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種著一排不算太高大的行道樹,風吹過時樹葉簌簌抖,偶爾會掉一兩片下來,晃晃悠悠的。
和現在的心很像。在封閉的車廂,卻被這氣氛和男人的態度弄得不著底。
側有的細微聲響,忍著沒回頭。
梁宴辛往后靠在椅背上,抬手了眉心,淡淡開口:“五年前那些話說了就是說了,沒什麼好辯駁的。”
溫書瑜一怔,剛蹙眉頭要說話,就聽見男人以平靜的口吻繼續道:“五年前你才多歲?十六。你覺得我應該是個對未年來者不拒的混蛋?”
啞然。
“說你‘小孩兒’算什麼貶義詞,你都還沒長大,人生順遂如意,心智能有多,想問題能有多簡單。”他無聲扯了扯角,“我想你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喜歡一個比你大那麼多的男人。”
溫書瑜腦子一熱,口反駁他:“可你現在不是依然比我大這麼多歲。”
“現在?”男人低笑,先是轉過頭似笑非笑地著,然后笑意慢慢消散,只剩下盯著的定定目,“現在,你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梁叔叔,一個可以被路人甲肆意吐槽年齡的男主角……
第31章 齒間
溫書瑜自己胡設想過很多種他可能會有的回答。
想象不出像梁宴辛這樣的男人矢口否認或者辯解的模樣, 所以在的猜測中, 最有可能的一種回答是他順著的話承認,直言不諱他就是“玩玩而已”。
然后,或許他會說哪曾想到當真了,所以他才嘲笑異想天開,再否認和輕蔑的。
承認自己是故意往壞了想的。
事實證明,的猜測中至有一部分是正確的——他的確沒否認自己的話, 也沒有為了狡辯而“不擇手段”。
他承認了。
可是溫書瑜沒想到的是, 他會說:“現在,你長大了。”
窗外已是黃昏末尾,線不算太明朗,卻清晰照出他此刻的眼神。
還記得五年前他看自己的眼神, 現在看來那是他的確是把自己當作孩子看待的,而現在……
他眼底出點點“野心”。
溫書瑜不知道那是他不小心流出來的,還是他刻意要讓自己發現。
那是一種……令張、不知所措、不敢和他對視的眼神。
某個疑問呼之出。
自從他們重逢后, 他的言行就帶著若有似無的曖昧, 在飛機上那一次似乎是他真正第一次做出那樣的舉。
那種親和行為,已經遠遠超過他們原本有的, 或者說,遠遠超過以為的、他們之間關系的范疇。
可是一直沒有去深想過原因。
溫書瑜覺得自己大概是應該好好想想的,可是只是逃避似地, 將他的行為歸類于五年前的那種隨心所。
但已經不是那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了。
所以……
“我長大了……可我不還是那個我嗎。”干地笑了笑,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嚨,“而且……”
開開合合幾次, 最后輕咳一聲勉強說了出來,“你親口說的……沒有興趣。”
溫書瑜以為自己聲音還算正常,也還算鎮定。可實際說出來后才發現聲如蚊蚋。
用力攥手指。
【梁真有興趣,等兩年又有什麼關系。】
【我能有什麼興趣。】
這些對話還記得很清楚。
“孩和人這兩個詞的意思,還需要我教你?”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和輕,在封閉的空間里每一分悅耳的磁都更明晰。
“人”這個詞被他這樣說出來,溫書瑜耳一麻,連呼吸都停了停。
人……所以,他現在是把當作一個人看待了嗎?
“不過,今天之前,我的確沒把你那時候的‘喜歡’太當回事。”梁宴辛瞇了瞇眼,挲著手里的打火機,半晌才吐出剩下半句,“這一點,我道歉。”
道歉。
猝不及防聽到這個詞,溫書瑜一怔,心臟像被攥住后又驟然松開。
其實……其實自己也清楚,自己當初的喜歡只可能是一種單方面的、不可告人的暗,任何的可能與后續都建立在自我陶醉的幻想里。
只是免不了覺得難堪——因為在喜歡的人面前失去了遮布,還被對方“嘲諷”。
而現在,一直耿耿于懷的事忽然被攤開來說得清清楚楚,整個人就陷了一種不安的茫然中。
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好,也不知道自己該是怎樣的態度。
最不安的,是有關他現在的態度。可沒有勇氣再細問下去,甚至覺得梁宴辛要是想繼續說這個,可能會推開車門逃跑。
“不說話?”他忽然笑了一聲。
話音剛落,溫書瑜包里的手機忽然規律地持續震起來,一瞬間如獲大赦,可是又不敢明顯地表現出來,只能略有些磕絆地道:“大概,大概是家里人打來的。”
說著拿出來一看,果然,上面顯示出的來電人是溫治爾。
溫書瑜趕接起來,“二哥?”
“眠眠,你在哪兒?”電話那邊,溫治爾像是隨口一問。
有點做賊心虛,“我還能在哪兒呀,二哥你不是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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