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黛想回墨施的消息，編輯後，刪刪改改，反複幾次，還是不知道說什麽。

最後關了手機，繼續躺著，需要時間靜一靜。

剛閉上眼，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敲響了，隨即響起顧青榆的聲音。

“黛黛，是我。”

“姐姐進來吧，門沒鎖。”霍黛卷著被子，朝房門的方向開口，聲音沙沙的，帶著厚重的鼻音，這燒有點反複，吃了藥了退燒，整個人還是昏昏沉沉的，聲音都變了。

顧青榆來到床邊，手了的額頭，“還是有點燙，真的不去醫院嗎？”

“量了溫，是低燒，不用去醫院，個退燒，再吃個退燒藥就好了。”

霍黛了脖子，就是不想去醫院才在家裏賴著。

“這樣真的好嗎？”顧青榆有些擔心。

“沒事啦姐姐，我有經驗，以前剛到國外不是經常生病嗎，我就是這樣過來的。”

霍黛剛出國那會，顧青榆在忙學業，是半年後才回來的，並不知道霍黛那段時間經曆了什麽，而即便真的經曆了什麽，也不會輕易開口。

顧青榆歎息一聲，心疼似的了的頭，像是哄小朋友的語氣，說：“別倔強，要不這樣，我個醫生到家裏給你看看，好不好？”

“不用麻煩了，姐姐，我真沒事，睡一晚捂點汗。”

“好了，不準任，就聽我的，我已經了蘇醫生過來看看你。”

“蘇醫生？他不是外科大夫嗎？”

“外科也出急診的，急診的醫生懂的是全科的，雖不是專科，對付尋常發燒冒還是綽綽有餘的。”

霍黛其實不想蘇醫生過來，但凡跟墨聿寒沾點關係的人，這段時間都不想接。

可架不住姐姐態度強勢，直接把人請到家裏。

蘇言是半個小時後到的霍家。

顧青榆請他直接到的霍黛房間，霍黛鑽出被窩，裹的的，禮貌打了聲招呼：“蘇、蘇醫生好……”

“聽你姐姐說，你發燒了，我來給你看看。”蘇言扶了扶鏡框，笑了笑。

顧青榆說：“是啊，不肯去醫院，我不太放心，特地請你過來看看。”

“客氣了，那就先量下溫。”

蘇言遞過來溫計，顧青榆接過，讓霍黛夾在腋下。

霍黛坐在床上，上裹著被子，臉不自然的發紅，倒是配合乖乖量溫。

蘇言便問：“是不是空調吹多了，還是怎麽了，突然發燒了？”

顧青榆說：“應該是。”

霍黛點點頭，“應該是吹多了空調。”

聲音越來越啞了，好像低沉的大提琴發出的聲音。

蘇言說：“那是小事，等會看看多度。”

等待的五分鍾，顧青榆起出去倒茶，房間就剩下霍黛和蘇言大眼瞪小眼，還是霍黛先移開的目，隨便看著其他地方。

蘇言若有所思看好幾眼，清了清嗓子，緩慢開口：“霍小姐……”

“蘇醫生，不用客氣，我名字就好。”

“那、那我就你名字了。我剛想說什麽來著，怎麽突然忘記了。”蘇言撓著頭，明明剛剛要問的，怎麽突然就忘記了。

霍黛沒吭聲，腦袋越來越沉了，不太舒服，應該是這幾天晚上空調開太低了導致的。

就往床上靠了靠，緩慢閉上眼，歇一會。

蘇言看這樣，口而出，“你是不是因為生病才沒去醫院看聿寒？”

霍黛下意識睜開眼，抿了抿沒有的，“不是。”

“霍黛，你別介意我過問你們的事，那天在醫院，我不是故意聽。”

蘇言想起來那天躲進洗手間還是有點尷尬，著後腦勺，“因為前兩天聿寒又出院了，他還沒完全好，這一出院，又變工作狂，三餐不定，把自己當機人了，張森來找我，問我有沒有辦法。”

霍黛了幹燥的，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蘇言觀察的表，歎了口氣，“我不是道德綁架你，要你一定幫聿寒做點什麽，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倆那天沒有聊開嗎？”

霍黛猶豫一會，岔開話題：“蘇醫生，時間到了吧？”

“差不多，你把溫計給我。”蘇言說著背過去。

“好了，蘇醫生。”

蘇言這才轉拿溫計看了看，“低燒，不嚴重，你有吃什麽藥嗎？”

“吃了退燒藥。”

“我給你開點藥，空調就別開了，再退燒，如果再反複，就得去醫院打吊針，明白嗎？”

“嗯，謝謝蘇醫生。”

蘇言笑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房間，“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等會藥我給你姐姐。”

“好，謝謝。”

蘇言便輕輕帶上門，而霍黛則重重鬆了口氣，掀開被子，長發散落在枕頭上，目呆滯著天花板的吊燈。

眼神藏不住的倦意和悲傷。

樓下，蘇言旁跟顧青榆打聽。

“你跟我說實話，青榆，霍黛最近是不是心不好？”

“我舅舅，就是爸爸媽媽的忌日要到了，就在下周。”

顧青榆這麽一說，蘇言瞬間明白，“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這事。”

“沒關係，不怪你。”顧青榆眉眼全是憂慮，比誰都擔心黛黛，頓了頓，接著說，

“離開三年，今年才回來，這三年一直沒回來過，前幾年都是我母親回來祭奠，換做誰都沒辦法在短短幾年裏完全走出來。一直跟我說沒事，我其實清楚，越是說沒事，心裏其實是有事。”

作為姐姐，真的很心疼黛黛。

“我還記得舅舅出事後半年，我回到歐洲，見到黛黛時，的神狀態在崩潰邊緣，我媽媽寸步不離，就怕有什麽事。”

作為一個男人，聽到顧青榆這麽一說，蘇言心裏也不好，現在想起來才知道怪不得霍黛剛剛不願意提及墨聿寒。

“青榆，蘊廷那邊還在查，不過沒這麽快，需要點時間，宋家有一定手段，還得再等等。”

“我明白，我們不著急，都過去三年了，不管等多年，都能等。”顧青榆說著又自嘲笑笑，“之前我以為我掌握的那些證據足以扳倒宋家，沒想到他們手段遮天，我那點證據微不足道。”

“沒事，你要相信還是有公道的。”蘇言拍了拍肩膀，“不過很可惜，我隻是一個醫生，幫不上你太多的忙。”

還得找周蘊廷幫忙。

“蘇言，你不要這樣說，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我真的很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