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依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但也沒繼續追問,只說了句:“那你難不難過?”
“還好。”
他的聲音融傍晚的風聲,沒什麼別的緒。
朱依依仰頭打量他的臉,似乎是在確認他話里的真實。
“分手是很正常的事,等你以后了就知道了。和你平時喜歡看的那些小說不一樣,不是每段都會那麼深刻,能讓人痛苦得死去活來的不,折磨。”
朱依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回家的路上,朱依依坐在后座拽著他襯衫的一角,路燈將的倒影映在腳邊,躊躇了好一陣對他說:“薛裴,如果我高考考到一本線,我就告訴你一個吧。”
“這麼神,”薛裴笑了笑,“還要等到高考后才能說。”
“哎呀,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當年說的究竟是什麼。
他只記得朱依依高考那兩天,他幾乎沒怎麼睡,每場考試,他都在考場前等出來。而每次走出大門一看見他,總是面帶笑容的,一路小跑過來奔向他。
在考英語前,在考場門前對他說:“薛裴,我能不能蹭一下高考狀元的喜氣呀?”
薛裴沒好氣地笑了笑,不知道哪來這麼多的說法,但也由著。
“怎麼蹭?”
“那你站好,別。”
薛裴雖然不知道要干什麼,但還是聽的話,在原地站著。
下一秒,朱依依忽然手抱住了他,耳朵正好在他心臟,薛裴愣了愣,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心里的異樣,整個過程只不過短短幾秒,但時間卻好像被無限拉長了。
他聽見一陣急促的心跳聲,不知是的還是自己的。
“好了,我宣布我蹭到了!”
說完,朱依依就跑進了考場,他看到的背影,耳朵還紅著。
想起以前的事,薛裴臉上的神不自覺和了些。
他回過神來,坐在鞍座上,修長的雙抵著地板,對說了句:“上車。”
他今天穿著件黑的連帽衛,坐在自行車上還真有些像漫畫里走出來的年,朱依依一時想起了很多片刻,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閃回。
一時愣了愣,遲遲沒有靜。
薛裴像是沒了耐心:“還不上車?”
“你要載我?”
疑問的語氣。
薛裴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揶揄道:“或者,你可以再問鄰居借一輛。”
薛裴這話是在逗。
他知道朱依依不會騎自行車。
也不能說不會,只是自從初中的時候騎車摔過一次差點骨折之后,就再也不敢騎了,薛裴也不敢再讓騎。
知道薛裴是在嘲諷自己,可朱依依也沒有辦法,恰好這會吳秀珍走過來催他們出發,只好板著臉坐上車。
“坐穩了,這里路不好走。”薛裴回頭看了一眼。
“嗯,知道了。”
鄉村的路很顛簸,薛裴雖然騎得不快,但朱依依還是覺得搖搖晃晃的,很沒安全。兩手握著后座的架子,僵地直,像是要和他拉開距離。
薛裴大概也發現了,眼神變了變。
昨天夜里下了雨,路上有些,拐彎的時候,車胎磕到了路邊的一顆石子,朱依依幾乎要從車上摔下來,慌驚恐中嚇得一把摟住了薛裴的腰。
抱得嚴嚴實實的。
即便隔著衛,都能到他腰腹的力量,實勁瘦的腰,指尖約到了腹的廓,朱依依的手像被燙到了似的,察覺到那一刻,薛裴的也僵了僵。
正要松手,就聽見他沉聲說:“抱了,別待會又摔下來。”
朱依依自然不會抱他一路。
等到了平穩,立刻就松開了手。
村里的路彎彎繞繞的,后面的路薛裴不會走,朱依依只好一直給他指路。
兩人的對話簡短且生疏,一直重復著幾句——
“往哪走。”
“右。”
到了下一個巷口。
薛裴又問:“哪?”
“左。”
再后來他也不問了,一直是朱依依在說話。
“路口右拐。”
“左轉。”
“直走。”
沉默了一會,薛裴又問:“還有多遠?”
“快到了。”
自行車騎到路口,朱依依已經看到的傻弟弟在馬路對面那間雜貨鋪里朝他們招手。
朱遠庭倒是一點都不嫌丟人似的,大聲喊道:“我在這!我在這!”
“真是沒救了。”朱依依吐槽。
等車了一些,朱依依就從馬路走過去。
“你們可算來了!”朱遠庭激得像見到救世主,“姐,你快過來幫我把電話錢給付了,幸好這家店的老板借了我手機打電話,不然我都不知道上哪找你們,又得山長水遠跑回家一趟了。”
朱遠庭今天也是撞了邪,什麼壞事都給見了。下午他自告勇出來買菜,還特意拿了幾張現金揣在兜里,怕一會要是不能微信支付起碼還能有現金可以用。
可偏偏出門前他忘記把外套捎上了,手機和現金都沒帶,只好在這給薛裴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找他。
朱依依正想嘲諷他幾句,薛裴卻笑著說:“沒事了,下次就不要這麼冒冒失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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