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依旁邊的座位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孩,陳宴理彎腰和他通了一陣,男孩一聽對方坐的是頭等艙,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兩人就這麼互換了座位。
因為上次的事,朱依依現在看到陳宴理,心再也不像以往那麼抵。從前在眼里,陳宴理上最大的標簽就是薛裴的朋友,每每見到他,總能回憶起那些狼狽又難堪的時刻,但現在,的心態有了改變。
熱地和他打招呼:“這麼巧。”
陳宴理角彎了彎:“也不算巧,我們本來就是訂的同一班飛機。”
朱依依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也是要去港城參加城市涂的活,差點忘記了。
“過兩天正好是我母親的生日,我本來也打算回家一趟。”
朱依依有些驚訝:“原來你家在港城,那這麼說來,你是不是會說粵語?”
陳宴理笑著隨口說了句什麼,說起粵語時,他的聲線有些不一樣,有種莫名的溫,但朱依依一句也沒聽懂。
眨了眨眼,向他請教:“這是什麼意思?”
陳宴理卻買起了關子,向窗外:“以后再告訴你。”
朱依依最討厭的就是說話只說一半的人,眉頭皺了皺,便也用家鄉話回了他一句,這回疑的人變他。
“什麼意思?”
朱依依憋著笑說:“是罵你的話。”
陳宴理低低地笑了出聲。
“那這句就不用翻譯了。”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朱依依正準備將手機設為飛行模式,忽然看到陳宴理正看著手機上的一段視頻,角帶著笑意。
眼角余看到好像是一段狗狗的視頻。
意識到這樣不太禮貌,朱依依馬上收回了視線。
不過下一秒,陳宴理就將手機遞到眼前。
“我家的狗狗,wille,我差不多有半年沒見到他了,它今天大概知道我要回來,特別興。”
視頻里,是一只棕白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正在公園里撒歡來回繞圈跑,跑累了又對著鏡頭吐舌頭。朱依依看久了,竟覺得有些眼,像是以前在哪里見過。
“好可,好想抱一下。”
陳宴理似乎正等這句話:“那周末,帶它出來陪你玩。”
朱依依有些驚喜:“可以嗎?!”
“當然可以。”
養寵的人總有很多話題可以聊,朱依依早上出門前,剛把粥粥送去了寄養中心,一想到還要差不多一周才能回來,朱依依心都有些低落。
正在翻看著相冊里粥粥的照片,陳宴理在旁邊說道:“很可,像你。”
“是嗎,可是我朋友說它長得像爸爸。”見陳宴理似乎有些疑,朱依依又補充了句,“哦,它爸爸就是我男朋友。”
愣了幾秒鐘后,陳宴理應了聲:“……嗯。”
四個小時后,飛機終于在港城落地,這會正好是晚飯時間,陳宴理說起港城有一家很有名的餐廳,提議可以先去那里吃晚餐。
開車去市中心的路上,陳宴理想起了什麼,問:“對了,薛裴最近怎麼樣?”
已經很久沒再聽到薛裴的名字,朱依依角的笑迅速冷卻了下來,含糊地說了句:“好的。”
“說起來,月初我在云城遇到了薛裴,他看起來確實狀態不錯。”
“是嗎?”
朱依依想起最后一次見面他離開時的眼神,不知怎麼竟笑了笑。
果然,像薛裴那樣的人,沒有什麼能影響到他的緒。
——
薛裴近來也在出差,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飛機上度過的。
年底很多商業論壇,他和周時都在邀名單之列,這些論壇大多都是校友舉辦的,不好推。
這天傍晚,在開車前往的路上,等紅燈那會周時瞥了眼薛裴,發現他正在看他和朱依依以前的合照,大約是很久之前拍的,兩人上都穿著校服。
周時心里一陣唏噓,這段時間他一直不敢過問薛裴關于朱依依的事,雖然這人表面看上去和以前沒什麼不同,但從法國回來后,他再也沒見薛裴臉上出過笑容,除了在這種時候,比如回憶起和朱依依的往事。
他覺得薛裴快魔怔了。
紅燈變綠燈,周時扭轉方向盤,輕踩油門,汽車駛主干道,他終究還是沒忍住,開了口:“薛裴,有時候真的得認命,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算以前喜歡你,但現在已經訂婚了,你不能做這些不彩的事。”
“不彩嗎?”
從薛裴的語氣來看,他似乎真的對此到疑。
“都訂婚了,說不定馬上就要結婚——”
“那我就等離婚。”
“……”
周時沉默了。
原來只要一個人足夠沒有底線,道德就約束不了他。
他承認,他已經越來越看不懂薛裴了。
“法國那邊的事,你真不打算管了?”周時覺得實在太離譜,“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薛裴還是個腦,為了連事業都不要了是不是。你不努力工作,到時候朱依依跟著你一起吃苦啊。”
聽到后半句,薛裴眼神中好像有些,他難得勾了勾,說:“等理完這邊的事,我會回去的。”
靠近市中心的路段,路況越來越堵,還有半個小時論壇就要開始,周時正準備踩油門加速,忽然聽到薛裴沉聲說了句:“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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