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迦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
沈律也難得沒去公司,在家陪著等唐醫生過來。
聽說頭疼的癥狀后,唐醫生又對進行了一番心理治療。
等到結束后,唐醫生還是慈眉善目、言語輕松的。
可當只有他和沈律時,他的臉就凝重起來。
沈律也察覺到了,主問他。
“還沒完全治好嗎?”
唐醫生點了點頭。
“說實話,斷斷續續的發作,確實出乎我的判斷。
“前段時間明明是一直在好轉,可最近又有點……”
說到這兒,他又樂觀地安沈律。
“但好在發現得早,不算太嚴重。
“其實只要顧小姐時常跟我通,我就有把握治好。
“就怕諱疾忌醫,不愿意跟我說。”
沈律同。
“我會多勸勸,其他的就請您多費心了。”
唐醫生和藹地微笑著。
“沒問題。”
……
送走唐醫生后,沈律來到顧迦邊,跟說明了唐醫生的顧慮。
顧迦垂著眼簾。
“好吧。我知道了。
“以后一旦有什麼況,我會第一時間跟你們說的。”
之前確實是自己不當回事兒,覺得熬一熬就過去了。
見狀,沈律非常心疼地把擁懷中。
“也怪我沒有發現。”
顧迦憎分明地反駁道,“要怪就怪徐慧,都是害的!”
沈律輕臉龐,“接下來就好好休息。我多留了唐醫生一陣子,讓他把你治好為止。”
顧迦抬眸問,“他肯聽你的安排?”
沈律回答。
“他是醫者仁心。而且還有執著的勁兒,不把你治好,他自己也難。”
顧迦點了點頭,安安靜靜地依偎著他。
“那你多陪陪我吧。
“你去公司,我就會想你。
“而我現在又不能隨隨便便出現在外面。”
沈律抬起下,故意問,“是嗎?有多想我?”
主親親他下,笑容看著很單純。
但接下來所說的
話卻是另一種滋味。
“沒人比我更想你。
“因為你是我的寶貝……”
眼如,又像含著秋波,引人沉淪在其中。
沈律淡淡一笑,意皆在心中。
“也是我的寶貝。所以我希你健康平安。”
顧迦不滿足于這樣樸素的愿。
皺了皺眉,嗔地提醒他。
“你還應該希我永遠年輕漂亮,讓你眼里只有我一個。”
沈律好心地調侃。
“那不真妖了?”
他親昵地用鼻尖蹭了蹭臉龐,補充道,“但不管你變什麼樣,我心里都只有你一個。”
顧迦也高興了,又對他說了幾句甜言語。
“沈律,我也可以只有你一個。
“一會兒我就把那些‘魚’的賬號全刪了。
“我專心你……”
話是好話。
可沈律聽著,總覺哪兒不對勁。
幾秒后,他驀然反應過來,掐著的腰問。
“你還留著那些男人的聯系方式?”
顧迦……
假裝糊涂。
“當然沒有啊。我剛才說岔了。”
說完這話,又不太高明地轉移話題,“沈律哥哥,你不?”
沈律意味深長道,“嗯。了。想吃點魚。”
顧迦難得尷尬地笑笑。
“魚不好吃的。我們吃點別的吧。”
更想讓他忘了這茬。
不過手機里那些東西,該刪的確實都得刪了。
……
沈律雖然陪了顧迦一天,卻也沒有落下必要的工作。
而他去沒去公司,蔣世年那邊知道得一清二楚。
蔣氏。
總裁辦公室里。
蔣世年坐在椅子上,上半微微前傾,兩只手抵在下,
兩眼笑瞇瞇的。
乍一看,他就是個和藹慈善的人。
“這個月,沈律已經有好幾天沒去公司了吧。
“我那世侄也是個有本事的,把人勾得魂兒都沒了。
“也好。就讓他這麼松懈下去。
“顧氏跟盛和那邊都讓我們的人盯些。”
“是!”蔣世年的手下領了命令,就退了出去。
沒多久,顧沛麟就來了。
他現在還算低調,戴著黑的口罩,沒讓外面那些人認出來。
蔣世年見到他,寒暄了幾句。
“昨晚睡得好嗎?剛出來有沒有哪里不習慣的?”
養尊優的大爺,怕是不了失去一切的落差吧。
蔣世年這麼想著,就聽顧沛麟格外認真地說道。
“蔣世伯,我是不太習慣。
“以前我每天都要早起工作,現在沒事兒做,煎熬的。
“您看,什麼時候能給我安排安排?”
蔣世年的笑容依然很和善。
“你想回顧氏工作?”
顧沛麟展現出一個晚輩該有的敬重,給蔣世年添了杯茶。
“世伯,您肯定知道我的意思。”
蔣世年當然清楚。
他這是催著自己幫他奪回顧氏呢!
“不著急。你才從戒毒所出來,先休整休整。外面的世界一天一個樣,你也得學習。
“明天我就把最近顧氏的重要資料發給你,你看看,有沒有弄不明白的。”
蔣世年都這麼說了,顧沛麟也只能暫時回去空等。
可一想到自己無所事事,心里就很煩躁。
才這麼會兒功夫,他就坐不住了。
他抑著心里的躁意,抓了抓脖子
“那就拜托世伯了。”
說完,他便著急離開。
蔣世年也沒有留他。
顧沛麟走出電梯后,為了轉移注意,便發語音消息給從前那些好哥們。
“都有空沒,出來陪我喝一杯。”
他給好幾個人發了消息,那些
人要麼不回復,要麼推說自己有事。
等消息的過程中,他無聊地翻了翻他們的朋友圈,發現他們都過得很充實,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結婚了,卻沒有通知過他。
顧沛麟越往下翻,臉越沉。
他明白了。
不是他們沒空,是他們不愿意陪他!
就在這時,手機里彈出一條新消息,是他剛才誤發給另一個不該聯系的人的。
但那人回得很熱。
顧老板出來了?那我們可得給您接風洗塵啊!您在哪兒,我這就過去接您
顧沛麟心里五味雜陳。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沒回那人。
可就這麼一猶豫,他就覺里有小蟲子鉆來鉆去,弄得他渾難。
他立馬跑去附近的衛生間,在那兒洗了個冷水臉,想要冷靜冷靜,心里也默想著戒毒所那些個煎熬的日日夜夜。
但越是不想,給自己的心理暗示就越強。
好巧不巧的是,廁所里還有幾個大男人在煙,吞云吐霧,看起來好不快活。
那樣子,又讓他回憶起一些特別妙的滋味兒。
顧沛麟通過鏡子,森森地盯著他們,額頭上青筋暴起。
水珠順著臉下,他搖搖頭,試圖甩掉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片刻后,他便逃命似的跑出衛生間……
另一邊。
蔣世年面前又出現一個人。
那人正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
“蔣總,顧沛麟已經走了。看方向,應該是直接回家了。”
蔣世年瞇了瞇眼,“那孩子熬得很辛苦吧,真是難為他了。”
手下又問。
“您幫顧沛麟出戒毒所這事兒瞞不住。沈律但凡是個聰明人,就很可能會懷疑您的用心。”
蔣世年老巨猾,笑得很從容。
“就是要讓他懷疑。
“反正,我的目的也不是讓顧沛麟除掉沈律。”
那名手下不太理解他的話。
又聽蔣世年玄而又玄地說了句。
“凡刀的,必死在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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