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人逢喜事神爽吧,不是說馬上就要賜婚了嗎?”崔朝遠眨眨眼,說:“至不必去做范炟那廝的嫂嫂了。”
謝嫻霏悄悄瞪了崔朝遠一眼。
這時,王繡鳶把筆一扔,一頭撞到桌案上,仿佛一尾等待被切膾的魚。
“你怎麼啦?”崔朝遠了王繡鳶的腦袋,誰知王繡鳶就像得了謝嫻霏的病,一下才肯一下。
“我想不出合理的橋段。”王繡鳶終于抬起頭,可憐地說。
“說來聽聽,我給你參詳一下。”崔朝遠道。
“上次不是說想寫一個相而不得相守的故事嗎?”王繡鳶說:“可我想不出合理的因由,若是男子迫于家中力而另娶人,總覺得弱無能了些。”
“那簡單,你就寫子因家中緣故嫁了別人唄。”呂修逸說。
“可若男子是極好的人,子的父母又為何要罔顧兒心意,將別嫁他人。”
“唔,確實有些令人頭痛。”呂修逸著下點頭。
“這有何難。”蕭璃晃了晃酒壺,發現再倒不出酒來,索把酒壺一扔,笑著說,聲音中帶著一染著醉意的狂放,“你就寫,若要長相廝守,那個男子就只得偏安一隅不得出頭,那就保不得護不住,只能看獨自在泥潭漩渦中掙扎。”蕭璃似乎真的醉了,不僅臉頰發紅,連眼底都帶著些紅,這時又笑了,好像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可若想幫,助,就要不擇手段,就要平步青云,如此便要……放棄。”
說完,蕭璃好像再撐不住酒意,一頭栽倒在桌上,呼吸漸沉。王繡鳶睜大眼睛,仿佛的了極大的啟發,雙眼發亮,而后撿起筆,筆疾書。
倒是謝嫻霏沉默地看著蕭璃,嘆了口氣。
……
蕭璃與崔呂王謝四人在繡玉樓喝酒時,王放,京兆府尹和大理寺卿三人正站在大理寺的卷宗房里的卷室。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皆是凝重。
“卷室里只有我跟子賢能進來,是絕對之,有什麼話,柳大人說吧。”大理寺卿了胡子,說。
京兆府尹左右看了看,然后開口道:“那拋尸人的份已經查清了,就是一個倒糞水的,住在歸義坊,這一點與王卿所預料的一致。”
“可按照我所探查到的,帶走那些子的人均是‘貴人’,一個倒糞水的,怎麼著在別人眼里都不可能是個貴人吧。”王放皺眉,說:“所以他就是個清理之人……可惡,那些姑娘生前被活活折磨至死,死后還要遭到辱。”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于是嚴刑拷打……終于問了出來,讓他拋尸的人是誰。”京兆尹低聲音說了一個名字出來。
“這是何人?”王放與大理寺卿皆是不解。
“我換一個稱呼你們就知道了。”京兆尹苦著臉,說:“這人,就是顯國公府的總管。”
王放與大理寺卿對視一眼,心中一沉,也明白了京兆尹為何一定要在相談。
這尸之案在長安鬧得沸沸揚揚卻不見停止,可見其背后之人的有恃無恐。想到顯國公與陛下的誼,大理寺卿只覺得腦門上有個鑿子在邦邦地鑿著,頭疼不已。
“下猜測,這事兒查到此,便查不下去了。”京兆尹說。
倒糞的撐不住嚴刑拷打吐了實,可總管卻全家老小都掌握在顯國公的手里,他不可能背主,只會頂罪。大理寺卿即便將案如實上報,能得到什麼結果,京兆尹也猜得到。
可若是這樣……本就是治標不治本,不,可能標都治不了。
“雖說死的只是私暗娼,可到底也是一條條活生生的命,而非犬豕啊。”京兆尹想到尸首的慘狀,又嘆了口氣。
“大人,您確定陛下真的不會懲戒顯國公嗎?”王放追問。
“別說我們沒有人贓并獲,即便是抓了個正著,以顯國公對陛下的影響力,只怕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理寺卿無奈道。
“至,若是陛下知道了,多可以限制一下……”
“不會停的。”大理寺卿長嘆一聲,走到這卷房的角落,拿出了一摞卷宗,遞給了王放與京兆尹,說:“本在大理寺三十年,類似的案子,也見過幾宗。”
“犯案之人,因著種種緣由,心中皆有扭曲的壑難以靠尋常方式疏解,便只能借助此道。”大理寺卿說:“殺之于他,便如服用五石散,初犯后,只覺神明開朗,飄飄仙,而后漸不知足,愈演愈烈,再不可控。”
“他還不如服用五石散呢,至只禍害自己。”京兆尹嘟噥著。
王放耳中聽著,腦中想的卻是當日那個與他姓名同音的姑娘平靜,了然又絕的目。
“大人,我們這樣的人,也能求個公道嗎?”
王放深吸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道:“寺卿大人,您擢我大理寺時,曾說過這里是明鏡高懸,斬魑魅魍魎之地。若只因作惡者位高權重就閉口不言,那與草菅人命何異?”
“明日早朝之后,我會請見陛下,將此事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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