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儷深四個字,屬實把心里的葉秋漓逗笑了。
同陸清旭,如今沒了新婚燕爾的初見之心,已然有幾分形同陌路的味道。
雖夜里同宿,但幾乎說不上一句話,他閉上眼睛就睡了,彈指間的時間,梳洗完都只能躡手躡腳從他邊過去,再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鉆進去。
清晨他兵馬司上值應卯,去得很早,每次葉秋漓醒來時,他人早就消失不見了。
可謂早晚都說不上幾句話。
何來伉儷深?
“你們的事,我不興趣,如今婆母和夫君做主,讓你進了門,你便是這屋里的姨娘,公子同你的私事,實在不必說與我聽。”
葉秋漓觀察著鍋里的水蒸氣,聲說道,角依舊抿著半抹笑意。
羅三娘臉上笑容微僵“夫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我也不是你想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不必說,你做好本分,平日里多多討公子歡心便可。”
羅三娘看了眼葉秋漓,到邊上的話,只能生生咽了下去,想要告訴葉秋漓真相,用真誠打。
因為知道葉秋漓是什麼樣子的人。
唯有真誠,才能給的歆兒,謀一個避風港……
的時日,真地不多了。
想到孩子,口忽而郁結,這一時慌了神,便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帕捂住,好一會才緩過來。
葉秋漓看虛弱不堪的樣子,提醒道“你如今是侯府的人了,不適,可以請府醫來看看。”
說到這,這才想起,原先安排伺候羅三娘的翟纖云,已經被打死了。
“一說才想起來,羅姨娘如今邊都沒人伺候。”葉秋漓連忙吩咐,“春桃,你去找個使丫鬟,讓其去藥房,把程大夫請來。”
“不必了,夫人,奴婢的,奴婢自己知道,看過許多大夫了,屋里常備了著藥丸,無須多費心思。”
葉秋漓看的樣子,想起歆兒那孩子,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憐憫之“歆兒年紀尚小,你更應該好好醫治才是。”
提到孩子,羅三娘心口微痛,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實在看了太多醫生,也是看得家全無,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來了侯府。
不料想將勸進門的翟纖云,竟犯了大錯,被活活打死了。
令人唏噓。
“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羅三娘再次開口,“三娘有些真心實意的話,想同夫人說,還夫人全。”
說完,便直直要跪下子,這番大禮,是難擔待。
剛手準備扶住,春桃一個箭步沖過來,猛地用力,直接將要跪下的人給架起來了。
“夫人……”羅三娘眼眸誠懇。
葉秋漓心中微嘆一口氣,“春桃,你看著火,羅姨娘同我去主屋說話吧。”
主屋側室,葉秋漓手請“你想說什麼,坐下說便是。”
羅
三娘坐下子,警惕地看了看屋外,確定無虞后才開口說話。
“夫人,大公子對你有,且深不已。”
羅三娘開口便是這句。
屬實讓葉秋漓愣了好片刻。
若要奉承,倒也不必如此吧。
陸清旭對自己有?
還深不已?
這話,當真無厘頭地很。
葉秋漓淡淡地晃了晃團扇,角淺淺地笑一笑“這便是你想說的事?”
羅三娘略微低聲音,繼續道“說出來夫人可能不信,我乃樂,走到如今,見過的男子,可比您多了不知道多,那真假意,深淺,一看便知,大公子對您表面冷漠,但這幾日我細細觀察過,大公子暗里看你的表,其實很和。”
葉秋漓出驚訝之。
陸清旭?
對自己深?
暗里看的表?和?
這……
聽著實在荒唐。
可羅三娘的下一句,便讓葉秋漓再次震驚,因為說“歆兒其實,不是大公子的孩子。”
“不是?”拿著扇子的手一頓。
羅三娘磊落一笑,略帶悲戚,“嗯,是我與一負心男子所生,人這輩子,不論窮與富,與丑,大抵都躲不過被男人欺騙,只不過有的人運氣好些,有的人運氣壞些,而我,便是運氣壞的那一茬。”
“那你……這……”
葉秋漓第一次聽見這種事,心底驚訝未散,看著對方釋懷而又悲戚的虛弱笑容,心底微,眉頭頓時一皺。
“公子同我沒有任何發生過關系,我能留在侯府,是與他換了一個,才得來的機會。”
“?”
“既然是,那除了我與大公子,便不可能同其他人說,所以三娘懇求夫人莫追問?”
葉秋漓眉心微擰“既然是夫君同你應了諾的事,我自不會多問。”
“夫人為人做事,皆人敬佩,這也是三娘愿意將實話告之的緣故,如今也是翟姑娘犯錯,被趕出了侯府,我才敢全盤托出,畢竟,我是走了的門路,來能到大公子面前,以換。”
葉秋漓暗暗觀察著羅三娘的表神,又想起那乖巧的孩子。
子本弱,為母則剛。
這些言語,聽上去倒不像假話。
“原是這樣。”輕點頭。
“大公子將我留下,一來,是換,二來,不過是與夫人您慪氣罷了。”
“同我慪氣?”葉秋漓眼睛瞪大,睫羽微,甚是不解,“這如何同我慪氣?”
“夫人難道不覺得,最近的大公子,與您相時,總有些別扭嗎?”
此刻的羅三娘宛若場圣手,正一點一點引導對甚是遲鈍的葉秋漓。
葉秋漓稍作思忖,想起近日諸事,似乎,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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