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旨意頒布沒幾天,文宣王府突然傳來好消息,側妃周氏有孕。
聽到消息時戚灼正與宋瑾辰商量給孩子取什麽名字,聞言有些驚訝,畢竟在他們倆的印象裏,宋惜文在文宣王府似是一家獨大格外寵,卻沒想到先有孕的居然是不得寵的周側妃。
“這下怕是宋惜文有的鬧了。”
戚灼翻著古書,隨口說道。
自宋惜文嫁給文宣王,便時常回國公府探老太君,順道給戚灼上眼藥。可惜老太君前幾次得了教訓,宋惜文的話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句都沒放在心上。
“尋常人家正妻門前不會讓家中妾室生下孩子,文宣王如此大肆宣揚,是否有些不給未來妻族麵子?”
宋瑾辰說完,又挑了幾個字寫在紙上遞給戚灼。
“若是之前我那二弟或許會因為給未來嶽家賣好,從而給那周氏灌下落胎藥,可現在……乾兒既定了太子妃,他們想搶先生下皇長孫,也就沒這麽多忌諱了。”
戚灼頓筆,又抬頭補充道:“鹽政關乎整個大靖的經濟命脈,兩淮巡鹽使又是重中之重,我估著父皇不日就會為文宣王賜下一位正妃,還是位家世出眾的正妃。”
“若是那周側妃生下兒還好,若是個兒子,長嫡之爭,文宣王府豈不會了套,那位正妃嫁進來之後隻怕是家宅不寧不得消停。”
戚灼聞言搖搖頭,語氣淡然道:“有得必有失,他想要皇長孫,就得好生著帶來的弊端。”
兩人今日一時興起翻了半天的古籍,找了許多寓意好的字眼,眼下說到皇長孫,戚灼突然抬眸,上已經有些弧度的肚子訝然道:“之前忘了這茬,現在想起來,這孩子的名字恐怕還不到咱們取。”
宋瑾辰聞言有些呆愣,繼而扔了筆無奈扶額:“除了我爹還有宮裏的父皇,我竟然忘了,這孩子的名字恐怕我爹都取不得!”
新手夫妻沒了興致,相互依偎著,戚灼安道:“咱們取個小名吧,這個總沒有人跟咱們搶。”
宋瑾辰著戚灼的小腹,有些擔憂道:“一個名字都這麽搶手,這孩子以後還不知道會被寵什麽樣子,父皇母後就不說了,這些天我下朝時太子總是一把拉住我問東問西,看樣子是對他的外甥外甥頗為期待,我是無法避免的要唱白臉做嚴父了。”
戚灼笑道:“還沒生出來的,想得這麽久遠,萬一以後你舍不得呢?”
宋瑾辰定定地看了戚灼半晌,突然湊上去在臉上親了一口,朗聲道:“先不管了,隻要你和孩子好好地就行!”
文宣王府
宋惜文摔得滿地全是碎瓷片,咬牙切齒道:“那賤人的孩子別想好好地生下來!”
怎麽能抑製住自己的怒氣,進文宣王府這麽久,每月王爺都有大半時間待在房裏,那周氏不過是一兩天,居然運氣好到懷了孩子。
“側妃慎言——”
宋惜文看著滿地跪著的丫鬟高高在上道:“側妃、側妃算是個什麽東西!”
要做文宣王府的正妃娘娘,那周氏算是什麽東西,居然敢搶在前頭生下孩子!
宋惜文想到這,理理襟恢複了那道溫的麵龐,冷聲道:“本妃要的湯呢?端上來!”
書房,戚泰聽著外間通傳側妃娘娘的聲音有些不喜,下一刻又溫和道:“妃快進來。”
隻見宋惜文端著一盅湯聘聘嫋嫋地走過來,弱弱道:“王爺辛苦,先喝口參湯鬆快鬆快。”
戚泰自然知道宋惜文為何而來,但他懶得與這人扯皮,開門見山道:“妃來的正好,周氏有孕定要好生照顧著,你掌管府中饋,往後周氏院裏不拘份例,一切好的都著周氏來。”
宋惜文聞言恨得差點要咬碎滿口銀牙,麵上卻依舊溫和道:“周妹妹有孕,妾自然要好好照顧著,可現如今正妃還未府,妾室就有了孕,這樣會不會——”
“你所說的本王考慮過,”戚泰閉著眼懶散道:“可太子已經立了妃,若是舍棄這一胎,本王怕皇長孫的名頭被人奪了去。”
他長臂一展把宋惜文攬在懷裏,了一把的脯朗聲道:“無論如何,不能讓太子搶在本王的前頭,文兒應該明白此事的重要,周氏的孩子必須安然無恙。”
見宋惜文不得意,戚泰又近輕嗅一口意有所指道:“文兒也該抓了,本王這些時日定當好好陪陪你。”
打一棒槌再給個甜棗,戚泰深諳此道,安著宋惜文,“本王今晚去找你,乖乖等著。”
宋惜文如今便是再不願也得好生照顧著那賤人,自己明白,一旦涉及到太子的事,不可能手,還不如見好就收,趁著周氏如今不能侍寢牢牢把住王爺。
等人離開,戚泰當即變了臉,屏風後走出一道倩影,桃夭坐在戚泰對麵調笑著:“王爺當真是豔福不淺呢!”
戚泰沒心思和眼前這與戚灼十分相似的人調,長話短說道:“你不想著如何離間戚灼二人,跑來找本王何事?”
桃夭有竹,滿臉笑容道:“若不是有了頭緒,桃夭怎敢來找王爺?”
戚泰聽見這話來了神,坐直瞧著桃夭。
桃夭卻是先問了一個問題,“不知王爺與信國公府是何關係?”
“永安未來的夫家?自然是本王邊的人,可信國公府沒什麽本事,與衛國公府不能比,你問這個做什麽?”
桃夭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自然是大有用了?王爺既想離間衛國公府與太子一脈,我爬上世子爺的床不夠,還得讓那個孩子死魂消。”
“你要本王做什麽?”
戚泰如此上道,桃夭也沒有藏拙,直白道:“借個人。”
“借誰?”
“您的側妃周氏?”
戚泰聞言卻是不解道:“周氏?一個懷了孕的婦人能做什麽?且懷著本王的孩子,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桃夭卻是堅定道:“此人不可缺,不過我可以保證,不會讓您的孩子出事。”
戚泰還是有些狐疑,但見桃夭如此自信,逐漸相信了的話,“可以,本王答應了。”
見戚泰點頭,桃夭溫和地笑了,連番承諾道:“既如此,王爺坐等好消息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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