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照片，令顧迦的記憶回到兒時。

那時還很小，只有四五歲。

媽咪白天要工作，家里沒人，晚上回家前那段時間，都是把放在托機構里。

由于很晚才被接回家，回家后又很快就洗洗睡了，因而顧迦并不知道爸爸媽媽之間發生過什麼事。

偶爾也會被主臥里的吵鬧聲驚醒。

但每次跑過去時，大人都說沒事。

第一次發覺媽咪挨打，是因為看到媽咪胳膊上有淤青。

問媽咪是怎麼弄的，媽咪遮遮掩掩，非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不相信。

后來親眼看到了。

那個男人像頭怪一樣，將媽咪的頭往墻上撞，還用腳踹媽咪……

媽咪忍著痛，不敢喊出聲來，還求丈夫不要在客廳里手，會被兒看見。

而那時男人已經聽不進任何話。

至于為什麼要手毆打妻子，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原因。

他極盡殘忍的對待，嚇得彼時躲在樓梯口的顧迦忍不住發抖。

回過神來后，踩著不合腳的大棉拖鞋，“踏踏”往下跑。

一邊跑，一邊哭。

在那樣慌的況下，毫無懸念地摔下樓梯。

被兒撞見家暴的場面后，那男人倒是一點不著急遮掩，之后甚至更加肆無忌憚。

他不再顧忌時間和地點，稍有不順心，便對妻子輒打罵。

喝了酒是最可怕的。

他甚至還會對兒手。

這樣的日子，顧迦熬了將近兩年。

只是個孩子，不懂得如何反抗。

有時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事，才會惹得爹地不高興。

因此

，后來那男人讓換上漂亮子拍照，無比配合，也一度很開心。

天真地以為，只要聽爹地的，爹地就會和媽咪一樣疼。

所以很聽話，沒有把拍照的事告訴媽咪。

直到五歲生日那天，媽咪突然出現。

看見上穿的服后，媽咪崩潰咆哮。

那是第一次看到媽咪手打爹地。

兩人都在用惡毒的詞句咒罵對方。

在墻角，無助地抱著自己，害怕極了。

而那次，媽咪被毆打得最狠。

眼看媽咪就要被掐死，隨手拿起一子，用力攻擊自己的父親。

然后就被一掌扇飛。

等再醒過來，人已經在醫院里。

媽咪也傷住院了……

那段時間，們母過得太累了。

顧迦現在回想起來，越發恨了自己的生父。

而今更是沒想到，那男人竟變態地拍了媽咪被家暴的照片，還有視頻！

他簡直喪心病狂！！

照片里的媽咪年輕、脆弱、凄慘。

上那些傷目驚心。

視頻也記錄著男人的暴行，他的拳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向自己的妻子，兩眼因為興而變得猩紅。

他不止傷害人的，還用辱的言辭折磨的神。

通過這些資料，顧迦才認識到，時所看到的那些，不

過是媽咪所有苦難中的冰山一角……

“這些，也都是從徐慧那兒搜羅來的嗎。”抬頭看向那警察隊長，目有些冷。

隊長下微收，而后又給了一份紙質心理咨詢記錄。

那份記錄是全英文，日期是二十多年前。

“這份報告上的信息，似乎是你母親的。”

沈律幫顧迦接過，拿給一起看。

比份信息更加令他們意外的，是宛嫆所咨詢的容，以及理的機構。

顧迦喃喃道。

“原來媽咪曾因想要自殺而做過心理咨詢。

“負責的心理醫生還是徐慧的導師……

“難怪媽咪以前那麼信任徐慧。”

竟然被丈夫到要自殺的程度。媽咪一直不跟說這些，是怕擔心吧。

沈律鎮定地陳述自己的猜測。

“徐慧保存的這些東西，不是后期調查能找到的。

“我推測，很可能早在當年就盯上了你們一家。

“只是不知道扮演著什麼角，暗中做過什麼，又和你的家人有過多接。”

這話聽起來細思恐極。

顧迦同樣震驚于徐慧的鍥而不舍。

真是一只怎麼甩都甩不掉的臭蟲，還在他們邊待了這麼多年！

為了弄清楚和徐慧有關的事，顧迦去看了宛嫆。

宛嫆也很震驚，沒料到第一任丈夫會變態地拍下家暴錄像。

憤憤然地罵了聲“人渣”后，和顧迦講述起以前的事。

“我是在市場買東西的時候，巧遇到的徐慧。

“敏銳地觀察到我上的傷，就給了我一個聯系方式，建議我去做心理輔導。

“期間還主打電話給我，詢問我的近況，甚至要幫我維權。

“后來，在我實在熬不下去的那次，我去了那個免費的心理咨詢。

“聽說那是某大學的心理學教授組織的。

“那位教授很專業，給我了心理輔導，還提議我去醫院開些治療焦慮的西藥。

“期間，徐慧也隔三差五地關心我……”

顧迦格外在意地問。

“那一定早就知道你是被丈夫家暴？”

宛嫆點了點頭。

這件事，哪怕是對自己的兒，也鮮再提起。

一來，自己不想再回憶過往的痛苦，也不想讓兒去回憶。

二來隔墻有耳，謹慎慣了，不會讓別人有機會拿住自己這個把柄。

如今徐慧的事剝繭，竟牽扯到這麼久遠，宛嫆便不再瞞。

顧迦追問“那和……和那個人接過嗎？”

到現在，都不想承認有那麼一個生父。

宛嫆想了想，輕輕搖頭。

“在我的記憶中是沒有的。

“但私底下有沒有背著我做這事，我就不清楚了。”

顧迦沉聲道，“媽咪，徐慧那人恐怕對那個男人有想法。”

接下來，把徐慧圖的事告知了宛嫆。

宛嫆滿臉愕然。

“居然……”

顧迦冷哼了聲。

“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一只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