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直接將顧迦抱回了之前的主臥。

他了幾個傭進來，讓們準備一套干凈服，并在浴缸里放些水。

除此之外，還要們去熬些小米粥。

等待浴室里的水放完前，沈律抱著顧迦，坐在那沙發上。

不一會兒，一個傭出來了。

“先生，水放好了。”

“嗯。”

沈律簡單應了聲，便又抱起顧迦，走進浴室。

浴室里有水汽，使得那鏡面一片模糊。

沈律松開那纏裹著的毯子，又作溫地將上的服去。

顧迦起初是不肯配合的。

可沈律力氣大，由不得掙扎。

再加上上本就黏糊糊的，很難，也就不再掙扎。

見安靜下來，沈律角也含著微小的弧度。

他避開手掌的傷口，將清洗干凈，還把的頭發也洗了。

洗完后，他用寬大的浴巾裹住的子，把抱到了床上。

接著，又拿著吹風機，將的頭發一點點吹干。

那頭發不多時就恢復往日的順。

吹完頭發，沈律將臉側的頭發撥到耳后，出整張漂亮的臉來。

“睡是你自己穿，還是我幫你？”

顧迦抬眸，目中有抵。

“我自己穿！”

沈律淡淡一笑，了的腦袋，“好。”

連顧迦都弄不明白了。

他好像沒那麼生氣。

顧迦穿上睡后不久，傭端著煮好的小米粥上來了。

還有

一個傭走進浴室，將臟簍里的服拿出去理了。

沈律沒有管別人，眼里只有洗得白白凈凈的顧迦。

傷的是左手，不影響右手拿餐吃飯。

沈律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喝粥。

跑了這麼久的路，確實是了。

但沒有多胃口，只是漫不經心地攪拌著，偶爾喝一口。

直到傭們都出去后，才抬頭看向沈律，像是忍無可忍似的，皺著眉頭道。

“沈律，我們好好談談吧。”

是看他還算理智，嘗試著想跟他講道理。

沈律坐在床邊，眼中有些許紅，著濃濃的疲態。

“嗯。你想談什麼？”

顧迦放下勺子，起走到床邊，甚是認真地看著面前的沈律。

“是我欺騙你在先……”

話說一半，就見沈律也站起來，于一片影中低眸看著。

他就這麼注視著，目沉沉的。

“繼續說。”語氣平淡，不冷不熱。

顧迦垂下濃翹的睫，緩緩道。

“我之前欺騙你，是我不對，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所以我會負責，我會幫你的。

“以前你拒絕我的時候，我也以為自己完了，我每天都生不如死，可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嗎？

“你相信我，忘掉一個人沒那麼難的……”

“是麼。”沈律打斷的話，目沉甸甸，著一抹自嘲。

顧迦以為他聽進去了，格外篤定地回答他。

“是的……”

然而，才剛開口，沈律就抓住的肩頭。

他眼神復雜，痛意中混雜著嘲諷。

旋即，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喃喃道。

“你讓我相信你？”

他角輕揚，瞳仁里宛若燃著猩紅的火點。

字句中抑著他的痛苦哀鳴。

“在我墜海后那兩年時間里，在我抑郁癥最為嚴重的那段時間，我試過放下的！可我對你的已經為一道枷鎖，一道已經融我靈魂的枷鎖！

“它錮著我，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沒人能治好我對你的執著，我只能用理智去制，可我哪里有那麼多的理智呢……”

說話間，他的緒仿佛抑到極致，全籠罩著低落的氣息。

顧迦著他的雙眼，頭部作痛。

“沈律……事已經發生了，對你的傷害已經造了，如果你放不下，那就殺了我吧。

“我可以接任何補償你的方式，但是……要我喜歡你，要我甘愿被你控制，我做不到。”

類似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

沈律聽完，眉眼也舒展開似的格外溫。

他抬起其中一只手，輕捧著臉龐，近似病態地緩緩道。

“你能

欺騙我的，是我活該。

“而我被你刺激得做了不理智的事，也是你不得不要承的。

“事到如今，你還想著一個人逃出去，把我丟在深淵底下嗎？”

顧迦因著他這番話，良多。

也知道，說到底，這些都是惹出來的麻煩。

是自作自。

媽咪說得對，不該去招惹沈律的。

“那你要我怎麼辦！”眼眶含淚，聲音飽含憤怒。

這怒意不是針對沈律，更像是針對自己。

“沈律，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我！

“你我喜歡你，我跟你在一起，你考慮過我愿不愿意嗎！

“單單是放下你，我就已經很痛了！

“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我更加不懂怎麼去一個人，但我很清楚，我們不合適！

“我們都有病不是嗎？

“兩個病人在一起，怎能治愈對方呢？

“我們只會折磨彼此，更加痛苦罷了！”

沈律目深邃，臉異常平靜。

他的大拇指拂過的，薄輕啟，眼中著幾許悲意。

“你今晚逃跑，我確實很生氣。

“我以為我在氣你不守承諾，氣你決然地棄我而去。

“可事實上，我在氣我自己。

“我氣我對你毫無辦法，氣我留不住你。”

說著，他忽然將抱進懷中。

“真的不能再重新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