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了？”

“為什麼卸載？”

朱依依走上宿舍的樓梯，飲料瓶里的果一晃一晃的，今天心不錯，說話的語調都很歡快。

“因為覺得這個游戲也沒啥好玩的，升級又難，可能因為我沒充錢，還老是輸。”

薛裴又沉默了一陣，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到寢室，宿舍的門關上，在椅子上坐下。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你不是明天就要比賽了嗎？”

還關心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我快滿級了。”

朱依依聽到的時候，沒什麼反應，現在對這個游戲沒什麼。

已經不想再把話題停留在游戲上，便問薛裴：“你明天要比賽不張？”

薛裴笑了聲：“本來不張的，現在是有點了。”

電話那頭好像有人正和他說著什麼，像是在聊明天比賽的事，朱依依隨口問了句：“你同學？”

“不是，是新認識的朋友，政法大學的，陳宴理，人還不錯。”

朱依依想，這名字還好聽的。

記得早上薛裴發給一張照片，里面有個人口的銘牌上寫的就是這個名字。

問：“就是早上照片里站在你旁邊這個嗎？”

“嗯，他是港城人，我準備和他學習粵語。”

“你學粵語做什麼？”

“下次去找你的時候，就可以裝作是本地人點餐了。”

說起這個，朱依依有點生氣，但又想笑。

上回他們去餐廳吃飯，朱依依想炫耀一下的粵語學習果，很自信地了服務員過來點餐，每念一道菜名，服務員都在憋笑。

故作嚴肅地喊他名字：“薛裴。”

薛裴咳嗽了幾聲，認真了起來：“嗯，你說。”

“你怎麼老是記得我的糗事，能不能記點好點？”

“能。”

薛裴忽然對著電話這頭說了句粵語，他今天剛跟陳宴理學的，說得還不太練，他正等著朱依依的反饋。

誰知道說：“沒聽懂，什麼意思？”

薛裴向旁的陳宴理求證了一番，確認自己說得沒有任何問題，笑著問：“我記得有人不是說把那張粵語詞典聽了三四遍嗎，怎麼這都沒聽懂？”

朱依依尷尬了起來，聲音減弱：“理論知識富，但在應用方面還不是很練。”

就這樣聊了一個小時的廢話，朱依依手機都在發燙。

“不說了，我要去圖書館自習了。”

“好吧。”

掛斷電話前，又問：“那你現在還張嗎？”

“嗯，”薛裴應了聲，停頓幾秒又說，“不過你要相信你未來的男朋友越張發揮得越好。”

沒給反駁的機會，薛裴先把電話掛斷。

大概是手機太燙，朱依依覺得耳后也跟著紅了一半。

——

薛裴從法國回來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回北城，而是從黎直飛羊城。

朱依依走出教學樓看到薛裴站在樓下，這回是真的嚇了一跳。

還沒問，薛裴就說：“有一天的休息時間，所以先來見你。”

心里冒出了七彩的泡泡，朱依依竟覺得他們之間這氣氛有點像人久別重逢，黏糊糊的。

不過喜悅的心消失得也很快。

想了起來：“可是，我今天還要上課。”

今天是周四，一整天都是滿課。

“沒關系，”十二月的羊城還停留在秋天的氣溫，薛裴的大搭在臂彎，他上只穿了一件薄款的黑，“你今天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用管我。”

只要把午飯和晚飯的時間留給他就好。

吃完午飯，朱依依回了宿舍午休，薛裴也在附近的旅館開了間鐘點房睡了會倒時差。

睡得迷迷糊糊，朱依依給他發了消息過來，手機震了一下。

一一：【你現在在哪？】

薛裴側過打字，角帶笑：【你看窗口。】

一一：【嚇死了，我一轉過頭，老師剛好就在窗口看著我】

一一：【真·死亡凝視。】

薛裴笑得角彎了彎，回：【上課不要玩手機，專心聽課。】

在教室坐著的朱依依看到這條消息，立刻把手機放了下來。

不想讓薛裴覺得自己犧牲學習時間也要給他發消息。

到了第一節課的課間，朱依依才又把消息發了過來。

其實心里有點過意不去，薛裴這麼遠過來找，中午還回去睡了個午覺沒有陪他。

一一：【你還沒告訴我，你現在在哪？】

不知道的是那會薛裴已經徹底睡著了，競賽備考，一考完試就直接去了機場，連軸轉的生活節奏，他的已經到了極限，疲憊到一閉上眼睛就能睡著。

所以一直到下午五點，朱依依上完課都沒收到薛裴的回復。

以為薛裴沒看到消息，便給他打了兩個電話，但還是沒有人接。

五點半，朱依依坐在學校食堂里，終于收到了薛裴發過來的信息——一條轉賬消息以及一條文字消息。

薛：【我剛才睡著了，沒看到消息】

下一條，他給轉了2000。

怎麼突然給轉錢？

朱依依一頭霧水，看著轉過來的這兩千塊陷沉思，走了幾步，忽而記起他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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