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最關鍵時刻符欒是出現了的，蘇明嫵也不能表現過火，于是只能毫無意義地扭過，可車廂就那麼大，再怎麼轉腰，也還是對著符欒那張好看的臉，這讓很生氣，索閉上了眼。

馬車轆轆，行的極慢，還得繞過過了時辰止通行的道，蘇明嫵小睡了一覺醒來，發現他們還沒到王府宅院。

對面的符欒，撐著額頭斜倚，眼眸雖然闔著，但蘇明嫵覺他并未睡著。

收回視線，作輕巧地將簾綢拉開，靠上窗牖下的板臺，下頜抵在手背上看向車外。

快至亥時，外面漆黑五指，看到的所謂風景就是些黑框描邊，偶爾竄過幾只花貓了亮眼的風景線，然而它們的聲被車轍聲覆蓋，畫面安靜地像是小時候的皮影戲。

蘇明嫵出手，的五指迎風微涼，讓略微清醒。

“其實呢，我真的不喜歡符璟桓了，只想好好做雍涼王妃，若是王爺不討厭我，我會努力學做當家主母。”

“如是王爺想要，隨意納幾房姬妾，我都沒有、也不敢有意見。”

“臣妾沒有力，也沒有才智去損毀您的前途，也因為王爺是我的夫君，我會希王爺過得好，發自肺腑。”

兀自輕聲，然而的確是故意說給符欒聽。

蘇明嫵轉過頭，“所以王爺，我們以后能不能都好好過呀。”

想讓符欒不要不嚇，不要時不時想試探，所有的力氣，不想再花費在這些沒有意義的事上。

這不是蘇明嫵今日才想的事。重活回來，一直沒有機會與符欒開誠布公地談這些，今天，或許是個適合的時機，想認真地和符欒握手言和。

符欒慢慢睜開眸，盯著子的清澈雙瞳，毫無避忌的兩方視線相，他看得出，在盡力表現的坦。

良久后，“王妃，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明嫵明白沒辦法再避開，理解符欒對的猜忌，十幾年的一夜之間被棄之如敝履，任誰都覺得奇怪，合理的解釋，只能是發現了錯嫁的真相。

“花轎快到王府時，轎夫談無意間提到了個化名，當時沒在意，房翌日，睡醒忽然記起，那個化名我聽過，是太子曾說起的一位手下。”

雖有，但轎夫已死，死無對證，這是蘇明嫵設想過的借口，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如此就確定？”

“嗯，這世上沒有許多巧合，而且。”蘇明嫵低頭發，自嘲地笑了笑，“太子太傅的兒，值得雍涼王掛心麼。”

符欒點頭，卻道：“不一定，或許本王是為了你的批命。”

“這麼想，便是我在瞧不起王爺了。”

“沒想過質問太子？”

“有，但他不配。”

前世，姜莞站在床前，將的傷口撕裂開那沉默的那陣，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質問符璟桓，可是能問什麼呢。

王府東南的亭臺水榭里，一步步走進那個男子無話可說的時候，發現原來早就知道了原因，無非就是兩權相利取其重，不夠重罷了。

蘇明嫵彎腰抻開褶，既然將話說的那麼開，其實也有些想問，“王爺，你是何時知道的呢。”

定然是比早的吧，但應該不會太早，否則，符欒怎麼會接。

符欒向后，雙手搭在頸側，看著子腰沉下時前的飽滿渾圓，慵懶道：“來京華前。”

蘇明嫵抬頭驚訝，原來那麼早，“王爺既然早就知道，怎的不加以阻止？”

“本王為何要阻止。”

為何，這還需要提麼，姜菀比明顯更有用，十萬的軍隊，在他眼里是可以不屑一顧的？

不信。

“王爺不覺得虧了麼？”

“蘇明嫵，你與姜莞孰。”

蘇明嫵對他跳的思緒很是無語，仔細想了想道：“姜莞溫大方，至于我，我——”

“說實話。”

“...”

蘇明嫵臉上微微發燙，“那，那大概還是我吧。”

符欒勾，“是啊，那本王哪里虧。”

蘇明嫵覺得無言以對，“王爺只看臉啊？”

“不然床上要看什麼？你段也比好。”

“...”

原本兩個人在談論頗為嚴肅的問題，被他這麼一攪和，開始變得完全不正經起來。

蘇明嫵夙昔這個時候大概會暗罵他一句他胚，但也好在他是這樣的人，才避開了符璟桓那個偽君子。

再不喜歡符欒，也要說，他比太子不知好幾倍。

可是...他臉皮真厚！

“吁——”

馬車停在宅子門口，馬蹄聲噠噠，蘇明嫵松了口氣，真的沒想好怎麼接他那句話。

符欒也沒有要聽回應的想法，從馬車走出，蘇明嫵則是等下人將矮凳搬來，慢吞吞攀下去，才看到門口站著的周嫚兒和林芷清。

們的面被夜風吹的發白，好在檐角兩邊的紅燈籠照下暖，遮掩得不太明顯。

“參見王爺，王妃。”

綠螢跟在們后面，行完禮發現蘇明嫵的臉上妝容盡褪有淚痕，心下一急，忙趕上前先扶住的手。

“王爺，妾已讓凈室燒了熱湯子，王爺沐浴完，要不要...去妾那里坐坐。”

周嫚兒在旁也期翼道：“若是王爺今日乏累，妾可以為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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