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心不語,卻緩緩坐到了跟前,神沉重,不知道在想什麽。
江玉淑說話說得多了,也很累,儼然是有些睜不開眼了,但深知自己有今日未必有有明朝,很多話不說,就沒有機會說了。
“出一事,你大可不必這麽看輕自己,我已經表書到太後跟前,將你記在了我母親名下,名義上你也算嫡,你母親也抬為平妻,怎麽論你也都是嫡出,至於管理後宅這些事,你可以學,翹兒和翠姑我都會留給你,王爺那邊我提過了,他會斟酌,起碼這三年,不會有正妃,你安心生下這個孩子,再不濟是個兒,你也能再生,隻要府裏沒有其他新進的人,這些人都威脅不到你的地位。”
錦心看著說話有氣無力,出氣多過進氣,這臉微微發紫,看著都像要隨時斷氣一樣。
翠姑立刻上前給喂下一顆藥丸,緩了好一會兒後,才終於臉好了許多,似乎藥效回的快,神頭又提了起來。
錦心看著,“你就因為我也是江家,你就這般幫我?你不記恨我了?”
說到這個,江玉淑臉白了一瞬,繼而咬牙道,“怎麽不記恨,我的第一個孩子,是你害的,若是我留得住那個孩子,今日要死的,便是你了。”
錦心蹙眉,看著江玉淑如今這般模樣,竟生出些許愧疚來。
“可是我已經沒有能力再跟你爭了,我還有哥哥和弟弟,未來的侯府也是他的,我不能不做打算,隻要你為王妃,那侯府就不會沒落,我也能向母親代了。”
錦心聞言,心裏不得不對江玉淑此舉到敬佩,人都要死了,還要考慮這些,麵對自己恨的人,也能傾盡一切幫助。
錦心自認,是做不到的。
或許,這就是世家嫡接培養的時候,在一榮共榮,一損共損之理就已經要刻骨髓吧。
沒有被好好教過,確實難明白。
但如果自己接了江玉淑的幫助,那自己麵對的,可就不是單單那些後宅的人了。
要學的,就不是為男人獻的本事了。
錦心斟酌再三,還是答應了。
江玉淑看點頭,欣出笑容,看著錦心,“說真的,我一開始就不覺得你能有什麽本事,但我沒有想到,你能讓王爺對你這麽好,這也是你的本事,你聰明,管理後宅,下之,賬本算賬,這些東西,必然不是難題。”
江玉淑先後又說了許多,直到沒有了什麽力氣了,這才讓錦心離開。
錦心看看外邊的天氣,正月即將結束,二月要開始了,這太高掛天空,曬得人上暖洋洋的。
回到屋子裏,坐在床邊,錦心又聞到香囊散發的味道,一聞到的時候,又難了一會兒,趕又讓秀嬤嬤過來給自己看看。
秀嬤嬤看著錦心這反應,總是這樣,也覺得不對勁。
便提議錦心將屋裏的東西都拿給陳醫看看,是不是有什麽不合適的之,不然這總這樣難也不行。
錦心想想也對,便讓下人將東西都清理一下,陳醫全都查驗一遍。
工程量很大,折騰到了傍晚,卻也沒有什麽發現。
“江庶妃再想想,你近日可有什麽不正常的反應,都在哪裏出現的。”陳醫問道。
錦心仔細回憶了一下,忽然看向床邊的兩個香囊,說是養神助眠的,柳側妃之前送來的,也好久了,錦心一直沒怎麽拿出來,後來懷孕了,柳側妃送東西來的時候,特意提醒一下,試試看。
掛起來的時候,確實聞著很香,睡得不錯。
但這段時間總覺有些腹疼,像是針刺一般,陳醫說孩子在長大,是會有些刺疼的,影響不大,這才沒怎麽當回事。
但如今兩個多月了,刺疼的時候比較頻繁,還有其他難的滋味,這肯定不對勁。
隨後,錦心讓蓮蓉將東西取下來給陳醫。
陳醫將香囊聞了聞,神凝重了幾分,拆開後,又認真撇開裏頭幾樣東西,神沒有什麽變化,但他不死心,又撥弄了好一會兒,終於在察覺在香囊的一個藏袋裏聞到讓他張的味道,拿了剪刀剪開,便找出來一塊指甲蓋一半大的黑棕顆粒的東西。
拿近一聞,香氣濃鬱,陳醫趕讓錦心站遠些,將這東西拿一個帕子包好,裝進盒子裏,又人拿遠些。
錦心看陳醫這反應,頓時意識到事的嚴重,忙問,“這東西是什麽?”
“回庶妃,這是林麝上的汙垢,便是藥最好的一種麝香,沒有經過加工的香料,一點的香味,便能香氣持久,孕婦長久用了,便會流產傷,尋常子用久了,都會傷及,不能有孕。”
錦心聽完,臉都白了,起碼掛這個東西,也快一個月了,大多數時候,都是睡覺,這麽久了,豈不是……
險些站不住,還是秀嬤嬤和蓮蓉扶住,這才沒倒下。
陳醫趕忙說道,“這香氣雖然傷,但庶妃也要日夜聞上三個月才會流產,且我觀庶妃麵與口齒正常,你平日也沒有出,想來是質極好,並未真的傷到基,發現得及時,往後多多休養,到了三個月,胎兒便穩固了,便不會有事了。”
錦心這才放下心來。
還原了屋子後,確定這屋子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坐了下來。
蓮蓉看這臉難看,心裏擔心,問道,“主子,這香囊是柳側妃給的,咱們要不要告訴王爺。”
“不必打草驚蛇,就是告訴王爺,王爺不會置。”錦心冷聲道。
軍隊需要銀錢養,睿王哪有錢,他私養在城外的兵,每日就消耗上千銀兩的夥食,全是柳家出的。
他未大事之前,柳側妃就是殺了自己,王爺也不會將怎樣,就像高氏,明麵上害死嫡子,睿王也照樣留著。
想到這些,心累至極,閉上眼睛全是這些權衡利弊。
江玉淑說的對,這府裏就能生,要為這個孩子爭取最好的出。
那些人付出的一切,終究是為的孩子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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