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回,尤其在此刻異常清晰。
“陸哥哥,從今天開始,你要記住你也是有主的人了。我要你保證,以後眼裏隻能有我一個。”
蘇念嘉那時候總是一天到晚粘著他,笑,笑的時候總會出小虎牙。
下雨時,蘇念嘉總是會備著一把大傘,塞到他手裏,纏著要他送回家。
下雪時,蘇念嘉每年都會織不一樣款式的圍巾,也不管他要不要,是套在他的脖子上。
天晴時,蘇念嘉會帶著作業,要陸穆白給輔導功課,他不教,倒是很自在,在陸家又吃又拿。
蘇念嘉甜,哄得陸父陸母對印象頗佳,隻要隔一段時間沒來,長輩就要問他,小嘉呢,怎麽沒到家裏來。
蘇念嘉臉皮厚,學校有生想通過給陸穆白送書,蘇念嘉照單全收,再笑瞇瞇地回複生,作為陸穆白的未婚妻,我很謝你們喜歡他,我會把你這份心意代為轉達的。
結果是一封書都沒給,反倒讓那些送書的生尷尬得無地自容。
久而久之,陸穆白的桃花運生生地被蘇念嘉斬斷了。
陸穆白從來沒公開承認過蘇念嘉。
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認為,蘇念嘉是陸穆白的小跟班,是他的小未婚妻。
幾年前,這個小跟班突然退學了。
再之後,陸穆白沒能再聯係上,兩人的關係就這麽斷了。
他們說,蘇念嘉隻喜歡難啃的骨頭,一旦得手了,就膩了,把陸給甩了。
陸穆白神恍惚地回到大廳時,盛夏和厲行衍對視了一眼,陸穆白平時就是個貧的人,什麽時候見他這麽失魂落魄過?
厲行衍走過去拍了拍陸穆白的肩膀,以示安。
盛夏聳了聳肩,盯著角落的那個人,一直也沒閑著,厲似錦的問題這麽多?
何夢發揮自己的職業優勢,與在場的人員都一一認識了個遍,際能力果然不是蓋的。
這個人野心不小啊,不過可惜了,從和厲似錦搭上關係的那一刻開始,盛夏就不會再給一丁點的機會。
宴會上,何夢從未這麽風過,是被厲行衍和盛夏帶來的,眾人都高看一眼,能得到這樣的機會,在人生中是鮮有的。
借著宴會,何夢還認識了幾個單的新貴。
期間,厲行衍陪陸老爺子下圍棋,對弈了幾局,輸贏各一半。
晚餐過後,盛夏讓何夢坐副駕駛,送回家。
“厲太太,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回去吧,要麽把我放在主路上也行,我怎麽能坐您的車呢。”
何夢有些寵若驚。
“沒關係的,何經理,你家好像在凰山莊小區吧,正好順路,今晚厲行衍不算忙,我們又不趕時間。你要是不坐我們的車的話,我可要有意見了。”盛夏笑道。
何夢道:“既然厲太太這麽說的話,我就坐了,真是叨擾了。”
“怎麽會叨擾呢,雖然之前我沒跟你接過,但從其他人那裏聽到不對你讚賞的話,你也知道厲行衍很誇人的,就連他也對你表示讚賞呢。經過今天一天對你的觀察,我覺得你的際能力特別強,口語表達清晰,流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這就是你天然的親和力啊。”
盛夏對何夢毫不吝嗇溢之詞。
一旁,厲行衍手指搭在中間的扶手上,輕輕敲擊。
盛夏說的時候,他並不搭話,隻是靜靜地任由自由發揮,眼神中的寵溺簡直要漫出來。
“厲太太,您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剛才私下的時候,我就跟厲行衍說了,人才不能埋沒了,問厲氏那邊還有沒有更好的職位,一定要讓何經理這樣的人才得到重用。”
“不不不,厲太太,厲氏給我的晉升空間已經很大了,我提拔還沒幾個月,厲氏人才濟濟,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何夢道。
“何經理能力強,還這麽謙虛。厲行衍也很支持我的提議,你放心吧,他會好好安排的。”
這時,司機道:“何小姐,到了。”
話題到最重要的部分時,突然斷了,何夢也不好再繼續話題了。
“厲爺、厲太太,謝謝給我這次機會,我到家了,你們慢走。”
盛夏降下車窗,和何夢熱招手再見。
直到車子啟,倒視鏡看不到何夢的影時,盛夏才頓時斂住了笑容。
“今天一天過癮了?”厲行衍看向盛夏,輕笑著,聲音溫無比。
“什麽過癮了?”盛夏白了一眼厲行衍,“我那是在布局,我這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厲氏,為了你?這種小心機的事,總不能讓堂堂的厲爺去做吧?反正我臉皮厚,我豁得出去,別看何夢是個人,真要玩心機,可是一把好手。”
是為了你這三個字,就夠厲行衍心大好。
他拾起盛夏的小手,了手心的,仿佛拿起了就不想放下了,不釋手。
“我沒小看,有野心,我早就看出來了,那時候厲似錦沒來厲氏,我給過機會。”厲行衍聲音冷鬱了幾分,語氣雖然輕飄飄的,卻讓人如芒在背。
“你要真提拔何夢?”盛夏道。
“公司最近有個位置空出來了,熱門人選有兩人,為定人選,開了幾個會,爭執不休,正好讓試試。”厲行衍道。
“熱門人選都有誰?能爭奪這個位置的人,怕是不簡單吧?”
“一個是在公司幹了十年,為公司做了不貢獻,辦事滴水不的老員工,一個是年輕人,才華橫溢,去年一年帶領團隊打造了一化消費類平臺,為公司利益新增長點。”厲行衍道。
盛夏剛要問,腦筋一轉,道:“那就有意思了,眾所歸的人沒得到這個職位,反倒半路殺出個何夢,其他兩個人和背後給他們撐腰的人必定不快了。”
“夏夏,算計一個人的辦法有千萬種,人的問題就讓人來解決。”
厲行衍淡淡一笑,依舊雲淡風輕。
“想毀掉一個人的辦法,就是先把對方捧得高高的,再狠狠地摔下。”盛夏恍然大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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