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燁像是被這句話打擊到一樣,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而蕭璃則在這時轉頭看了霍畢一眼。
這一眼讓霍畢瞬間心領神會,蕭璃是要拖延時間!雖然不知道的計劃,但這麼長時間的相已足以讓霍畢相信,他略作思索,忽略了蕭璃那句‘同袍戰友’,然后沖著范燁開口:“讓北狄出了這麼多人手,顯國公付出了什麼代價?”
翰雷先一步開口了,說:“要你管?”
“想讓牲口干活,自然是要喂糠的。”蕭璃輕蔑一笑,目掃過翰雷,好像在看什麼豬羊牛馬一樣。
“你說誰是牲口呢?你這個賤……”
“這一次,你們許了多船的刀槍劍戟?嗯?”
翰雷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連一直面無表的范燁都面異。
范燁心中驚詫,很想開口問蕭璃是如何猜到這些,又知道多,可還未及開口,又被霍畢的話打斷了思路。
“范燁!”霍畢語氣中帶著痛心與不解,“你忘了我們在南境說的話,做的事了嗎?!這就是你想要的上馬能戰,下馬能治?”
范燁仿佛被霍畢一掌打在臉上,眼中閃過一難堪。
這一難堪被蕭璃看在眼里,緩緩勾出了一個笑容,慢條斯理地說:“當斷不斷,自欺欺人,善,善不徹底,惡,惡不堅決……猶豫不決,搖擺不定,范燁,你簡直讓我覺得可悲又可笑。”
范燁強撐著的淡定終于被這一句‘可悲’徹底擊碎,他地住拳,在心中自嘲。是啊,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可悲可笑的人嗎?
范燁深陷于自己的思緒當中,而另一邊的蕭璃則飛快且不著痕跡地掃了一圈周遭,翰雷和那些北狄武士都有些分心,范燁更是神思不定。再看一眼天空,如今天已暗,林中更是晦暗。蕭璃垂于側的手幾不可察地了,了霍畢的手背。
霍畢一僵,然后心領神會,凝神準備。如今他們以對多,蕭璃此番拖延時間,定是做著逃跑的打算。前方山林雖是下山,可有強弓手埋伏,并非生路。那麼逃跑的方向就只剩下了……他們后的山林,同時,也是上山的路。
就在霍畢想明白的這一個瞬間,蕭璃忽然起攻擊,揚劍,以勁催,揚起片的灰塵草屑枯枝爛葉。眾人的視線被阻,也正是這時,蕭璃道:“走!”
說完,轉往山林中飛奔而去。
“不好,他們要逃!”翰雷揮散周遭枯枝爛葉,驚怒道:“快給我追!”
“是!”北狄武者領命追去。
翰雷落后一步,正要跟著追擊時,卻停下來,他上下掃了掃范燁,說:“范世子,我若是你,現如今可絕對不會再留蕭璃的命了。”
林中,蕭璃與霍畢兩人一前一后,飛速前行。
剛才霍畢獨自一人對敵,耗去了太多的息,所以現在也使不出什麼輕功,只能靠著雙奔跑。好在蕭璃的速度也不算很快,霍畢勉強還能跟得上。蕭璃在前面,一邊跑,還要一邊回頭看看追兵的位置。
“從現在起,你跟在我后,我踩哪里,你踩哪里。”蕭璃凝神吩咐。
霍畢點頭跟著,就這樣又走了十幾米,他看見蕭璃從地上撿起一麻繩,使勁兒一拽,又往兩個方向扔出幾枚石子,然后——后響起了片的慘聲。
“你竟然設了陷阱?”霍畢驚道。
“我打劫了獵戶的陷阱和武,不然你以為我的弓箭是哪來的?”說罷,蕭璃提氣,以調皮中帶著森然惡意的語氣向后面喊道:“怎麼樣,本宮送的陷阱和箭雨,可否合大王子的心意?”見有不武士在停步拔箭,蕭璃又笑:“還不快跟上來,后面還有更好玩的呢!”
林中影影綽綽,蕭璃刻意放又帶笑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鬼魅,聲音中帶著天真的惡意,讓人聽得遍生寒。翰雷心中驚疑不定,放慢了腳步。
“真的有可能在前面設置了陷阱?”翰雷問道。
范燁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凝眉想了想,說:“心思縝,智機無雙,連我阿姐都敗于其手……在這段時間設下陷阱,也不無可能。”
翰雷咽了咽口水,然后道:“小心使得萬年船。”說完,吩咐前面的人小心探路。
而前面,霍畢勉強跟著蕭璃的速度,問:“前面還有陷阱?”未免也太厲害了些。
“有個屁!”蕭璃沒好氣地否認:“你當我是有四條還是八個爪子,哪來的時間滿山布置陷阱?”
“那……”
“嚇嚇他們,讓他們追得慢些,拖延些時間罷了。”蕭璃看了眼霍畢,他已然是強弩之末,上到是傷,凄慘不堪,全然是憑借著一口氣支撐至今,如今即便要他快跑,他也跑不了。
“山上有逃生之路?”霍畢跟著問。
“不。”蕭璃笑了笑,回答道:“山上,有懸崖。”
霍畢瞪大雙眼。
“怎麼樣,霍將軍,要不要隨本宮,再跳一次崖?”
*
“幫主!”令狐翡跑到船幫分舵時已是狼狽不堪,上氣不接下氣,幫眾們驚訝,全都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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