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有什麼正從他們之間悄然流逝。

“我是不是無論做什麼都沒辦法挽回了？”

第98章

半句再見

他的擁抱一如既往的溫暖，寬大的手掌按在腰間，到他指節的用力，得到他不斷抖的肩膀，得到他此刻的悲傷。

好像忽然明白，為什麼有些人不愿意面對真相，如果可以選擇，并不想知道這一切。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但每一件事的出發點都不是為了傷害你，我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想去傷害你。我也希我們能有一個好的、全新的開始，但如果我不這麼做，你永遠都不會回到我邊。”

薛裴的眼淚滴在的服上，灼熱得像要在上面燙出一個。

“我想過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但沒想到這麼快，快到你還沒有喜歡上我。”

最后一句話讓胃里泛酸，連帶著嚨都變得苦。

“我想知道，在你知道這件事之前，我在你心里有多分了？”

這個問題讓朱依依想了好一陣。

想起每次吐槽領導發消息給他，他總會耐心地回復一大段，安的緒；

想起在海城的那個夜晚，他說“如果我是第一個和你看日出的人就好了”；

想起他背著走在雨天，他那雙濺滿污泥的皮鞋……

最后，回答道：“五十分吧。”

薛裴扯了扯角，苦笑：“這麼可惜，原來我還差十分就及格了。”

深夜，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

朱依依正著窗外的月亮發呆，忽然聽見薛裴說：“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下周才回來。”

“好。”

第二天，等朱依依起床時，薛裴已經出門了。

實在對這個房間的布置太過悉，以至于往柜那里看了一眼，就能知道缺了哪幾件服——他帶了前些天逛街給他挑的服出門。

洗漱完，換好服準備出門，粥粥忽然在腳邊蹭了蹭，喵了兩聲，然后往飯廳的方向跑去。

朱依依走進門，這才看到餐桌上放著三明治和牛，還有一張便簽。

上面寫著：【我讓粥粥提醒你，記得吃早餐。】

看著薛裴的字跡，又看向桌面上他做的早餐，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滋味。

出門前，彎腰了粥粥的頭。

薛裴出差這幾天，周時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有時候會發消息和調侃——

【像薛裴這樣的男人，就不應該出來拋頭面，太招搖了，你說我們新游戲的發布會，大家都看臉了，誰還關注我們的游戲。】

【說起來，薛裴這次出差好像緒不太好，是不是又挨罵了？

不過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支持你罵得再狠一點，前段時間他太嘚瑟了，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他薛裴陷河了，真是把我笑死。】

從周時的文字描述，好像都能猜到薛裴當時的樣子。

就像那天，給他送飯到公司，晚上薛裴回了家，在床上賣力討好表現了一番。

結束時，他抱著睡覺。

他說：“今天，我覺得我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沒有誰會比我更幸福了。”

中午，和曉蕓去茶餐廳吃飯。

在等餐的時候，忽然想起周時的話，在網站上搜索。

上菜時，曉蕓湊過來看了眼，笑著調侃：“想你男朋友了啊？不就出差幾天嘛，這麼想念？”

手機上播放的是薛裴游戲發布會的直播回放。

“沒有，隨便看看。”

表有些不自然，反面蓋上手機。

雖然畫面已經看不見，但藍牙耳機里還能清晰聽到薛裴悉的聲音。

和平時與說話的音調不同，演講時的他有某種的魅力，字正腔圓，節奏松弛有度，讓想起高中時候他作為新生代表發言，所有人的目都會聚焦在他上，當時連帶著也有種自豪。

現在想來，大概是一種與有榮焉的心——“看，這個人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耶”。

聽了一會，就把耳機摘下。

晚上，回到公寓，剛煮好面條端到餐桌上，薛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出差的第四天，這是他給打的第一個電話，要是像往常，他一天能給打三個電話。

接通電話的片刻，彼此都沉默了好一陣。

薛裴先開口，問：“吃晚飯了嗎？”

用筷子攪拌著面條：“正準備吃。”

“吃什麼？”

“鹵拌面。”

“怎麼吃這個，”薛裴語氣自然，帶著些期待，“那等我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筷子夾起面條，在空氣中散著熱氣。

閑聊了五分鐘，電話快結束時，薛裴忽然開口，像是在解釋自己這通電話的機。

“今晚很想你，所以，給你打了電話。”

沒等有所回應，他就把話題掐斷：“那你吃飯吧。”

掛了電話，一個人坐在飯桌前吃完了整碗面，中間吃得急，差點被嗆到，又去拿杯子喝水。

的杯子和薛裴是款，款式很稚，的杯畫是兔子，薛裴的印著胡蘿卜。每次看到薛裴拿這個杯子喝水，都忍不住笑，偏偏他還不覺得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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