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朱依依失眠了一整夜,
而就在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對面那棟樓的年也一夜未眠。
為了避開薛裴,朱依依第二天一早就起了床。
連吳秀珍都被嚇了一跳,這孩子平常怎麼喊都喊不醒,今天倒是轉了,都不用喊,六點不到就起床了。
朱依依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又用保鮮袋裝了兩個包子扔進書包,就穿上鞋子準備出門。
見風風火火的,吳秀珍喊住了:“這不還有五十分鐘才上課嘛,著急什麼?”
朱依依隨口胡謅:“今天我值日呢,要早點去。”
“你又不早點說,我這牛還沒煮好。”
“不喝了不喝了,媽,我走了哦。”
說完,就跑了出門,走到樓道里,還能聽到吳秀珍在屋里念叨。
而就在走后的十分鐘,薛裴站在家樓下等一起上學。
平常總賴床,薛裴每天都要在這等上十幾、二十分鐘,才下樓。
就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薛裴又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
那封寫滿了心事的信。
還有離開的背影,哽咽的聲音。
心很,緒煩悶。
七點鐘就要上早讀,薛裴一直在樓下等到了六點四十分,才上樓去找朱依依。
門從里面被打開,薛裴禮貌地問道:“阿姨早上好,依依還沒起來嗎?”
這回疑的人變了吳秀珍。
“依依一大早就出門了啊,怎麼沒和你一起嗎?說是要去做什麼值日來著,是不是忘記和你說了?”
年皺了皺眉,頃刻間,他好像想明白了什麼,臉變了變。
心里有種空落落的覺,很陌生,薛裴還是第一次會到失落的覺,就像約定好的事,突然被毀了約,說好要來的人,結果不來了。
那天薛裴遲到了,7:10分才到的教室。
來得太晚,他被罰站在門口,和班上好幾個常遲到的小混混一起站著,很扎眼,違和。
他平時極會遲到,不人都往門外看。
朱依依心不在焉念著課文,提醒自己不要往那個方向看,但終究是,抑制不了自己心的想法。
把手里捧著的書往下拉了拉,看了門口一眼。
就這一眼,就后悔了。
因為薛裴好像正在看。
立刻用書擋住了自己的臉,昨晚哭得太狠了,現在眼睛還腫著。
朱依依沒再看他,但薛裴還在看。
他心有些奇怪,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這會教導主任恰好經過,看見薛裴被罰站在門口還愣了愣。
李主任問他:“你怎麼在這站著?”
薛裴面不改:“今天起晚了。”
“偶爾睡晚一次沒關系,”李主任揮了揮手,“快進去學習吧,下次可別遲到了啊。”
薛裴就這麼被放了回去,連帶著剩下幾個遲到的也得到了赦免,可以提前回教室。
薛裴走回座位時,依舊是先繞到這邊,再走回自己的座位,朱依依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每次都要這樣繞一大圈,浪費時間。
第二節課間,他們下樓做早。
做完早,朱依依去小賣部買了個面包,打算回教室吃。
往回走的時候,薛裴跟了上來,和肩并肩走著。
“你今天怎麼不等我?”他問。
薛裴低下頭去看,這才發現眼睛腫了。
昨晚……哭了嗎?
想到這,薛裴臉上閃過茫然的神。
窘迫的一面被發現,朱依依走得越來越快,只想趕回教室。
薛裴還在問:“明天你幾點出門?”
朱依依了塑料袋的帶子,悶聲說道:“以后,你不用等我了,我應該都會很早出門的。”
薛裴:“幾點呢?”
不相信薛裴沒聽出來話里的意思,朱依依本來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但此時此刻,也只好如實說。
“我今天就是為了避開你才提前出門的,”說到這,停頓了一會,“就像我信里說的,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我們以后還是些見面吧。”
薛裴怔愣在原地。
昨天他看到寫的信時,最擔心的事便是當他拒絕了,便和漸漸疏遠。
現在看來,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這天傍晚放學,朱依依跟著周茜和岳詩韻們一起走。
周茜還覺得奇怪。
“今天轉了,不和薛裴一起走了?”
現在提到薛裴的名字,朱依依還覺得別扭。
“不了,以后我都和你們一起走,你們記得等我。”
岳詩韻:“怎麼回事?吵架了?”
“算是吧。”
不想多說。
周茜一臉不相信,當下斷言:“要我看,肯定過不了幾天就要和好。”
但這回周茜估計錯誤了,從那天起,朱依依真的每天都跟著們一起放學,有時候在校門口遇到薛裴,薛裴和朱依依打招呼,朱依依也是不冷不淡的。
周茜觀察著他們倆,只覺得有暗流涌,氣氛奇怪。
——
周末,朱依依窩在家里沒有出門。
雖然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但難過的緒沒那麼容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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