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一抬頭,頓時就愣住了。
呆呆地看著前方微仰著頭與對視的年輕男子,似曾相識,又人無從辨認。
方舒窈看了半晌,終是瞪大了眼驚呼出聲:“你……方鶴林?!”
方鶴林聞言咧一笑,忙眼轉替拉過韁繩:“姐,你怎麼才認出我來啊,我在這等你好久了。”
方舒窈看了看方鶴林,又看了看天,再度把視線移回自己曾經那個頭小小黃皮瘦的便宜弟弟上。
實在不怪認不出來,這不過短短兩年沒見,他整個人已是完全大變樣了。
“你怎麼長這樣了?”
方鶴林牽著馬兒的韁繩帶著馬兒往城走去,聞這般語氣,不滿地撇了撇:“你這話什麼意思,說得好像我變異了似的。”
可不就是變異了嗎。
方舒窈難掩驚訝,即使已經徹底從方鶴林臉上看到了曾經悉的特征,確認這的確就是那個便宜弟弟,但仍是時不時就忍不住去盯著他看。
方鶴林被看得實在忍無可忍了,在客棧前停下了步子,抬頭瞪:“我真是你弟,如假包換,你還要看多久啊!”
方舒窈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但也懶得搭理他,只敷衍道:“隨便看看罷了,說來,你怎麼會來這兒接我,這兒距離瑤城不就幾天時間,我自己來便是了。”
方鶴林如今就住在東塞國的瑤城,聽聞那兒山清水秀民風質樸,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方鶴林把韁繩遞給店門前的小廝,朝努了努下:“下來,是爹說要來這兒接你,這會已經在屋子里等大半天了。”
“爹已經到了?!”
方舒窈這哪還坐得住,一個翻就迅速從馬背上下來,拉住方鶴林就急促道:“還不快帶路,愣著干什麼!”
方舒窈沒曾想父親竟比先一步到了東塞國。
這麼說來,他是早就從衛司淵派去的人手里跑路了。
方舒窈心里忽的升起一不詳的預來,總覺得事好像和自己預想的有些完全不同了,那不就意味著很可能在其中再出什麼差錯。
會不會衛司淵那頭,還未收到說明況的信就已是發現父親不見了消息,從而開始四尋找父親了。
那寄出的信還能順利送到他手中嗎?
擔憂的思緒沒能再細細思索下去,已是跟著方鶴林來到了二樓的客房門前。
還未抬手敲門,門像是聽見了靜,先一步就急促從里面打開了門。
“窈窈!”父親悉的聲音傳來。
方舒窈還未看清父親的面容,就先被父親抱住了。
父親的力道不大,方舒窈甚能清晰覺到他消瘦虛弱甚多的形。
“爹……爹你還好嗎……”
本有許多話想說,但僅是喚了一聲“爹”,方舒窈的眼眶便已然開始發酸,克制不住的哭腔打斷了的話語。
方鶴林站在一旁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低低出聲提醒緒激的二人:“先進去說吧。”
進到屋里,方舒窈這才看清父親如今的模樣。
短短半年不見,他蒼老了許多,頭發已是花白,瘦骨嶙峋的子幾乎要撐不起那輕薄的外,眼角的皺紋留下了歲月的痕跡,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憔悴。
本就未止住的淚意便有了越發洶涌的趨勢,淚珠顆顆往下掉落,方舒窈不知自己此刻是該喜還是憂。
方舒窈靠在父親的肩頭大哭著宣泄緒,耳畔是父親沉啞的嗓音輕地安著:“我的好窈窈,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現在我們一家團聚了,所有苦難都過去了,沒事了。”
說來,方父本是尤為擔心再見自己的寶貝兒,會見到顯然已被這惡毒可怖之事折磨得支離破碎的模樣。
可待到重逢的激過去后,再見自己兒仍舊白貌,面頰飽滿有澤,氣紅潤神也好,實在他不知從何去擔憂過去的境。
這儼然就像是被人當個寶貝似的給養了個白白胖胖。
方鶴林之前在馬下也瞧得不清晰,這會也湊在一旁看了看明顯牢獄之災很是憔悴的父親,和哭得梨花帶雨卻仍舊不勝收的姐姐。
同樣是因某些事件遭了苦難的兩人,這瞧上去差別怎就這麼大呢。
方鶴林撓了撓腦袋,在方舒窈哭聲漸小后出了聲:“爹,我看你也白擔心了,一聽姐要從遼疆逃出來,馬不停蹄就拉著我往邊境趕,你瞧姐吉人自有天相,順利逃不說,看著氣也不錯,應當是十分順利的。”
方舒窈在泣中一愣,迅速捕
捉到方鶴林的某個用詞,當即抬了頭:“什麼逃出來,我何時說我是逃出來的了?”
方鶴林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理所當然道:“你不是給我們來了信,說是要在東塞國匯合,聽聞那遼疆王生殘暴,殺戮無數,遼疆那等強權之地,你一弱弱的小姑娘自然是待不了的,更何況你還為救父親只前往遼疆,你這幾個月過得應當十足辛苦吧,不過好在一切都順利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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