,一抹濃愁縈繞在他的眉宇之間。
如果不是出差的話,現在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錦園和盛夏一起用晚餐。
最近變了,總是給他夾菜,夾的都是他吃的。
偶爾盛夏興致來了,也會親自下廚做道簡單的菜,味道比飛機餐自然好了不止一點。
“要不,我讓後廚……”
“不必了,換了也是一樣。”厲行衍不耐煩地鬆了鬆領帶。
戒斷反應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要不是他平時定力足,幾乎到了坐立不安的程度。
冷湛使了個眼,艙前後的保鏢立刻會意,把住了出口,嚴防外人。
“厲爺,如您所料的那樣,最近厲那邊靜不小。”冷湛低聲道。
厲行衍這才鎮住,將煩躁往下了,“繼續說。”
“厲借著宣傳部的活,和幾個部門開展聯誼、宣傳活,一來二去,自然跟各個部門打了個照麵,厲老夫人那邊,也在積極和董事會的元老的老婆私下接切,就連厲念晴也被拉出來和人事部的套近乎,他們現在不得您出差呢。說不定這幾天酒局又要有不了,厲爺您就不管管嗎?”
厲行衍冷哼出聲,雙手十指扣,墨的眸子與夜融為一,冷冽的眸仿佛從地獄而來,泛著幽冷的。
“給他們足夠空間,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布局到什麽程度。”
“厲爺,厲的社會經驗完全沒您富,他以為跟人套近乎,個臉就能跟您抗衡了,也太不自量力了,您打算什麽時候出手?”
厲行衍斜瞥了冷湛一眼,審視的眼神看的冷湛一陣發麻,他又忘了。
厲爺不喜歡別人問太多話,他心裏的那本賬明白著呢,最近厲爺心不好,厲這麽做,倒是撞到厲爺槍口上去了。
“厲爺,這是最近幾天的行程安排,請您過目。”冷湛將幾張麻麻的紙呈送到厲行衍麵前。
男人的目不過是隨意瞥了幾眼,便收了回來,並不像平時那麽細致微。
厲行衍出手往後掃了掃,冷湛立刻領會,厲爺這是想獨自待一會兒,不想任何人打擾。
錦城,夜被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串聯起來。
此刻,錦瑟的包廂,叔侄對麵而坐。
“穆白啊,你今天怎麽有興致請我來這吃飯?”陸長川道。
“大伯,沒事我就不能請您吃飯了嗎?”陸穆白道:“平時都是大伯太忙,我就是想請您也沒這機會啊,況且今天又沒旁的人,不比大伯平時所的場合要自在?”
“你小子,什麽好話都讓你說了,近來刁了不。”
“大伯,來,我敬您一杯。”陸穆白站了起來,恭敬地舉起酒杯。
陸長川坐著喝了一口,道:“有什麽事要求大伯的,就說吧。”
陸穆白訕笑道:“最近錦城大學不是在招輔導員嗎,我一個同學蘇念嘉的,好像通過了筆試麵試,還勞煩大伯多關照關照。”
“你同學?隻要正常通過考試,自然能聘上。”陸長川放下了筷子道:“招聘這塊各憑本事,大伯最討厭好好一個學校搞的烏煙瘴氣的。前日,我跟你爸媽還在一塊聚餐了,他們催你趕談個朋友,就你這麽一直混下去,沒個人管管你,時間長了哪行?”
“談著玩玩倒簡單,娶回家哪有那麽容易?再說吧。”陸穆白聳聳肩道。
“還在惦記著你那小友呢?”陸長川問道。
陸穆白神一變,隨即又恢複桀驁不馴的模樣,“哪年的事了,我早不記得了。”
“我怎麽記得你那小友就姓蘇?蘇念嘉也姓蘇,不是一個人吧?”
陸穆白低頭喝了一口紅酒,吶吶道:“不是。”
陸長川看穿了,沒說,“你說的事,我會過問,早點吃完,我那邊還有個局。”
臨走前,陸穆白道:“大伯,蘇念嘉剛回國,可能還不太適應,要是聘上了輔導員,別給太多的事做,讓適應一段時間再……”
“明白。”陸長川坐進車裏,看著倒車鏡裏的陸穆白,“都這麽多年了,這小子怎麽還心心念念著小友呢,不是早分了嗎。”
錦園,盛夏一個人躺在大床上,看著天花板淡淡地出神。
好困啊,都說喝牛有助於睡眠,果然如此,覺喝完牛之後,眼皮都在打架了。
可現在不想睡,還在等厲行衍忙完了打電話給。
都等了好久了,厲行衍的電話還沒到。
是不是冷湛沒把的意思傳到厲行衍那裏,不然他怎麽會十點了都沒打電話過來?
要不編個短信給厲行衍,就問他忙完了沒?
盛夏眼珠子提溜一轉,當即就改變了主意,這樣料還不夠猛。
繁城,旅途的辛勞並未讓厲行衍倒頭就睡,反而思緒更加清晰,總統套房的各方麵設施都不錯,他卻沒以前出差的時候自在了。
仿佛稍微一閑下來,就會掛念某個人。
突然,手機一亮,是專屬於盛夏的信息提示聲。
厲行衍拾起手機一看,沉寂的一顆心突然就提了上來。
——老公,我頭好痛,像要炸了一樣,你忙好了嗎,我想跟你說說話。
不出三秒,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怪不得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原來是盛夏病了,而他今天卻忍著一個電話都沒打過去。
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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