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反應很快,不聲將箱子的蓋蓋回去。
雙手捧著,不敢放到桌上。
肖閆捂著前泛出疼痛的地方,“偲偲,我都看見了。”
“媽,你別怕,也不知道是誰……”
“還能有誰。”肖閆心里宛如明鏡,“你快把照片拿去丟了,這件事別讓薄琰知道。”
“但如果不給點瞧瞧,會變本加厲。”
大太太從來都不是什麼善人,如今知道肖閆命不久矣,恨不得天天跑到跟前去蹦跶。
“我生病后,薄琰變得愈發敏,他要是針對了手,萬一這是個陷阱怎麼辦?我不能讓他再進去一次了。”
很有可能,大太太的目標就是趙薄琰。
畢竟肖閆時日不多,完全可以等,什麼都不用做。
可趙薄琰不一樣,他依舊是趙先生最有指的兒子。
傅偲聽的吩咐,去把照片給扔了。
回到樓上后,肖閆將到一旁,從包里掏出個手掌本塞給。
“這是什麼?”
“我小院那邊保險柜的碼,還有各種銀行卡的碼。包括我在幾家銀行保險柜也存了些東西,都寫在這上面了。”
“我已經立好了囑,結婚的時候也拿到了公司的一些份,到時候統統都給你們。”
傅偲想要將本子還給,“現在說這些未免太早了些,再說即便到了那一步,你也該跟薄琰說。”
“偲偲,我這病……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早做好打算我才能安心。”
瘦黃的兩手,握著傅偲的手,“你是個好孩子,我一定不讓任何人欺負到你頭上,媽向你保證。”
傅偲只好將東西收起
來,確實,也只有這樣才能讓肖閆安心。
趙薄琰過來時,傅偲看東西都烤好了,和肖閆都沒說照片的事。
“你是聞著味來的嗎?鼻子這麼靈,屬什麼的呀?”
“你想說我是屬狗的,你就直說。”
傅偲將烤好的掰了一半給他。
趙薄琰看向肖閆,已經吃不大下東西了,“媽,你喜歡這里嗎?”
“喜歡。”
“等你病好了,我給你開一家這樣風格的茶室,生意好不好都無所謂,你就在那喝喝茶看看風景就好。”
“好啊,”肖閆笑著答應,也不用天窩在趙家了,多好。“那你等我,我一定會好的。”
趙薄琰嘗了一口,烤得糯香甜,只是咽下去時噎人的厲害。
他們都不愿意接事實,都愿陷在一個自己想象出來的謊言當中。
肖閆約大太太出來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照都寄過去了,這位新晉的趙太太肯定坐不住。
肖閆對還是很了解的,一定會出來,這麼好的機會,怎能放過?
兩人約在一家僻靜的茶室。
肖閆事先來過幾次了,如果不是馬上要死了,那趙薄琰為準備的地方,一定就是這樣的吧?
坐在窗邊,聽著外面傳來腳步聲。
大太太一番心打扮,一套翡翠首飾價值連城,而
如今的肖閆呢,整個人灰撲撲的。
今天出門時,甚至都只是化了個淡妝。
這樣的妝容,完全遮不住的病態。
大太太將椅子拉開,面帶得意地欣賞著的憔悴之姿,“肖閆,才多久不見啊,你就這個鬼樣子了。”
“你不是應該覺得很滿意嗎?”
“何止滿意,我覺得大快人心,我早就跟你說過,天底下的小三都不會有好下場。”
肖閆承著這些譏諷。
現在也知道了,這世上真的是存在因果的。
“我反正命不久矣了,就算爭到了趙太太的名分,也活不過你。”
“我只是想請求你,讓我安安靜靜地走吧,不要去打擾我兒子和兒媳……”
服務員送了茶水和小食來,大太太一口沒。
肖閆喝了兩口,“你是在擔心我下毒嗎?”
“這可說不準,畢竟你就要死了,萬一想拉我做墊背怎麼辦?”
大太太從隨攜帶的包,拿出了一個水杯。
肖閆將肩上的披風攏些,這樣謹慎是對的,如果們之間份換了,應該也會這樣。
“我不會蠢到給你下毒的。”
任憑肖閆怎麼說,大太太也不會去嘗一口,“你現在就算殺了人,別人也不能拿你怎麼著。”
兩人坐在一起,無非就是互相厭棄,且都恨不得對方去死。
大太太占著上風,轉著手上的祖母綠戒指,“這是我剛嫁進趙家時,媽送我的。你又有什麼呢?”
“可
媽對你再好,你也不是趙家的人了。”
大太太這一刻沒有被激怒,而是肆意地笑著,“說不定等你死后,我還能回去呢!到時候清明時節我一定給你上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你。”
肖閆臉越發的難看,拿起旁邊的包站起。
往外走去,大太太見狀追在后面。
外面走廊鋪著的都是地板,肖閆沒走幾步,差點被大太太追上。
腳步虛晃,子也搖搖晃晃地,最后沒有力氣了,朝著旁邊的墻上靠去。
肖閆扭頭看向追上來的大太太,“你給我上墳?這話未免說得太早了些,說不定你兒子比我先死——”
“你這話什麼意思!”
肖閆扶著墻壁又往前走了兩步。
大太太追不舍,眼看就要抓住肖閆了,就差一點點。
但突然覺到子下墜,腳底下噗通一聲,踩著的木地板居然都掉了下去。
肖閆一轉,就看到大太太那張驚恐無比的臉。
接著就是劇烈的落地聲,三樓掉下去,子砸在地上,聲音又重又悶。
“啊——”
院子里還有客人,看到這一幕時都嚇壞了。
肖閆心臟幾乎要從口跳出來。
只有這麼一次機會,看來老天還是眷顧的。
慢慢地走到那個破跟前,大太太就在下面,后背著地,腦袋著地,扭曲。
頭歪在一邊,吐著,一看就是不行了。
肖閆同對視了一眼,沖淺淺地勾了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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