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傳來幾個書和助理善意的竊笑聲。
溫書瑜抿了抿,若無其事地朝著幾步外的高大影走過去,“你怎麼也過來了?”
“我都沒吃過你做的,結果你對他們這麼大方?”他挑眉淡淡道。
臉一熱,拉住他手臂就往外走。真是的,在這里說這些干什麼,背后好幾個人還在圍觀呢。
那幾個書和助理似乎不怕他們聽見似的,都走到走廊外了,溫書瑜聽見沒關上的門里傳來幾句興致的議論。
“這也太溫了吧,一點兒架子也沒有,東西竟然親手做。”
“讓我拆開拍照發公司群里炫耀炫耀。”
“梁氏這麼多人,每人一份下午茶得花多錢啊,這出手也太大方了。”
“總之兩個人可真是絕配,是站在一起都賞心悅目,而且你們看沒看見剛才梁總那個眼神啊……”
溫書瑜覺得自己都快聽不下去了,這些話真是能說的人臉紅。
下意識轉頭看了看側的人,結果卻見梁宴辛角微勾著,一副非常滿意且愉悅的模樣,甚至覺得下一秒他就要大手一揮給所有人加薪。
聯系到前前后后各種細節,終于發覺不對勁了。
“他們故意的吧?”
“嗯?”
“故意說好話,哄你開心,哄我開心?”
“這不是說的實話?”他坦然道。
溫書瑜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是故意的吧?”
“哪兒有這麼多問題。”梁宴辛反手將辦公室門關上,讓背靠著門板,末了手在側一撐,好整以暇地輕笑,“梁太太,治下有方啊。”
“比不上梁先生,為了秀恩讓別人夸煞費苦心。”
“夸還不好?”他抬手輕輕撥弄耳垂上掛著的幾顆鉆石,“我就喜歡聽別人夸我太太,最好再羨慕我,嫉妒我。”
“哪兒有那麼多人羨慕你啊。”溫書瑜沒忍住笑,“再說了,吃醋的人不知道是誰,你說這話不是前后矛盾嗎,”
“先看著別人羨慕、嫉妒,然后再吃醋,”他大言不慚,反而振振有詞,“哪兒矛盾。”
“……反正歪理我說不過你。”手推他,卻反被他抱進懷里。
“你不是要工作嗎,我是來陪你的,又不是打擾你的。”
“你出現在我視野里就是打擾。”
“那我走好了。”
“你敢?”
“你好煩呀,”一邊笑一邊控訴,“明明是你拉著我不讓我走,結果還怪我打擾你。”
兩人靠著門磨蹭半天,險些槍走火后溫書瑜義正嚴辭地把人給推開了,然后跑進他休息室里待著。
梁宴辛意猶未盡地在辦公桌后坐下,沒讓關門,這樣坐在位置上時一抬眼就能看見。
看起來就要這麼相安無事地過一上午了。
在休息室沙發上坐著看了好一會書后,溫書瑜關上書頁休息眼睛,然而剛才因為專心看書沒留意到的靜,此時此刻都被捕捉到了。
紙張翻頁聲,鋼筆拔開蓋子和放回桌面的響,以及男人偶爾的說話聲。
雖然都只是“嗯”“然后”和“知道了”一類的簡單音節。
沒忍住轉頭看了過去。
男人正低頭翻看文件,側臉線條利落明晰,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支純黑的鋼筆,片刻后筆被他隨意放回桌上。
他蹙眉往后靠了一點,長指彎曲扣住領帶,漫不經心地扯了扯。
似乎是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
溫書瑜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有一種別樣的魅力。男所,沒忍住悄悄拿出手機,把攝像頭對準他。
一連拍了好幾張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正低頭欣賞,冷不防聽見一句:“好看嗎?”
“好看啊。”口答道,說完之后才反應過來又被套了話。
抬頭一看,梁宴辛已經徹底扯掉了領帶,靠在椅背上的模樣懶洋洋的,跟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不是在認真工作嗎?怎麼還分神留意我在干嘛,你這樣怎麼專心啊。”一臉無辜。
他盯著笑了笑,忽然一抬手,按掉線。
溫書瑜一愣,心里“咯噔”一聲。
“剛才電話沒掛。”他不不慢道。
“那你還跟我說話,怎麼不提醒我啊!”大窘。
“是楊安,有什麼好提醒的。”梁宴辛故意逗,“不過,很有可能全公司都會知道梁太太治家有道了。”
楊安本不可能把這些事說出去,但他就是想逗著玩兒。
“什麼治家有道,又得說我是悍妻了吧。”溫書瑜瞪他一眼。
圈子里那些人這麼以為就不說了,現在公司里的人也這麼認為……就想不明白,梁宴辛這種人怎麼會喜歡別人說他是妻管嚴?
還有“砸金”的事,要不是他現在結了婚又站在這種位置,還不斷擴張梁氏,別人肯定說他是紈绔子弟里的頭一號吧。
中午溫書瑜跟他一起吃了飯后跑到休息室里午睡,睡得正香的時候上忽然一沉。
人還沒徹底醒過來,手就已經習慣先出去推上的人,“困……”
男人在耳邊低聲道:“一個人睡有什麼意思?我陪你。”
“只能睡覺。”閉著眼,含含糊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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