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剛才也聽到了徐慧說的那些話。

正如顧迦所言，徐慧的措辭很不符合一個心理醫生該有的職業素質。

放任自己的患者去玩弄他人的，不知道究竟存的什麼心。

沈律又想到之前的事，手指輕搭在顧迦肩頭，思忖著，格外認真地問。

“你上次假意跟我和好那次，徐慧也知嗎？”

顧迦點點頭，“當然。”

沈律又相當嚴肅地問，“那當時是什麼意見？”

“現在回想起來，始終很理解我，也很支持我。

“知道我真正想做什麼，并沒有制止我。”

原本覺得再正常不過的事，如今回憶起來，才察覺到諸多不妥當的地方。

沈律雙眸深邃，如同不到底的湖面，平靜中暗含危險。

“調查蔣世年固然重要，徐慧那邊同樣不能松懈。

“了解你的一切，萬一存了其他心思，那便是防不勝防。”

顧迦一時間到格外心累，像只樹袋熊一般掛在他上。

一想到連徐慧都不能信，便分外惆悵。

當信任出現裂痕，再度回想從前的點點滴滴，總能找出破綻來。

顧迦緩緩說道。

“徐醫生治療我的時候，就跟我說過很多古怪的話。

“說，多胺是下丘腦和腦垂腺中的一種關鍵神經遞質，能讓人產生歡欣的覺。

“平時多胺的釋放是抑制的，只有遇到大腦皮層‘認可’的異時，多胺才會大量分泌，使人第一次產生‘’的覺。

“還有苯乙胺，苯乙胺能使男產生狂熱之。

“但苯乙胺的副作用很強，它會使人喪失客觀思維，分不清善惡丑，無限放大對方的優點，卻對缺點視而

不見。

“苯乙胺分泌得越多，產生的意就越濃厚。

“但是呢，隨著時間的增長，苯乙胺的分泌水平卻會逐漸下降，當會蛻變親，苯乙胺就會停止分泌……

“所以啊，所謂，其實也不過是人的‘分子’在作祟而已。

“說到底，就是想要得到神上的歡愉。”

顧迦說完后，抬眸看向沈律。

沈律也低眸看著，溫又憐地親吻側臉。

“我知道。我聽過那些治療過程中的錄音。

“說的這些有一定的科學依據，但一直向你傳輸這樣死板無的理論，實在不應該。”

“不止呢！”顧迦學著徐慧那時的語調，接著道。

“被所困，其實是無法控制自己的緒和。

“所謂，不過是多胺在發。

“小小的分子，竟也妄想控我的人生，擅自決定我的另一半……”

說到這兒，忽然又變換了表，恢復正常的神態，抱了沈律的腰。

“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沈律臉微沉，“說的這些話，應該不止是讓你忘記我。”

天被那些話洗腦，必然不會再相信。

顧迦現在也覺到了。

微微擰眉，依偎著沈律，喃喃道。

“媽咪很信任徐醫生，連顧爸爸去世的真相都告訴了。這麼多年

來，一直是我的心理醫生。

“如果徐慧從一開始就不對勁，那前期對我的那些治療，會不會也有問題？

“比如，明知我為了顧爸爸而報復你，也沒怎麼勸阻過我。

“畢竟連媽咪都會為了我的心理健康，勸我不要再與你糾纏不清。

“還有，我當年會和孟緒在一起，也是促的。

“說是為了讓我，相信，但在我和孟緒分手后，也沒怎麼勸我再找一個。

“的有些治療顯得可有可無，也沒有什麼效果，這也是我以前并不怎麼信賴的主要原因，覺得只是在敷衍媽咪。”

越說越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不勝枚舉。

沈律對此也沒有一個較為明確的答案，但他聽完顧迦說的這些后，對徐慧的懷疑加深了。

他輕拍著肩膀，無聲地安，而眼神又飽含復雜。

若是徐慧真的本就沒打算治好顧迦，那麼，從另一個層面來說，顧迦曾經對他的那些折磨，也與徐慧有著或多或的關系。

就像個藏在幕后的盤手，又像木偶師，通過那看不見的線，控著別人……

屋很安靜，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手機里傳來守門保鏢的聲音。

“先生，外面有位程曉玥小姐想見您，說是認識您的。”

對于程曉玥的到來，沈律并沒有多詫異。

早在前幾天程曉玥做出租車跟蹤他時，他就發現了。

但他并未藏自己的行蹤。

這也是顧迦給他的底氣。

以前他千方百計甩掉那些跟蹤他的人，就

是怕他們和顧迦里應外合，幫逃出去。

而現在是心甘愿留在這兒，他也就無需再擔心這些。

“讓進來吧。”

沈律這邊剛對保鏢下達完指令，顧迦就湊到他臉邊，聲音人地問。

“最近太無聊了，我可以跟玩個游戲嗎？”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亮，顯出狡黠來。

沈律住的下，左右搖了兩下，像是在逗。

“我要是不許呢？”他俊逸的臉上覆著意味不明的笑。

顧迦角一撇，輕哼道。

“你沒有其他選擇！”

看這樣橫，沈律不僅不惱，還很用。

他將摟進懷中，對不釋手。

“，若是你想，我們以后生個孩吧。

“孩會像你一樣可……”

他正說著，懷里的人打斷他的妄想。

“虧你還是學醫的呢！兒子肖母，兒像父親，你連這都不知道嗎？

“要是孩，只會跟你一樣無趣。”

一想到兒子會傳那蠻橫不可一世的子，沈律瞬間就沒那麼期待了。

畢竟有些事，孩做起來是可，是撒，男孩做起來就是欠兒。

顧迦正了正神，言歸正傳。

“我想知道程曉玥在打什麼主意，尤其是和李頌恩有否謀著什麼。

“如果安分守己，我不會為難，但要是覬覦你，就別怪我下手無了。

“別說爸救了你，也別說為你傷了子宮，就算救了你祖宗，我照樣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