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錄音的播放,宴初不安、疑,且震驚。
他實在聽不下去了,也不管禮貌與否,直接拿過手機,關閉了那段錄音。
“顧小姐,你怎麼會……”
“別張,我就是擔心你嘛。誰讓你是我的男朋友呢。”
顧迦一只手支著下,看似慵懶,實則游刃有余地拿著。
“不過還真是沒想到,蔣世伯表面上那麼和藹,背地里還有這麼些怪癖呢。”
被好友知道了如此不堪的事,宴初沒臉直視。
他清楚沒有什麼壞心思。
但……往他家里安裝竊聽之類的東西,未免有失分寸。
而且,還錄到了蔣世年。
宴初更加后悔將牽扯進來了,不止會給帶去麻煩,也讓自己又失去了一尊嚴,還是在他比較珍視的朋友面前。
不等接著問什麼,他就好心告誡。
“既然你已經知道那人是誰,那就別再手此事了。
“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我們并沒有在往。
“他是不會為難你的。”
顧迦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溫水,斂著濃翹的睫,像是出神,又像是在思忖。
等放下水杯,便淺笑著反問宴初。
“你是想著,有我在你邊,蔣世伯會有所顧忌地找你,從而跟他耗時間,等著解約后離開他的控制,離開南城吧?
“不過你怎麼確定一定能功解約呢?
“退一步講,就算你真的解約了,蔣世伯就會放過你嗎?”
這話問到了宴初心坎上。
他心不在焉地著干凈的桌面,覺自己的人生早已變泥潭,他卻在自欺欺人,以為還有出路。
見他面如土,顧迦一邊給自己添水,一邊緩緩道。
“說不定,解約后你的日子更不好過呢。
“現在你是大有名氣的明星鋼琴家,蔣世伯有所顧忌,不會對你做得太過分。
“畢竟你要是突然消失,你那些肯定會著急。
“但你如果不再是藝人,即便你被蔣世伯控制住,誰又會知道,誰又會幫你呢?”
句句都有道理,讓宴初的臉越來越難看。
素來溫和沉穩的他,忽地緒激,用力捶打了一下桌子。
杯子里的水也因此有了震。
宴初不是在生顧迦的氣,而是在懊悔自己當初了蔣氏。
如今發生這些事,他誰都不敢告訴。
若非顧迦拿出了鐵證,為了的人安全,他絕對不會告訴——迫他的人就是蔣世年。
顧迦紅輕啟,帶著幾分同的口吻說道。
“我說了,我會幫你。”
宴初聽后,立馬搖頭拒絕。
“不可以。蔣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何況蔣氏和顧氏、盛和都有生意上的往來,你不該為了我去得罪他。
“朋友一場,能得到你的關心,我已經很知足了。”
顧迦輕笑了聲。
“你不覺得這些話很偽善嗎?
“如果你不想牽連我,那晚就不應該求我包養。
“現在被我知道你的境有多艱難,你卻要我裝作不知?”
宴初也自覺沒理,甕聲道,“那晚我喝多了……對不起……”
顧迦直接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而且不僅僅是我在幫你。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我若是能抓住蔣世年的把柄,對以后的生意往來百利無害。
“你說,這算不算你在幫我?”
這麼一說,宴初才沒再一味拒絕。
之后的談話就順利多了。
顧迦功從宴初口中問
出了蔣世年的一些私事。
比如,蔣世年時常變態地讓宴初彈琴給他聽,還要他穿上指定的服裝,有時更是要跟他四手聯彈。
過程中,蔣世年沒對他手腳。
不知道是因為宴初嚴防死守,還是蔣世年想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他每次都做得很過分,但都會止于最后一步。最終還保留著宴初的清白。
而當他不聽話的時候,蔣世年就會拿他的家人威脅他,這令宴初十分痛苦。
如今,他對鋼琴產生了極大的厭惡。
一看到鋼琴,就會想到蔣世年。
上次的演奏會,他的狀態就極差。
他知道,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除夕夜那晚,他之所以那麼失態,是因為蔣世年變本加厲,直接拿給他一份包養協議,要他考慮清楚后簽了它。
蔣世年表面給他時間考慮,其實是篤定他逃不過自己的手掌心。
因此,他才會喝了個大醉,才會對顧迦說出那麼奇怪的話。
宴初說的話,都被顧迦錄了下來。
之后這頓飯,也沒什麼胃口。
等回家后,躺在浴缸里,將宴初那段錄音來來回回聽了好幾遍。
他說得很細致,甚至連蔣世年要他穿的那些服的款式和都說了。
蔣世年貌似很喜歡英倫風的款式。
哪怕是大熱的天氣,他也會開著空調,讓宴初穿上長款外套,還要戴上圍巾。
蔣世年每次都只是讓宴初表演給他看,卻沒有真正地掠奪宴初,就好像只想跟對方有這樣特殊的相。
想到這些,顧迦陷了沉思,想不明白,蔣世年若是同,為什麼不想做到最后一步。
他的這一系列行為,似乎只是在把宴初當一個替,而不是宴初本人。
更像是通過改造宴初,來達到懷念某人的目的。
顧
迦又翻出宴初的照片,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
而后如夢初醒。
隨即就是一陣惡寒。
答案明明就在眼前,竟然才想到。
當初之所以會對宴初不同,不正是因為覺得他彈琴的時候,有幾分顧爸爸的氣質嗎!
怎麼換到蔣世年的事上,卻才反應過來呢!
蔣世年也喜歡彈奏鋼琴的宴初啊……
一想到蔣世年對顧爸爸有那些齷齪的想法,顧迦就覺得惡心至極。
真恨不能殺了他!
而后又想到蔣世年對顧沛麟的視如己出,同樣到反胃。
顧沛麟的眉眼和顧爸爸也有幾分相似。
這蔣世年是把對顧爸爸的投到顧沛麟上了吧!
所以不管顧沛麟犯什麼錯,蔣世年都會幫他理。
不管顧沛麟有多混賬,蔣世年都覺得他好,還能夸上幾句。
原來不是虛假意,都是真!
正當思索這事的時候,忽然收到沈律的一條微信消息。
如果你決意和宴初在一起,就小心提防蔣世年
顧迦看到這這消息,想的不是他為什麼給發這個。
想到,都跟沈律分手了,備著手機號急用就行,沒必要留著微信這種聯系方式。
就像對待孟緒那個前任一樣。
于是當即就將沈律的微信號刪除了。
沈律那邊正在醫院準備輸,單手作著手機。
正當他想再發一句補充的時候,發現被刪后,他斂眉沉思。
是嫌他多管閑事,手的新麼……
“這位先生,拳頭沒必要握得這樣,請您稍微放松一些,否則不好扎針。”護士的聲音驀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沈律這才意識到,他剛才的緒有些不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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