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迦角一撇。

“憑什麼？就憑我們知道，蔣伯母您對這個男人得很深哪！”

那男人見到蔣夫人，眼神流出悲哀。

想到自己遭不住罪把他們的事都坦白了，他又沒臉見，深深埋著頭。

蔣夫人看到他的傷，心疼不已地沖上前，扶住那男人。

“你……你怎麼樣？他們對你做什麼了！”

男人搖搖頭，“沒事。我沒事。可他們知道了……”

蔣夫人眼眶潤。

而后憤怒地質問沈律和顧迦。

“你們為什麼要抓他！

“想對付蔣世年，就沖他去啊！

“為什麼要對一個無辜人下手！”

顧迦表冷漠。

沈律則擺了擺手，示意保鏢把人帶下去。

方臉保鏢得令，又將那男人拽了出去。

蔣夫人追了幾步。

“站住！你們放了他！”

門廳外的保鏢們攔住，并將門給關上了。

蔣夫人拍打著那扇厚重的門，大喊不止。

看得出，和那男人的非常深。

沈律很平靜，目有意無意地落在門那邊。

“蔣夫人，我說過，我們還要談一會兒。”

顧迦坐在位置上，悠閑自得地喝了口熱水。

“伯母這才是真的關心人呢。之前為了蔣世伯來找我們幫忙的時候，那眼淚就很假。”

蔣夫人扶著門站穩了，扭過頭，眼神悲涼又幽怨。

“你們要挾我，只是為了對付蔣世年嗎。”

顧迦的手指在下輕點了幾下。

“真是的，伯母早這麼配合，我們就能節省很多時間了。”

蔣夫人強行冷靜下來，抬手去臉上的淚痕。

隨后一步一步地走回到沙發這邊，再次坐下。

br> “好，我們繼續談。”

這話如同破釜沉舟。

其實早在那男人出現前，的心理防線就已經崩塌了一部分。

仔細想想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也想換個活法。

“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香爐里升起裊裊的煙，如同人那娉婷的影。

隨著它不斷上升，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蔣夫人也回憶起自己的大好青春年華，語氣著濃濃的傷。

“我以前真的以為，蔣世年是個可靠的男人。

“我的父母、朋友，他們都說他值得嫁，說我嫁給他后，會被寵上天，什麼煩惱都沒有。

“所以盡管我沒那麼喜歡他，最后還是嫁給了他。

“但就在我們結婚那天，發生了一件丑事。

“我喝多了，有個男人走錯房間，進了新房，然后我們就睡到了一起。

“蔣世年知道后，沒有怪我，還一直耐心地安我，并把那個男人送走了。

“可我心里過不去這個坎。

“蔣世年對我越好，我就越覺得是我的錯。

“加上婚后他一直沒過我，我以為他心里也有刺，就從來沒抱怨過，并竭盡所能做個好妻子。”

故事聽到這兒，顧迦已知蔣世年真面目，便猜想那件事絕非偶然。

但沒有話，聽蔣夫人繼續往下說。

“婚后第二年，我們夫妻之間還是沒有一點進展。

“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可一通調查下來，他清清白白，

邊從來沒有任何人。

“我想，他肯定還是介意新婚那晚的事。

“我結婚后就辭了工作，跟他遲遲沒有孩子，力很大，期間也吵過架，但都是我單方面跟他吵，想跟他離婚，讓他去娶更好的人。

“可每次都是他溫地哄我，信誓旦旦地說，他只喜歡我。

“現在回憶起來，我那時真傻。”

顧迦也是這麼想的。

明顯是蔣世年有問題，蔣夫人當年居然沒察覺到。

蔣夫人頓了頓，又繼續講述的故事。

“在這樣的心理折磨下，我患上了神衰弱，經常失眠睡不好覺。

“蔣世年讓我多出去走走，還安排我去外面旅游。

“也就是在外旅游那段時間，我認識了另一個男人，我們墜河，無法自拔。

“我越了底線，做了對不起蔣世年的事。

“回國后，我就跟蔣世年坦白了，我跪在地上乞求他離婚。”

顧迦已經猜到結果，“他還是用好話哄著你，沒同意是麼。”

蔣夫人苦笑了一聲。

“是啊。

“他總有理由說服我。

“他大方地原諒了我的出軌行為，說我只是圖一時新鮮，不是真的那個男人。

“加上我爸媽也知道了這事兒，就番來勸我，罵我不識好歹，放著蔣世年這麼好的男人不要，去一坨屎。

“我是過錯方，在他們的責罵勸導下妥協了。

“我跟那男人分了手，決定好好跟蔣世年過日子。

“可是沒多久，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想起那個孩子，蔣夫人又不自覺地將手搭在自己腹部，仿佛還能到那個小生命的存在。

  語氣縹緲。

“蔣世年知道我懷孕，仍然安我，鼓勵我把孩子生下來。

“他發誓會對那孩子視如己出。

“我在他的悉心照顧下，也心了。

“那畢竟是我的孩子，我他。

“而且有了那個孩子后，我們的夫妻關系反而有了改善，蔣世年很在意那孩子，每天都回來陪我吃晚飯，跟我睡在一張床上。

“那時候多甜啊，我以為自己會一直那樣幸福下去。”

話落，蔣夫人面悲戚，話鋒一轉。

“可就在一個尋常的一天，我不過就是貪吃，吃了一盒冰淇淋，當晚就腹痛難忍，被送到醫院后，孩子就保不住了。”

雖然到目前為止的故事，都不是顧迦找蔣夫人合作的重點，但還是好奇發生了什麼。

“然后呢？”

“孩子沒了后，我很傷心，是蔣世年鼓勵我重新振作。我好幾次看到他待在準備好的嬰兒房里暗自落淚，這令我愧疚難當。

“太多太多的事，覺都是我對不起蔣世年。

“所以從那以后，我想，我的余生都應該給蔣世年贖罪，這是我欠他的。

“我一度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那麼好的男人，在他面前極盡卑微姿態。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我偶然間知曉了真相，也知道了蔣世年的真面目。”

說到最后那句，蔣夫人的眼神就冷了下來。

“新婚那晚的意外，就是他安排的。

“我的孩子也是被他害死的，而且，他暗中做了不傷天害理的惡事，其中就包括……”

蔣夫人沒有繼續說，而是言又止地看著顧迦。

顧迦忽然心跳加速、

“包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