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在車里的,應該是他的母親?
好吧……當時是想多了。溫書瑜訕訕地搖了搖頭,摒除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跟在兩人后往里走。
包廂里有單獨的浴池,沐浴和泡浴之后,溫書瑜走到最左側那張床上趴好。
三張榻榻米之間各有一張米的屏風,雖然看不到彼此但是可以互相聊天。溫書瑜閉著眼,聽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室充斥著有安神作用的淡淡熏香,有些昏昏睡。
趙棠如和余音容先聊了一些生活中的瑣碎,接著話題開始轉移到各自的兒子上。
余音容嘆了口氣,憂心道:“你說宴辛他都這個年紀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考慮家的事。”
聞言,溫書瑜眼睫了。
“朗逸也是,每回提起這個問題他就應付我、敷衍我。”
“唉,都不讓人省心。”
聽著聽著,溫書瑜沒能戰勝困意,最終沉沉地睡了過去。
是被芳療師給醒的。
醒來時整個人渾,還帶著朦朧睡意。溫書瑜穿上,喝了幾口紅茶才清醒過來。
趙棠如和余音容繞過屏風走過來,后者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笑著贊嘆:“年輕就是好啊。”
溫書瑜還沒換回自己的,上穿著的是這里為客人準備的純白真浴袍,白皙的在沐浴中被水汽蒸騰后又被芳療師細心打理,即便沒化妝臉頰和也泛著淡淡的。
看起來清新干凈,賞心悅目。
“阿姨明明看著也遠比一般人年輕,還沒到說自己老的年紀。”溫書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并不是有意恭維,剛才在休息室看到人的時候的確是這麼想的,于是自然而然就接了話。
可是說完之后想到對方是梁宴辛的母親……心里就有點怪怪的。
余音容立刻笑起來,眉眼間神輕快愉悅。
“真是會說話,人甜也甜。”說著又悵然若失地對著趙棠如慨,“我一直就想要一個這麼乖這麼漂亮的兒,可惜這輩子就只有一個不讓我舒心的兒子。”
“行啦,有那麼一個優秀的兒子還不知足?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人又穩重,多人家的好姑娘排著隊想嫁呢。”
“他?也就是這幾年收斂了,”提起這個,余音容臉有瞬間黯然,但很快被遮掩過去,“過去一副散漫不馴的樣子,就是個紈绔子弟。”
散漫不馴。溫書瑜心里默默重復一遍這四個字。
他以前的確是這樣,可現在就真的穩重了嗎?想到上回在游上認錯人后他那句惡劣的捉弄,還有飛機上跌倒時他輕佻的作……
溫書瑜忍不住腹誹,起跟余音容和趙棠如說了一聲后去更室換服去了。
余音容忽然問:“棠如,書瑜是不是快畢業了?”
“對,學業還剩一年。”
“這麼漂亮優秀的小姑娘,不知道讓多人惦記。”余音容善意地笑笑,末了輕咳一聲,“那現在有男朋友嗎?”
趙棠如一愣,隨即笑著佯怒道:“行啊,拐著彎問我半天,原來是打我寶貝兒的主意?替誰問的?宴辛?”
“當然不是了,怎麼能是他。跟書瑜比起來,宴辛的年紀太大了。”
“這倒是。”說著,趙棠如立刻分自己知道的趣事,“你不知道,我聽治爾說,以前眠眠高一的時候還宴辛叔叔來著。”
余音容頓時沒忍住笑起來,“有可原嘛,那時候才十五六歲,宴辛都二十好幾了。”
玩笑話之后,兩人又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是我一個認識的晚輩,他最近在莛城。”余音容道,“以前也在英國留學過,比書瑜大不了幾歲,人溫紳士,接手公司后打理得很好。我聽說他有意把生意拓展到莛城來,很可能是會定居在這里的。”
余音容斟酌著說:“讓他們認識認識也好,能做朋友也很不錯。”
“我可舍不得這麼早讓結婚。”趙棠如嘆了口氣。
“所以我只是提議讓他們認識認識。當然,我也有私心,這麼好的小姑娘不想被別人給先一步搶走了。”余音容揶揄,“說起來這事你也有責任,誰讓你天天在我面前說兒有多麼好,還沒見面我就惦記上了。”
趙棠如故意瞪,“強詞奪理。”
不過余音容這些話倒真讓想起件憂心事——兒邊的追求者眾多,也不是沒可能被人“拐跑”從而決定留在國外。
“如果以后真有結果,我也能幫著你一起照應,他們還能繼續住在莛城。”余音容喝了口紅茶,隨意提了一句。
然而就是這句話,讓趙棠如有了些搖。
……
車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
梁宴辛單手握著方向盤,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著。
忽然,一旁的手機忽然顯示來電,他垂眸瞥一眼,趁著紅燈接起,“媽。”
“宴辛,司機下午的時候因為一點原因被我打發走了,如果你現在工作結束了的話,能不能來接我一趟?我現在離梁氏不遠。”余音容為難地笑了笑,“下雨了不方便的,司機一時半會也趕不過來。”
他擰眉。能有什麼原因讓把司機打發走?
還是說就像上次一樣,又用這種方法“騙”他過去見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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