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一個文人……戚灼聞言輕笑道：“田姑娘出英武世家，為何會想著嫁給一個文人，還是個探花郎？”

田英道：“也不是非要探花郎，主要是人家都說探花郎是每次科舉裏最俊的一個，我與我爹我叔叔兄長待煩了，就想找個聰慧貌的文人，小不要，左右我有嫁妝，日子一樣過得好。”

戚灼由衷笑道：“那本宮就祝田姑娘早日找到一位心儀之人！”

與田英談許久，逐漸放下了心。

田姑娘這般的子，定然看不上戚泰那個人，這林氏想拿到西北的軍權，怕是癡心妄想。

“公主——”

青竹小跑著過來，急切道：“可算找到公主了，公主快隨我殿，那突厥的人要請求和親吶！”

“什麽！”

戚灼猛地站起來，一旁的田英見狀急忙扶住安道：“公主莫要心急，您有孕在，咱們慢慢走。”

幾人扶著戚灼向殿走去，戚灼坐回座位上，隻見原本輕鬆肆意的氣氛全然消失，殿眾人皆是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看著坐在上方的帝王。

建寧帝放下酒杯，麵無表道：“薩薩塔將軍怕是中原的酒喝的太多，都開始說胡話了，來人——還不快扶將軍下去休息！”

薩薩塔聞言拉開要扶著自己的人，執拗道：“我、我沒醉！我們王說好了要娶大靖公主為妻，文書都帶來了，怎麽能是胡話呢！”

見沒人附和他的話，薩薩塔轉頭看向珂邦，語氣不滿道：“珂邦！你這個時候怎麽不說話了！之前你不是能說的嗎！”

珂邦就是之前站起來的瘦削男人，見薩薩塔已經將這件事抖摟出來，他隻能放棄原本做好的安排起道：“啟稟皇帝陛下，我突厥王的確有與大靖締結姻親的意願，還皇帝陛下將公主嫁與我突厥，以結秦晉之好，開兩族互市，通貿易往來，得雙贏之舉。”

竟是拿互市做噱頭……

開通互市，與邊境百姓十分有益，甚至能惠及整個大靖的貿易經濟，隻是之前突厥戰，又擔心大靖此舉有詐，從未同意互市的開通。

在太平年代，一個人，換取兩國的永好往來，這樣的換條件，在父皇，在整個大靖朝員的眼裏，都是一件再劃算不過的事。

果然，建寧帝本來冷淡的臉有幾分和緩，輕聲道：“此舉甚好，隻是我大靖沒有適齡待嫁的公主，突厥王的好意，朕怕是不能接了。”

突厥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自然了解大靖的況，也知道兩位適齡公主早已出嫁，珂邦雖然可惜沒在兩年前嫡公主永寧未出嫁的時候平定戰前來求親，隻是現在的時機已經容不得他們挑選了。

突厥遭了連年戰，部早已民不聊生，為了休養生息獲得大靖的援助，和親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當然，娶一個中原子，這也是他們王從小到大的願。

“聽聞大靖子皆是秀麗無雙，德行出眾，我王自己配不上皇帝陛下您的，因此隻讓我們求娶皇室宗，名門閨秀，還請皇帝陛下決斷——”

建寧帝臉上又有了笑意，舉杯遙祝道：“既如此，朕自當選一名皇室宗或者名門閨秀封為公主，讓十裏紅妝嫁到突厥。”

“謝皇帝陛下——”

一場兩族婚事就這麽締結，卻讓戚灼有一不好的想法。

“那突厥王是什麽樣的人？”

宋瑾辰牽著戚灼的手安道：“據探子來報，突厥王年歲並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這人年紀雖輕卻驍勇善戰，帶領親兵解決了突厥多年的，一統王庭。”

“聽聞突厥風俗與中原不同，妻子人都是兄終弟及，父死子繼，一生不知嫁給過多個人，我大靖的子嫁過去怎得接！”

戚灼心中總有些慌，明明現在這件事與無關，無論是誰嫁過去都不會是，可為什麽會這麽慌張。

察覺到戚灼的心煩意，宋瑾辰握住戚灼的手安道：“不管別人如何，這一屆的突厥王沒有接自己父親的眾位妃子，直至現在，他的妻子之位依然空著。”

突厥與大靖不同，那裏的風俗習慣是多妻製，在名義上可以有數位妻子，因此和親一事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麽，然而這位突厥王到現在都沒有接各個部落推出的任何一位妻子，足以見得對和親之事的誠意。

戚灼看著上方的父皇，為那位被家族推出去的子悲哀。

宗親中並未有多適齡的貴，華長公主的兒還未及笄，王叔也沒有嫡，至於剛剛進京的鎮南大長公主……鎮南侯府地南方，與京城相距甚遠，若是令陸欣和親，隻怕不好掌控，父皇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近幾代皇室子嗣不，且呈盛衰之勢，本就沒有多子，若是尋一些與建寧帝關係較遠的親族又顯得沒有那麽尊重這次和親。

那就隻有世家大臣的兒了……

戚灼想到這突然一驚，看向麵低沉的戚乾。

在他父皇心裏，若說最適合的人……便是慕靈。

宴會後半段的景象已經記不清了，終於等到夜幕降臨，正門放完滿目絢爛的煙花，這次萬壽節才在建寧帝嘉勉眾人的言語中落幕，戚灼不放心，幹脆留在宮中暫不回府。

隻是能留下，宋瑾辰作為外男卻必須在宮門下鑰前離開。

“不必擔心我，長樂宮一直打掃著，我住進去不會有事，再說還有母後照看，你不必擔心。”

宋瑾辰雖然不想讓戚灼離開自己的視線，卻也知道放不下和親的事，因此隻是叮囑道：“莫要心急，總會有辦法，定要照顧好自己。”

戚灼點點頭，再看一眼宋瑾辰，接著向儀宮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戚灼在儀宮門口遇見了戚乾。

“不許進去！”

戚乾聞聲轉過驚訝道：“皇姐怎麽留下來了？”

戚灼上前一把拉過戚乾急迫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咱們一起長大，你哪次能瞞過我！”

戚乾聞言不再掩飾，臉上都是急迫，幹脆道：“既然如此，皇姐又為何攔我！”

“不攔你讓你納慕靈為妾嗎！”戚灼有些憤懣，斬釘截鐵道：“你若是進去，父皇得知你要保下慕靈，隻會為板上釘釘的和親公主！”

為太子，有的隻能是妻子，絕對不可以有男！父皇也絕對不會允許一個能搖太子心的人存在。

“你可知你若是開了口，這件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