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終于可以歇一會。

曉蕓拿手機定工作餐，一邊問：“你男朋友現在怎麼樣了？好點了沒有？”

“還沒問。”

早上一直在忙，還沒出時間給他打電話。

“你說他不會生氣吧，他生病了過來找你，你都不理他。”

朱依依著對面展位的商品發了一會呆。

氣就氣吧。

總不能落下這邊的事。

雖是這麼說，吃完午飯，還是給薛裴發了消息過去。

【你好點了嗎？】

十分鐘后，薛裴回了過來。

【嗯。】

問：【現在多度。】

薛裴：【38℃】

朱依依沒有再回消息過來。

薛裴坐在沙發上，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

見到陳宴理后，果然已經不會再關心他了。

最后，他還是沒忍住給打了電話。

朱依依秒掛。

五分鐘后，才給他回了電話過來。

和他解釋：“剛才有客戶在。”

“哦。”

“你是不是生氣了？”薛裴猜測著，“因為我過來找你。”

“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嗯？”

“我不喜歡太粘人的，如果以后還是這樣，會打我的工作節奏。”

他費勁心思趕過來，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句話。

薛裴沉默了很久，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他又問：“你煩我了？”

朱依依那邊停頓了很久，但沒有回避這個問題。

說：“……有點。”

“那我掛了，不打擾你工作。”

——

朱依依一直工作到晚上九點才回到酒店。

提著今天展銷會的料走進門，隨手放在一邊，又彎腰去高跟鞋。

房間里沒有開燈，按下了墻角那盞暗燈。

燈一開，就看見薛裴弓著腰蜷在沙發上，饒是在這樣昏暗的燈下，都能察覺到他此刻臉蒼白得不像話，額頭冒著細的汗珠，睫輕，脆弱又易碎。

莫名竟然想起了前幾天在路邊看到的流浪狗，躲在冷橋下取暖。

有點可憐。

“薛裴？”

輕聲喊了句，薛裴沒有反應。

如果還在發燒，不管說什麼，今晚都一定要送他去醫院了。

彎下腰，手去探他的額頭，手剛上去的那一刻，薛裴就拉住了的手，似乎是某種無意識的行為。

只是下一秒，他的手往下一拉，整個人就倒在他的上。

他的滾燙又灼熱，而剛從室外回來，連服上都還沾著雪的溫度。

朱依依還來不及說話，耳垂就被含住，輕咬，輕微的痛蔓延，當然，還有愉悅。

這是的敏點。

止不住輕。

沙發太過擁狹窄，就在分神的片刻，薛裴翻將在沙發上，雙手被拉高至頭頂，膝蓋抵著的雙，灼熱的呼吸打在臉側，親吻帶來的愉悅讓人理智盡失。

冬夜里，室的空氣變得滾燙。

他低頭看到，也了，臉泛著紅。

這個發現，讓他備鼓舞。

衫褪了一半，朱依依清醒了一些，反應過來時，覺得自己大概也發燒了，不然怎麼會進行到這一步。

的手抵在他們之間。

可薛裴的聲音有著病態的沙啞，反而愈顯人。

他緩慢地吐字：“你以前說過，生病的人可以有為所為的權利。”

說完，他咬住的手指，放在口中舐，在做這個作時，薛裴一直注視著，他眼神迷離，泛著霧氣，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沒有幾個人能不淪陷。

不知是因為他的技巧太好，還是這張臉太能蠱人，發現，即便對薛裴沒多稱得上喜歡的，但也在著此刻的親無間。

“你還在發燒。”

手放在他的額頭，卻又被他握住。

“沒關系，出汗可以降溫。”

這里的出汗，顯然有另一層意思。

“不要拒絕我，”薛裴親吻著的掌心，“我在討好你，我想讓你快樂。”

溫越來越高，只剩下本能，從沙發到床的這段距離，他抱著一步一步走過去，。

黑的頭發，雪白的床單，朱依依上的襯衫已經將未，薛裴以虔誠的姿態跪在側，紐扣逐個往下解開。

這個夜晚，他想將吻痕印滿的。

忽然，修長的手突兀地停了下來。

薛裴僵地收回了手。

室只開了一盞暗燈，他看到在的右側鎖骨下方，刻著紋。

上面的英文字被設計過。

像是個人名。

某個猜想在腦海中快速形，雪夜安靜，窗外樹影搖晃，本是一個好的夜晚。

薛裴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明。

這一刻，他知不到溫的滾燙，甚至連都冷卻了下來，久違的疼痛席卷全，隨之而來的是絕。

眼神變得空，沒有焦點。

朱依依自然也發現了他的異樣，片刻后，好像明白了什麼。

時間緩慢流淌，在等待他的發問。

好一陣，他才開口：“這是你們的……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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