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你說。”

霍黛斟酌片刻，緩慢開口：“我剛剛見到了宋致。”

墨聿寒沒有什麽緒變化：“然後呢？”

霍黛一愣：“我說我去見了宋致。”

“我聽見了。他有沒有傷到你？”

霍黛搖頭，“沒有，他沒傷到我。”

他並不意外霍黛見到了宋致，他的反應稀疏平常，沒有半點吃驚，反而是關心有沒有傷。

“你為什麽不吃驚……”

霍黛忍不住問他。

墨聿寒眉眼的很低，臉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喜悅，很平靜著：“黛黛想我說什麽？”

“我瞞著你去見了宋致，對不起。”

很認真表示歉意，雙眼泛著水霧。

墨聿寒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既然不想我知道，怎麽又告訴我了？”

“我不想撒謊騙你。”霍黛握住他的手掌，小心翼翼挲他掌心的紋路，他指腹有點糙，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手都這樣，“瞞著你我心過意不去。”

墨聿寒隨即勾了勾角，笑意很淡很淡：“怕我生氣？”

“嗯……”霍黛點點頭，而且那麽大的作，他知道是遲早的事，與其讓他在別人口中知道，還不如自己跟他坦白。

“既然怕我生氣，為什麽還去見他？”

霍黛沒有解釋，隻是坦白去見了他，對於為什麽去見他的原因，保持緘默。

墨聿寒仔細著的眼睛，還在等的回答，卻沒有解釋。

“你不願意說，那我便不問了。”墨聿寒垂下眼簾，收回視線，沒再過問，“走吧，先去吃飯。”

到了吃飯的地方，進了包間，墨聿寒據的口味點了菜。

吃飯的過程兩個人的話都不多，霍黛小心翼翼觀察他的表，發現他的臉平靜，什麽多餘的表都沒有，這讓心裏愈發糾結，就很疚。

吃完飯才八點鍾不到，夜幕早就降臨，吃飯的包間能夠俯瞰城市姹紫嫣紅的夜景，霍黛卻是無心欣賞夜景，斟酌了一個多小時，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在生我氣？”

墨聿寒聲線低沉，慢條斯理放下筷子，正視的眼睛：“準確來說，是有點。”

“……對不起！”

墨聿寒神黯然無波：“我生氣的是你沒有完全信任我。”

霍黛放在膝蓋上的手一，無意識咬了下，“聿寒……我……”

“而且你心裏藏事，也不願意跟我說，是不是在你看來，我不足夠被你信任。”

墨聿寒一本正經的語氣，眉眼著嚴肅，沒有因為瞞著他去見宋致而生氣，而是因為不被信任才生氣。

不過他也說不上是生氣，主要還是在意。

霍黛被說的心裏一陣陣發虛，脊背緩緩鬆了下來，有點無力。

雖然他們倆上已經足夠親，但是心上的距離還不夠，不管是彼此的信任還是遇到麻煩時腦子裏想到的第一個人，都不是他。

其實下午那會宋致點醒了。

沒有墨聿寒，確實什麽都不是。

這是事實，也是實話。

事實比較殘酷，實話很難聽。

霍黛不知道怎麽解釋，幹脆沉默。

包間裏彌漫一低氣，來自於墨聿寒，他眉頭著，表沉著，上氣場更是沉甸甸的，讓人不上氣。

“黛黛。”

過了會，霍黛聽到墨聿寒喊，下意識抬起頭看向他，角抿，還沒反應過來，他起來到跟前，在側彎下腰半蹲，和對視。

“有什麽是不能告訴我的？需要你直接越過我這個未婚夫，懇求張森幫你的忙？”

他言下之意仿佛在說，他這個未婚夫連個助理都抵不過麽？

霍黛後知後覺領悟到他的意思，說：“我是怕你不同意……你讓我別管這事，我隻能……”

墨聿寒沒說話，隻是盯著看。

他那眼神漆黑又深沉，明明半蹲著，氣場還是那麽強。

霍黛被盯的心頭一陣陣發麻，酸酸漲漲的，也不知道怎麽了。

就有點點委屈。

覺得他有點嚴肅。

嚴肅的時候讓人害怕，有距離。

霍黛又抿抿，頭垂的更低了，好像做錯事。

“把頭抬起來。”墨聿寒不太客氣說了句。

霍黛乖乖照做。

“一直低著頭脖子不酸麽。”

霍黛點頭：“酸。”

“酸還低著。”

霍黛沒話回。

現在有點使喚不了腦子。

今天穿的黑白，簡單利落，襯得整個人又白又靜的，乖巧的不像話，其實也就看起來乖，還是有自己的主意的，說白了，脾氣有點倔。

墨聿寒看微微皺著眉頭，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濃愁，絞弄著他的心髒跟著一塊難，更加心疼。

“黛黛，我是你男人，你是不是應該對我多點信任？”

霍黛沒有回答，眼眶泛酸，眼尾都是紅的，隨時都有可能掉眼淚，但一直繃著，沒有掉出來。

“眼淚留著，這會不準哭。”他霸道又不講道理的語氣。

霍黛怯弱弱說：“你別兇我。”

聲線又又脆弱，惹人心疼。

墨聿寒歎息一聲，拿沒辦法，聲線低了幾分，溫說：“好好，是我不對，我不該兇你。”

他要是兇下去的話，也許能忍得住不掉眼淚，可他換上了很溫的口吻，反而讓的委屈和苦有了發泄的地方，一下子控製不住淚腺，角一癟，眼淚奪眶而出。

墨聿寒上的臉龐，溫溫掉的淚水，指腹一片膩，他不哄沒哭那麽厲害，這一哄，哭的越來越兇，眼淚跟小珍珠似的，一顆又一顆，晶瑩滾燙的。

墨聿寒幹脆把人抱到懷裏，他坐在椅子上，讓分開坐在他上，與他麵對麵，親無間。

“不哭了，寶貝，你再哭，我心都碎了。”

霍黛咽了咽心中的苦，又被他哄的沒那麽委屈了，哭出來，緒有得發泄，不需要憋在心裏，稍微好那麽一點。

墨聿寒捧著的臉，一點點吻掉臉上的淚痕。

似乎嚐到了鹹。

輕輕推著他的肩膀：“別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