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宮裏,徐皇後麵淡然,宸妃沾沾自喜,林貴妃氣急敗壞,戚灼普一進去,就看到三副不同的神。
徐皇後看見兒臉上多了一真切的笑容,忙招手道:“我兒快過來,早膳可用了?”
戚灼點點頭,在徐皇後邊坐下。
見眼前這一狀況,戚灼小聲說道:“這是怎麽回事?宸妃是何時診出來的喜脈,怎麽這個時候去勤政殿報喜?”
徐皇後輕聲一笑,冷眼看著那兩人你來我往,“自然要在闔宮妃嬪都在場的況下,在萬眾矚目的時候裝作嘔吐,再在旁人真真假假的關切中說些什麽食不振貪睡之類,最後才在眾人的勸說下當場宣太醫診出喜脈,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去遣人告訴你父皇。”
“這宸妃,無非是做給我和林氏看的。”
倒是沒有傷心,反正建寧帝的孩子也不,若是回回都傷心,隻怕到現在連命都沒了。
徐皇後輕聲細語地告訴戚灼,叮囑道:“這些時日不要和宸妃靠的太近。”
送去儲秀宮的人不會有錯,這宸妃既然懷有孕,要麽是用了極傷的藥,或許等不到孩子生下來就會流產,要麽……就是沒懷孕。
戚灼與母後對視一眼,看懂了母後的言下之意。
就是不知道這宸妃想要害的人到底是誰。
戚灼百無聊賴地聽著林貴妃與宸妃扯皮,順帶迎接自己那幾個弟弟妹妹。
戚乾來的最早,還沒到儀宮門口就聽到宸妃有孕的消息,他行了禮坐在戚灼邊小聲絮叨:“宸妃那肚子裏的孩子比我外甥還小,父皇還真是老當益壯。”
然而事實確實如此,在皇家,兒子比孫子還小的有的是。
戚灼側頭和戚乾竊竊私語著:“以後小心點,母後說那孩子恐怕生不下來,你注意著點別著了的道。”
戚乾聞言倒是沒有太過吃驚,皇家的孩子,三個裏有一個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兩個人吃著茶點看著宸妃和林貴妃的爭鋒,再時不時地談幾句,上首的徐皇後支著頭小憩,不理會這滿殿的譏諷炫耀。
接下來到的是華長公主,隻見一進來就朝著宸妃道喜,連上首的徐皇後都給忽視了,匆匆行完禮就帶著一雙兒坐在宸妃邊。
話說三個人一臺戲,有了華長公主的加,殿中更加嘈雜,幾人你來我往地鋒讓戚灼與戚乾二人聽得十分震撼。
文宣王與永安公主姍姍來遲,戚灼正納悶,往日這兩人不會這麽不知禮數地遲到,然而等看到戚泰的臉時差點笑出聲來,連忙手掐著戚乾的胳膊收住笑容。
當是什麽,原來是為了遮臉上的傷痕。
戚灼看著戚泰臉上的覺得好笑極了,這活底下人辦的倒是不錯,狠勁全招呼戚泰臉上去了,令十分滿意。
戚乾瞧見了也差點笑出聲來,連忙掐住自己收住笑意。
戚泰兩人也知道了自己又要添個弟弟妹妹,還是一個寵妃的孩子,因此麵上都沒有什麽好臉,匆匆行過禮就找地方坐了下來。
永安仿佛一天不嗆人就難,隻不過以前嗆地都是戚灼,現在換了對象開始嗆宸妃。
“這儀宮外報喜的小丫鬟可真不嫌累,來來回回不知去了幾趟,父皇日理萬機,怎麽有空分出心神料理這等小事,後宮妃子的職責是照顧父皇,可不是給父皇沒事找事,不過是一個孩子,父皇又不缺,娘娘又何須這麽大費周章。”
徐皇後自顧自地喝著茶沒有理會,林貴妃也沒有出聲製止自己的兒,剩下的人更不用說,誰會討麻煩撞到永安公主上,這位可是個看不清臉的,狠起來誰都敢懟。
宸妃聞言輕笑一聲,似是毫不在意永安公主的譏諷,說道:“宮中已經有四五年沒有皇子出生,本宮有孕,對皇上來說自然是件大喜事,當然想讓皇上早些知道這個消息,所以遣了人前去報喜,而不是等皇上來儀宮再告訴皇上。”
永安了發髻,渾然不在意這個孩子的存在,懶散道:“要說宮裏這些孩子,除了在座的幾位皇兄皇姐,其他的那些垂髫小兒也就是個湊數的,您這孩子來的可真不是時候,也罷,就當是給那幾位年紀小的添個玩伴,也算是件好事。”
徐皇後估著時間淡淡開口:“好了,此事不必再提,宸妃有孕是件喜事,賞賜就等本宮與皇上商議過後再決定。”
宸妃輕著肚子起,弱弱道:“謝皇後娘娘。”
“皇上駕到——”
眾人連忙起,建寧帝卻直奔宸妃而去,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笑容。
“妃既有孕,就好好坐下莫要行此大禮。”
他扶著宸妃起來,又想到什麽轉頭看向戚灼急忙道:“太子快扶你姐姐起來,有孕在就不要這麽規矩,你是朕的兒,就該肆意妄為些。”
戚灼淡淡道:“謝父皇。”
建寧帝見兒坐下,轉頭又十分地看著宸妃,輕輕拍了拍的手作安,這才轉上座。
“不必多禮,今日都是自家人,何須這麽拘束。”
建寧帝轉頭看向徐皇後商議道:“宮中久未有孩子降生,宸妃這次也是久違的喜事,以皇後所見,該如何封賞?”
殿眾人皆安靜下來,徐皇後笑了笑,輕聲道:“臣妾愚笨,能想到的不過是些金銀俗,還是皇上來決定賞些什麽吧。”
建寧帝聞言單手敲著座椅,在宸妃萬分期待的目裏斟酌半晌說道:“旁的就罷了,皇嗣一事事關重要,那就……宸妃晉為宸貴妃,就定於——”
“皇上不可!”
徐皇後還未反駁,就聽見林貴妃急切的大吼。
“皇上不可!那秋晴不過宮一年,哪裏能越級晉封為貴妃!不過是生個孩子,宮中生育過皇子的嬪位妃位大有人在,皇上如此行為,將這些人至於何地!”
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姑娘,林貴妃心中十分不屑,這人撞了大運進宮做歌姬,僥幸被皇上看上已經是福氣到頭了,這樣的人怎麽配和同為貴妃。
更別說還有個“宸”字封號,宮這麽多年,又誕下兩個兒才是個沒有封號的貴妃,這秋晴何德何能!
秋晴哪裏能容忍自己的貴妃之位被人三言兩語的駁去,當即就要朝建寧帝哭訴,徐皇後卻搶在之前道:“如此淺薄的資曆封為貴妃確實不能服眾,可宸妃有孕也是功德一件,怎麽說也要給些不同的封賞。”
建寧帝見狀盯著宸妃思量幾番,在林貴妃一聲一聲的“不可”中下了結論。
“既如此,那便等孩子生下來再商議是否封妃一事。”
此言一出,徐皇後溫溫地笑著,林貴妃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連帶著永安公主和文宣王也是滿臉不虞的樣子。
宸妃哪能認可這個結果,當即就要爭辯,卻聽建寧帝發問:“什麽時候了?姑母怎麽還未到嗎?”
話音剛落,殿外的小太監就通傳道:“鎮南大長公主求見——”
這恰逢其時的到來讓建寧帝眼中閃過一笑意,當即道:“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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