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著子,抱著膝蓋,看著天上出現的星月,還從沒狼狽到這種境地。
以前,隻要有厲行衍在,不管作天作地也好,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也好,從沒吃過一丁點兒的苦。
其實,盛夏自認為自己並不氣,又不是什麽富貴人家出,吃點苦也不算什麽。
可人大概就是有種賤脾氣,被誰寵著慣著,漸漸的自己也開始把自己當回事了,剛吃點苦就開始覺得委屈了。
要是厲行衍在,肯定舍不得讓一個人待在空曠無人的野外。
厲行衍要是知道上傷了,指不定得多心疼呢。
現在,厲行衍生死未卜,也落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出去。
要出去找到厲行衍,他現在一定很需要。
借著火,盛夏拿出了指南針,難道指南針摔壞了?
指南針的指針一直不穩定,試了多次都沒用,沒有指南針,還怎麽辨別方向?
要靠北鬥七星嗎?
盛夏繼續觀著天空,若是靠星象,得離開火堆,火把隨時會熄滅,要是這附近有野,就危險了。
還是等天亮吧。
很疲憊,可是依然睡不著,腦海裏浮現著厲行衍那輕輕淺淺的影,一直揮之不去。
可是,記得夢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向死而生。
唯有犧牲和信任,才能看到曙。
跳也跳了,應該算得上犧牲和信任了吧?
能看到曙嗎,屬於和厲行衍的曙。
厲氏,高層會議已經開始,可厲行衍遲遲不見蹤影。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厲總通知開會的嗎?怎麽不見人影呢?”
“是啊,厲總一向時間觀念很強,不會有遲到的時候,這次是……”
“這兩天,厲總都沒來公司呢,外麵有傳言說厲總出事了。我以為今天的會議能讓謠言不攻自破,沒想到厲總竟然沒來。”
“還有冷書,一般冷書都跟在厲總邊,現在連冷書的人影都沒看見。難道他們真的乘坐私人飛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大家一開始還在竊竊私語,很快聲音越來越大,會議室裏變得哄哄的。
傳話的人告訴厲似錦會議室裏發生了什麽,還好奇地追問道。
“厲,厲總到底怎麽了?現在謠言開始蔓延了,公司裏人心不定,您跟厲總是兄弟,您應該多知道一點吧?”
厲似錦眉頭微蹙,一副十分苦大仇深的表,一會兒掀開,一會兒又閉上,最後言又止地歎了口氣道。
“你們別瞎傳消息,大哥一向辦事穩妥,大概是家裏有什麽事牽絆了,興許過兩天就會出現。”
要是厲果斷辟謠,還能令人信服,厲言又止,實在不是沒事的樣子。
難道這其中……
真的有什麽名堂?
“你去會議室通知大家,就說會議臨時有變,改期,時間另行通知。”厲似錦道。
這就奇了,厲沒打電話給厲總,就知道厲總不來了,這厲總八是出了事了。
據說,厲太太與人發生了通事故,造一人死亡,當時厲總也在,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據說厲太太是被人抬上私人飛機的,中間發生了什麽事,誰也不知道。
本來大家還不信,現在厲總幾天不來厲氏,加上外麵風言風語,這事就有幾分可信了。
滄市,研究所。
研究室已經關閉了十幾個小時了,就當冷湛和安初堯兩人已經等到了極限,都頂著個黑眼圈,神萎靡不振的時候。
研究室的門終於開了,穿著白大褂的吳楚智被人攙扶著出來的,長時間連續工作,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
“老師,厲爺他……”安初堯搶著過去扶著吳楚智,張地問道。
“藥研製出來了,但我也不確定這藥跟上次研製功的藥是不是擁有一樣的解毒效果,況就要靠患者自己去博弈了。”吳楚智推了推眼鏡道。
“厲爺一直都昏迷,但生命征總還算平穩,不是嗎?”安初堯道。
“雖說是如此,但患者從剛開始的還有點意識,到現在已經進了深度昏迷,況也不是你想的那麽樂觀,況且是藥三分毒,就算藥有用,在解毒的過程中,也會對人免疫力產生極大的衝擊,後續的結果是怎樣,我不能打包票。”
“最壞的結果是……”
“安初堯,你心裏清楚的,就不必我說出來了吧?”
“謝謝老師,您辛苦了,還請您去休息,這裏給我吧。”安初堯道。
“嗯,扶我去休息室,在他醒來之前,我都住在研究所,這還是我接到的第一個活,不管人能不能救活,也非常有研究價值。”吳楚智道。
一旁的冷湛差點發作,什麽有研究價值,厲爺的子多金貴,他知道嗎?
厲爺又不是小白鼠,安初堯眼神示意,這才讓冷湛不不願地把氣給憋回去。
研究室,厲行衍渾被滿了管子,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周圍靜謐一片,隻聽到儀發出的聲音。
冷湛問道:“安醫生,您看厲爺現在還有幾分希……”
安初堯搖了搖頭,“連老師都說不準,我就更說不定了,厲爺之前做了那麽多好事,希這些好事能給厲爺一些福報,希他能夠逢兇化吉吧。”
冷湛眼睛一紅,道:“沒想到厲爺一路過關斬將,卻被小小的毒藥給製住了。”
“派出去的人找的怎麽樣了,還沒消息嗎?”
“已經派出二十幾架直升飛機了,進行地毯式搜索,截至目前,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厲太太的消息,就怕……”
安初堯沒敢問下去,最怕的結果,就是盛夏使用降落傘不當,從高空中墜下……
冥冥之中,有個答案呼之出,不管盛夏現在是死是活,很有可能墜落的地點就在幽冥島。
不管這次厲爺能不能醒,他和盛夏恐怕是天人永隔,天各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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