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蔣世年發來的那份郵件信息后,沈律立馬回撥給他。
電話那頭的蔣世年對此倒是一點都不詫異。
“沈總是好奇我怎麼知道嗎。
“我和顧家的關系如何,想必你也清楚。
“在顧均邊安幾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他當年對你父親做的事,我也略知一二。
“一直沒有給警方,是因為我那時并沒有對付顧氏的計劃。
“如今告知沈總你,是為了讓你堅定弄垮顧氏的念頭。
“畢竟……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蔣世年語氣輕松,換做其他人,必然會到不寒而栗。
沈律沉穩不迫地問。
“還請蔣總告知,我父親的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蔣世年思忖片刻,緩緩道。
“這事兒過去有十多年了吧……據我的人所說,你父親死的那天,去見了顧均。
“兩人沒談攏,顧均便要迫你父親自殺。
“顧均答應他,在他死后,便會重啟他的實驗研究,讓他那些實驗室的組員們都能繼續工作下去,并且會幫他正名,幫他養活老婆孩子。
“但如果你父親不乖乖自殺,那顧均就會曝一段視頻毀了他,是什麼視頻,我也不清楚。
“但據說能讓你父親將牢底坐穿,連帶著你的前途也會被毀掉。”
聽蔣世年說到視頻,沈律猜測,應該是顧寒笙被殘害的視頻。
他黑眸深邃,如同沉靜的海。
蔣世年那邊又說了。
“如果你父親是意志堅定的人,肯定不會被顧均威脅,采取那樣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一生。
“但他那段時間遭遇了太多麻煩,僅僅是實驗室炸,就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或
許是你父親自知斗不過財大勢大的顧均,又想保全自己的實驗團隊,以及他所珍視的家人,這才萬念俱灰地選擇了自殺。
“你父親在實驗室所在大樓的天臺自殺,后來不知是什麼原因,宛嫆也去了。
“眼睜睜看著你父親失過多而死,沒有為他救護車,反而冷漠地離開。
“所以我才說,見死不救。”
好歹是一條人命。
但在蔣世年平淡無波的敘述中,死了個人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不過,對于蔣世年所說的這些,沈律目前并未全信。
一個藏得這麼深的人,連對將他當做家人的顧家都能背叛,未必會對自己說實話。
“蔣總這份‘禮’,我很滿意。”
蔣世年笑了笑,又問。
“不知道沈總有沒有聽說,那丫頭和我公司的宴初在一起了。”
沈律面上沒有多表。
“我和已經沒關系了,和誰在一起,是的自由。”
“但此事給我造了一些麻煩啊。”蔣世年幽幽道,“宴初是公司重點培養的藝人,走的是偶像路線,偶像怎麼能談呢?”
沈律倒是沒想到,蔣世年對公司的藝人管得這樣多。
“蔣總有顧慮,應該親自同顧迦說清楚。”
蔣世年頗有經驗地說。
“就算我說了,也不會聽我的。
“這東西,一旦上了頭,那是六親不認的。
“我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此事由沈總出面解決更合適。”
沈律眉頭微鎖,“蔣總……”
然而,不等他繼續說下去,蔣世年又開口了。
“沈總就不要謙虛了。
“我知道你在心里有多重要。
“在你出事那兩年多時間里,為了找你,可是沒消停過。
“要不是你非要離婚,我想是不會放手的。
“現在找上宴初,只是為了治愈傷。
“如果你肯對示好,又怎麼會執迷于宴初呢?”
沈律很厭惡蔣世年這輕描淡寫的態度。
他若是再去糾纏顧迦,只會讓他們之間的剪不斷理還。
這對的病沒有任何幫助。
他不想再去打擾的生活。
沈律的語調低沉下來,顯出幾分不耐。
“蔣總,我和已經分手,就不會再回頭。
“希蔣總不要再同我說這種事。”
蔣世年見好就收。
“是我冒昧。
“沈總是大忙人,我就不打擾了。”
掛斷電話后,蔣世年眼中的笑意加深。
其實他此舉也是為了試探沈律對顧迦的態度。
吞并了顧氏后,就是盛和了。
如果沈律還惦記著那丫頭,勢必會妨礙他的計劃。
而如今沈律知道顧均和宛嫆所做的事后,肯定會跟他統一槍口對付他們。
蔣世年移了一下面前的國際象棋,笑得十分和藹。
“沈律。嗯。真是一顆好用的棋子……”
周末這天。
顧迦將宴初約了出來。
看得出,宴初的神狀態很不好。
他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生怕會被人認出來。
飯店的服務員不小心到他,他草木皆兵一般,反應甚大地往后退,甚至出現自我防作。
顧迦隨意地翻了翻菜單,向他說明。
“這家飯館的保很好,平時經常有明星來這兒消費,所以你無需擔心會被人擾。”
隨著包廂門關上后,宴初才依次摘下帽子、墨鏡、口罩。
他清秀俊逸的臉上帶著歉疚的笑意。
“抱歉,自從簽約蔣氏后,我很出門,讓你見笑了。”
顧迦仍在垂眸看菜單,揚一笑。
“應該是我說抱歉才是,明知你現在份不一樣了,還請你出來吃飯。”
宴初搖了搖頭,溫聲道,“沒什麼不一樣的。你能邀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
他現在已經沒什麼朋友了。
也只有顧小姐還愿意接納他,不怕為他惹上麻煩。
點完單,顧迦抬眸看向對面的宴初,意味深長地說道。
“現在高興還有些早。
“今天約你過來,也不單純是為了吃個飯。”
見如此嚴肅,宴初有種不太好的覺。
他的音調不由得低了下去,“那麼……是有別的什麼事呢?”
顧迦沒有直接問,而是打開手機截下來的一段錄音,放在桌上,就這麼播給他聽。
一開始就是蔣世年的聲音。
宴初一聽,渾發涼、發麻。
而后很快反應過來,這是那晚蔣世年過來找他時的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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